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渙多少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屑。
「聽起來像個笨傢伙，它的實力如何？」南宮渙問道，能讓東晏錯受傷的，要麼就是實力強上他許多。
「大概也就九靈命巔峰。」東晏錯的聲音依然帶著不屑，仿佛九靈命巔峰在他眼裡也不過是螻蟻。
「也......就？」南宮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住。
九靈命巔峰，已經是比肩月尊的獸了，是她目前根本無法企及的高度！
東晏錯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立即扯開話題說道：「那傢伙太蠻橫，而我的力量沒有完全恢復，這才著了它的道。」
南宮渙懷疑地看著他，挑了挑眉說道：「那你現在的修為是多少？」
「這個......」他開始有些手足無措了。
「算了，我不想知道，我們還是先儘快離開這裡吧。」南宮渙收起了好奇心，有時候問太多也不是好事。
而且他不願意說就算了，她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
「渙渙。」東晏錯低聲喚道，低沉好聽。
「嗯？」南宮渙抬頭看他，發現他也在低頭看著自己，眼眸里光輝閃爍，像極了晚空的繁星，平和而溫柔。
呆愣看了半天，東晏錯沒有再說話，反而又抬起了頭，繼續往前跑著。
「你剛才喊我，有什麼事嗎？」南宮渙還是有些不明所以，看他嘴角揚起的弧度似乎更高了些。
「沒什麼，就是想喊喊你名字。」東晏錯眼眸微闔，打趣地看了她一眼。
南宮渙嘴角一抽，這傢伙發什麼神經？
「我帶了點吃的，你餓嗎？」南宮渙盯著他光潔的下巴。
從她進來開始，這吃貨居然沒喊餓，有些不合常理！
據她所知，他之前儲物戒里所帶的食物根本撐不過一個月。
「不餓，但想吃。」東晏錯抿了抿唇，對她眨了眨眼，繼續說道，「這片空間似乎讓人感覺不到飢餓感，有些感官也會被模糊。」
就比如這裡幾乎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南宮渙望著一片黑暗，這種黑暗空間太過荒蕪，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
靈老的聲音傳入了她腦袋裡：「這裡是發生過空間塌縮的仙境，塌縮過後便形成了這樣一片黑色空洞。」
空間塌縮？南宮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陌生的詞。
不過......仙境，倒是很符合東晏錯身上神力的來源，他的殘魂也在這片空間找到，那豈不是說......他曾經就是這片仙境裡的人？
「在我的記憶中，一共有三個仙境發生過塌縮，與其說仙境，不如說是罪神的牢籠。」靈老的聲音多了些深沉。
光是牢籠兩個字聽起來就很沉重了，什麼樣的牢籠會用仙境這樣的名字命名？南宮渙不禁擰起了眉。
「你在想什麼？」東晏錯注意到了她皺起的眉頭，忍不住問道，他不想看見她不開心的樣子。
「沒什麼，只是在想這裡為什麼會形成這樣一個空間。」南宮渙暗中觀察他的神色，察覺到了他的一絲黯然。
東晏錯沉默良久，說道：「這裡原本是一個仙境，名為十里霞光，是我出生的地方。」
他的目光陷入回憶，充斥著複雜。
南宮渙有些詫異，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坦白了出來。
但很快，他的神色一松，說道：「算了，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空間塌縮，變成了如今的鬼地方，但還是有些漏網之魚會遺留，就比如迭欞。」
迭欞生長在堅硬的岩石里，深深掩埋在土壤之下，大部分的迭欞也因為深埋土地，躲過了空間塌縮的範圍。
那位霸主恰巧也是。
「空間塌縮，和坍塌一個意思吧？」南宮渙說道。
「有些區別，塌縮是整個空間都會向世界的中心擠壓，像個黑洞一樣吞沒掉空間裡所有的一切，直到最後全部吞噬，它就會徹底消失，形成一個大空洞。坍塌是空間的撕裂，它會將空間分成好多個碎塊，甚至形成無數空間裂隙，但並不會完全消失。」
「你的殘魂沒有隨著塌縮而消失？」南宮渙問道，不是說塌縮吞噬一切嗎？
東晏錯聽到殘魂兩個字，還愣了一下道：「原來你知道我魂魄殘缺的事？」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了。」南宮渙歪著頭看他，雖然是靈老告訴的。
東晏錯無奈笑了笑道：「好吧，是靈老告訴你的？」
他的殘魂已經找到，記憶已經全部融合，也能猜到一些。
靈老這種級別的魂魄，也該算是好幾千年的老傢伙了，生前世界上應該有不少他的傳奇故事。所以這種老傢伙，自然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是。」南宮渙承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在空間即將塌縮之際，我父母剝離了我的力量，將我冰封送離，之後我便意識全無，等再次醒來，就遇到了你。」東晏錯說道。
「為什麼要剝離你的力量？」南宮渙注意到了這句話。
東晏錯張了張嘴，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為了能夠送我離開。」
為了送他離開？南宮渙想想也是，靈老說這仙境是罪神的牢籠，既然是牢籠，他父母想辦法送他離開也是正常的。
但為什麼是罪神？南宮渙才回想起這個詞，這是有罪的神靈？還是本身具有這個職責的神？
就在南宮渙思索之際，東晏錯停下了腳步。
「我們到了。」
南宮渙聞聲望去，忽然發現不知何時，他們已經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山洞前，這個山洞高達百米，被數個迭欞給照亮，它們被有序鑲嵌在了山壁上，形成了一圈對稱的波浪美感。
「人家的迭欞比你的多。」南宮渙蔫壞一笑，勾起自己的手腕一看，但......
雖然她只有一個，但是比上面那一圈迭欞加起來都要大！
南宮渙的笑頓時僵在臉上。
「那些都是劣質的迭欞，只能當做照明用，這個品質好著呢，又大又亮。」東晏錯挑著優點說，但話語中還是少不了委屈。
哼，改日他一定要找到又多又大品質又好的迭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