第40章 武肅帝的荒唐行事

  第40章 武肅帝的荒唐行事

  很快到了華昌長公主的屋門口,門外立著的侍女見她過來,從廊下來迎接。

  「紀小姐,長公主現下還在睡著,請您到偏廳等上一等。」

  不愧是長公主,在自己府中想睡到何時就睡到何時,不像自己,一大早就爬起來,現在還要等貴人睡醒。

  紀青梧坐在偏廳,打量著房內的布置。

  有一張長長的香案,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香燭和香薰,是以屋內滿是宜人的花果香氣。

  紫檀架上擺著菱花銅鏡,兩側還掛著雙面刺繡絲帛,桌上有一個汝窯花瓶,插著一囊水晶刻成的梅花。

  她暗暗稱奇,真是雅致中難掩貴氣。

  侍女道:「紀小姐,長公主醒了,一會兒就往偏廳來。」

  紀青梧坐直了身體,眼神注意著門口的動靜。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兩位黃色宮裙的侍女推開了門,一位穿著月華綾鍛,外披著羽紗衣,挽著飛天髮髻的女子緩步進來。

  紀青梧進了長公主府的第二驚,就是華昌長公主。

  長公主是美人,她預料的到。

  畢竟她和武肅帝一母同胞。

  可沒想到是謫仙一般的人物,是個氣質脫俗的冷美人。

  華昌長公主拖著長長的裙尾到了正位坐下,神色有點疲倦。

  目光像是帶著冰碴子,嘴唇微微分開問道:「你就是紀家五姑娘?」

  紀青梧乖巧地點頭。

  她之前還覺得武肅帝那雙眼冷的滲人,結果發現,和華昌長公主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長公主嘴角連一點兒笑意都沒出現過,若不是她們之前沒有見過,沒有過節,她就要以為自己做什麼惹怒了長公主。

  「臣女來給長公主請脈。」

  長公主微微側首,示意其餘的侍女退下,只留下一個貼身侍女。

  「皇帝讓你來的?」聲音如沁人的泉水,清冷又甘冽。

  紀青梧不敢多答:「是。」

  長公主的娥眉舒展了少許,伸出了玉臂,侍女拿來一張薄如蟬翼的水晶紗,蓋在她的手腕之上。

  侍女低聲道:「紀小姐,請。」

  紀青梧坐了過去,不敢直視長公主,把手輕輕搭了上去。

  是熱的哎。

  這華昌長公主從頭到腳都冒著冷颼颼的仙氣,她還以為整個人都會是冰涼如玉髓。

  長公主也是人。

  有了這個認知後,紀青梧沒忍住勾唇輕笑,嘴角的小窩像是梨子一樣清甜。

  華昌長公主眸光掃在她的臉上。

  前幾日,皇帝身邊的李渝宗親自來了一趟,說是聖上給她安排了一位神醫請脈,她本想拒絕,有孕無孕,聽天命就是,何必要人為干預。

  但李公公說,這女子比較特殊。

  話里話外,大有不顧長公主意願的意思,不是她想要看病,而是這女子要來看,她就必須得配合著。

  武肅帝登基後,還是第一次有這麼荒唐的行事。

  華昌長公主忍不住瞧了又瞧,想看看能讓武肅帝身旁的內務府大總管,說出特殊二字,她究竟是個怎麼特殊法。

  紀青梧正神情專注地號脈,微微斂眸,唇色不點而朱,長得不錯,也只是不錯而已。

  許久後,紀青梧蹙著眉收回手。

  看她神色不對,侍女問道:「長公主身子可有問題?」

  紀青梧趕忙答道:「沒,長公主身體康健,脈象不浮不躁,流利圓滑,從容和緩。」

  她為難地抿抿唇,對著像月宮仙子一般的長公主,說起房中事,好像褻瀆了她。

  眸光閃動,宛若一池春水皺,就這麼看向長公主。

  直把華昌長公主也看得心軟了些,她將袍袖的褶皺扯平,「你儘管說。」

  「臣女聽聞殿下和駙馬成婚六年,要知女子不孕,也不全是女子的問題,也可能是男子身體有礙。」

  她說的委婉些,長公主聽明白了。

  「叫駙馬過來一趟。」華昌長公主冷聲道。

  很快,駙馬就被請到了偏廳。

  「公主今日怎麼在偏廳待客?」

  尉遲連平剛練完拳,套了件外袍就過來了。

  華昌長公主凌厲的眼風就甩了過去,主屋昨夜被他鬧成什麼樣子,還怎麼見客。

  見他帶著渾身的汗臭,要坐在自己身邊,長公主冷冰冰的假面也打破了,玉指一揚。

  「坐那邊去。」

  尉遲連平無所謂地在旁處坐下,端起一杯雪萃花茶飲了,嘴中還道:「這什麼茶,味兒也太淡了,遠遠不如我將軍府中的大紅袍。」

  喝了這麼珍貴的茶,卻還要貶損幾句,華昌長公主扭過頭,連半分視線都不想再分給這個粗人。

  這一來一去的對話,紀青梧就看出了,這對夫妻不如外界傳言的相敬如賓,應該說是相互嫌棄才更貼切。

  尉遲連平眼裡帶著挑釁,嫌這么喝不過癮,直接拿起茶壺,隔空對著嘴倒了進去。

  還有不少茶水溢到了下巴,順著流淌到胸前。

  這麼粗狂的喝法,連紀青梧都看呆了。

  喝完茶解了渴,尉遲連平才看到面前這個嬌滴滴的女子,他用袍袖擦了擦嘴,問道:「你是何人?」

  「回駙馬,臣女奉命來給長公主請脈。」

  尉遲連平詫異地問:「公主叫我來,就是為了看你把脈?」

  華昌長公主根本不想說話,侍女道:「公主請紀小姐也給你把把脈。」

  「我又沒病,我不看。」

  說完,尉遲連平轉身就離開,大步一邁,幾步就要出門口去。

  「回來!」

  華昌長公主把一隻名貴的雙耳玉杯,摔在尉遲連平的腳下,才讓他停了腳步。

  尉遲連平看著腳邊的碎片,還有心思調笑,「既然公主這麼極力挽留,我就再坐一會兒。」

  摔杯子留人,關鍵還留住了。

  這對夫妻的相處模式,看得紀青梧心中一陣害怕,她趕緊低頭上前。

  「臣女給駙馬診脈,很快就好。」

  侍女正要把水晶紗蓋在他的腕間。

  尉遲連平直接移開了,不屑地道:「我又不是小娘們,不怕摸,況且直接摸才診得更仔細。」

  華昌長公主忍了又忍,再也忍不住,怒不可遏地道:「你能不能要點兒臉!這姑娘是皇帝派來的,你一身糙皮不怕摸,人家姑娘還怕劃傷手!」

  聽到這話,尉遲連平才認真地看了看紀青梧。

  粗眉揚起,道:「你不是那天宮宴射箭的姑娘嗎?」

  紀青梧也覺得他面熟,許是他當日就坐在武將席上。

  尉遲連平身體靠後傾斜,特意去看了她的側臉。

  而後語氣確定地說,「沒錯,就是你。」

  「皇上摟在懷裡射箭的那個姑娘。」

  武肅帝:沒錯,就這麼宣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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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