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嵐暗自說著,看著如今各自站位已經符合條件,隨即雙手結印,以命為引,以三魂七魄為載體,以自身道行為媒介,佛道轉生大陣驟然降臨。
在場所有人體內的氣息瞬間被抽掉一半,用以維持大陣的動能,緊隨其後一道金光閃過,頃刻間橫掃方圓千里範圍之內。
「誒?剛才咋突然晃了一下,什麼東西?」
「沒注意,估摸著你腎虛了吧,都說了讓你少動手,有時候動手能力太強也不是什麼好事……」
「你特麼才腎虛,滾蛋!」
不少人注意到了剛才的精光,只不過並沒有太過於在意,然而此刻被這次事件吸引來的角逐者的代言人,卻沒有心情調侃。
精光閃過的一瞬間,範圍之內的三人直接被當場鎮壓,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眨眼間只剩下一地殘破的衣服,除此之外再無他物,與此同時在某個醫院當中,多了三個呱呱落地的嬰兒。
「結束了……」此刻的許青嵐看著自己燃起業火的身體,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說著起身來到辦公室中,拿出幾份教案重新來到陳君面前。
陳君雖然有點笨,但並不是弱智,方才陣法出現的一瞬間他就猜到,這或許是許青嵐演的一場戲,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此時的陳君都有些不敢去看許青嵐的眼睛,畢竟他剛才還罵許青嵐是賤人呢。
「這是接下來你和左吏要學習的內容,等這些東西學完,估摸著也可以畢業了,希望你們有個好成績。」
許青嵐將教案塞給陳君,隨即還將之前得到的那個含有五千年道行的手鐲放在陳君的手裡。
「此物交給左吏,這場盛世角逐,艱難險阻數不勝數,雖然他背靠紅塵,但也是九死一生的局面,有五千年道行的加持,或許能夠留有一線生機。」
說完這些,許青嵐長出一口氣,此時她的身軀已然被業火焚燒一半之多,憑藉一人之力坑殺三個角逐之人選中的代言人,這個因果許青嵐承擔不起。
故此縱然黑白無常都在這裡,甚至連女魃也在,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許青嵐化作灰燼隨風消逝。
「許老師,走好!」看著消失的許青嵐,陳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叩首送別許青嵐,此刻的陳君心如刀絞,痛恨自己為什麼會冤枉許老師。
如此過去許久,陳君也沒有起來,見此一幕女魃有些疑惑,心說這小子怎麼跪了這麼久?好奇之下起身上前觀察,這才發現陳君竟然昏迷了。
「這小子為了一個沒啥關係的人,竟然傷心到昏厥?」女魃不是人,不了解人的情感,無奈之下只能將陳君抱起。
「你不懂,這是他的老師,雖然剛才就屬他罵的最狠,但如今最心疼的也是他,帶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蠪蛭見到陳君的樣子,忍不住嘆息一聲說道。
聞言女魃點點頭,隨即抱著陳君先行離開,其他人見此情形也沒有留在這裡,既然確定是一場戲,如今戲散了,他們也就沒必要在這裡待著了。
如今左吏身在葬仙墓中,許青嵐也不在了,他們束手無策,如今左吏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誒,這事鬧的,許青嵐嘴夠緊的,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回去路上,常婷有些無語的說著,但凡要是提前說一聲,也不至於如此,至少眾人也有個心理準備。
「你不懂,這件事她還真就不能跟任何人說,跟左吏相同的那些人,他們是真的能夠窺探天機,一旦將這件事說出去,哪怕是對著自己說,也會被天所知。」
聽到常婷的話,豆灰灰露出一抹苦笑,此刻的他也很難想像許青嵐到底是怎麼狠心做出這個決定的。
業火焚身,加上巨大的因果,六道輪迴都容不下她,結果只有一個,永生永世殘存在陰陽之中,這可比孫猴子被壓五百年還難熬啊。
「可是,她為什麼要自己去做?找其他人代替不行麼?如今這麼一弄,確實讓左吏少了三個對手,但……也失去了一個老師啊。」常婷不解的再度追問。
「因為有資格做這種事情的人,左吏絕對不忍心看見她們為自己獻出生命,而其他人充其量是朋友,沒這個資格去做,只有許青嵐是最好的人選,否則想要施展佛道轉生大陣,也施展不出來。」
「這個陣法,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資格才是第一位。」豆灰灰沒有明說,常婷自然也沒有聽懂,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事情告一段落。
左吏雖然目前也有危機,但想必送他進去的許青嵐,肯定留有後手,否則不會貿然把左吏送進去,如此一想倒也不用太過於擔心。
而在蠪蛭這邊則是沒有選擇離開,看著許青嵐消失的位置,蠪蛭沉默許久,隨即緩緩跪地。
此時的蠪蛭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誰能想到前一秒還是敵人的人,如今竟然是恩人,然而看著恩人死在面前,蠪蛭卻什麼都做不了,一時間心思很是沉重。
「這件事太倉促,太亂了,沒想到許青嵐竟然會為了夫君做出這種事情……」一旁的師師此時也是跪在地上,對著許青嵐灰飛煙滅的位置跪拜,隨即將蠪蛭扶起,這才忍不住開口說道。
「亂才不會讓任何人猜出來她要做什麼,才能成功施展陣法,這也是為什麼咱們誰都沒弄明白許青嵐所作所為的緣故,敵人自然也弄不明白,遇事先把水攪渾的道理,許老師用的淋漓盡致……」
蠪蛭說著便沒有繼續閒聊,如今雖然明白了許青嵐不是在坑左吏,但問題還沒有解決,左吏依舊身處危險當中,以至於蠪蛭心情依舊很差。
「我覺得,許青嵐或許留了後手,現在來看許青嵐絕對不會忍心讓左吏一人涉險,不如我們再等等?」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知窯,突然開口說道。
其他人聞言覺得有道理,隨即商議之後便決定先在黎明高校待著,等左吏回來。
而此刻的左吏對於這件事渾然不知,他只是在恍惚間聽到一陣呼喚聲,聲音很是熟悉,好像是許老師的。
「許老師?我就說你肯定放心不下我,不過目前問題不大,我跟這個負面情緒配合的很好。」此時左吏到處亂竄躲閃著宮殿的攻擊,同時對著虛空喊道。
「如此便好,老師以後不能教你了,你可不要把功課落下,走啦……」
「嗯?許老師你要去哪?我也沒犯錯啊,許老師?」聽到許青嵐的話,左吏一愣,一時間還真想不明白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