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七子赴邊關,道士要下山!

  明睿見此情形急忙轉身欲跑。

  「殿下!」

  馮保見明睿可能有些受驚,更是三步並作兩步地小跑起來。

  可憐這老太監,一把年歲還要追著明睿跑。

  「殿下慢些,咳咳......」

  馮保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陛下有旨!」

  聲音傳入明睿耳中,

  這是又旨意?頓時穩了穩心神,停下腳步,轉頭帶著三人跪下接旨。

  可憐了馮保這個老太監,追得氣喘吁吁、輕咳連連。

  追至近前,緩了緩心神,展旨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遼東王明睿心思聰穎,勇武過人,穩我大靖之國體,滅蠻夷之氣焰!」

  「特賞賜耕牛戰馬各千匹,親衛千人!」

  「望其到了遼東愛民報國,不負君恩!」

  「欽此!」

  沒想到便宜老爹不僅把未選擇的牛馬送給了自己,還給自己配了這千人的親衛軍。

  難得啊!難得!

  明睿趕忙叩謝天恩:「兒臣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行之後,咱家可要正式改口叫您王爺了!」

  馮保上前交遞聖旨,還語重心長地說著:「陛下怕王爺此行路遠,特將蒙莘和一千御林軍賞賜於王爺,並賜下牛馬以助王爺運送糧食,還望王爺不負天恩。」

  明睿喜悅之餘,心中頓時一寒,近幾日的所作所為盡皆在大康皇帝的監視之下,這個蒙莘該不會就是父皇安插在身邊的眼線吧?

  雖是這麼想,但是面上仍是淡淡的笑著。

  「定然不會辜負天恩!」

  明睿回禮道:「望公公轉呈父皇,定要讓能人巧匠仿製東瀛人留下的棍子,切記!」

  馮保不知明睿所想,但是眼前這個少年近幾日做了太多常人所不能為的事。

  這其中定是有其緣由。

  明睿一行人拜別馮保。

  原想出城之前買輛馬車擠一擠算了,不曾想出城之前三人都混上了馬,還是北戎的戰馬。

  半個時辰後。

  金陵城外。

  春風拂過臉面,涼絲絲的,舒爽愜意,

  明睿望著身後千人親衛,滿意地點了點頭。

  但在一看邊上的送行隊伍,熟悉的人還真是「不少」。

  除寧國公岳擎蒼來送別以外,只有九妹玉嬈公主和已逝皇叔唯一的八歲兒子明柏。

  「王爺此行赴遼東,千萬別顧及老夫,儘管使喚兩位犬子便是。」

  說話之間岳擎蒼叫來身後的兩個兒子。

  只見岳家這對雙生子,都是軍旅打扮,長身玉立,五官清晰,年齡與明睿相仿。

  只不過一人長相更為俊逸白皙,另一人稍顯黑亮霸氣。

  「岳武拜見殿下!」

  「岳穆拜見殿下!」

  俊逸的岳武,霸氣的岳穆齊聲抱拳行了一禮。

  明睿見二人,喜不自勝,細品他們的名字更是連連在心中稱讚岳擎蒼有大才!

  兩位將星到位,待到遼東可還要靠著他們開疆拓土呢。

  「岳老將軍言重了,此行山高水遠,不知後會何期,還要岳將軍不要太過思子便好。」

  聽聞明睿的打趣,岳擎蒼撫了撫下巴的鬍鬚,暢快地大笑。

  「還望王爺替老夫給楊帥帶個好,就說擎蒼想要再和他老人家醉飲幾回。」

  「好,定為寧國公帶到。」明睿相視一笑,拱手拜別。

  「七哥一路順風!」明柏奶聲奶氣地說著。

  「是啊,還望七哥此行遼東,多多保重!」

  玉嬈也是滿眼淚花,依依不捨地和眼前的明睿做著告別。

  明睿雖是不舍,但在告別之後,毅然決然地轉身上馬。

  親王離京,也不過如此了!

  「出發!」

  隨著明睿的一聲號令,大隊人馬緩緩而動。

  明睿帶著小夥伴們先行,準備早些時日抵達遼州,放飛自我。

  蒙莘則是帥親衛在後壓陣,護送著耕牛及糧食。

  滾滾煙塵隨著大部隊的行進而起。

  待到煙塵散去。

  方才看清,金陵城樓之上還有幾人身影。

  丞相余淮北一身灰衫黑袍,春風將袖擺都吹得微微飄動。

  身邊近前只站著一人。

  絡腮鬍,細眉小眼,不是隨從,而是垂頭喪氣的柳山石。

  二人目送著明睿的隊伍緩緩北上,半天未言語一句。

  「山石啊!」

  余淮北沙啞的聲音從口中突兀發出,輕輕緩緩的。

  柳山石仍是未發出一聲,只有寬大的袍服在那微微地抖動,不過不是風吹起的,而是肥碩的身體下意識地顫抖。

  余淮北不緊不慢接著說:「你們柳家能走到如今的境遇......不容易吧?」

  柳山石聽著余淮北輕緩的聲音傳入耳中,整個人猶墜冰窟,身體抖得更加厲害,膝蓋不由自主地一軟,跪了下去。

  余淮北輕撇柳山石,半眯的眼中冷冽之色未散。

  「你看你這孩子!」

  說話上前略作扶起之狀,「快起來。」

  柳山石此時已如爛泥,渾身只是不停顫抖,哪還有力氣站起來。

  「相......國......」

  「老夫與你父親是摯友。」

  余淮北打斷了柳山石磕磕巴巴的回話,冷冷說著:「希望北方的天還是北方的天,柳家仍是你們柳家,明白嗎?」

  「相國放心......我柳家自是耗盡滿門,也力保北方不變天。」柳山石急忙打起精神表態。

  「那就好,那就好!」

  說罷,余淮北再未看向柳山石一眼,不疾不徐地拄著手杖回府去了。

  半晌之後柳山石才敢緩緩抬起頭,見余淮北已回,這才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緩緩站起身來,揉著腿往柳府而回,嘴上還在喃喃著:「這北方的天......」

  此時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打透,風一吹不禁感到冰涼透骨。

  半個時辰之後。

  一隻信鴿由柳府飛出,奔著北方而去。

  正是柳山石傳信回賀州柳家。

  另有一隻信鴿由余府飛出,同樣奔著北方飛去。

  可這目的地嘛,除了余淮北,金陵之內應該是無人知曉......

  當天夜裡。

  遼州的一座不知名荒山之上。

  一個邋邋遢遢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抬首仰望星空。

  身旁還站著一個小女孩,頭梳一對沖天鬏,眼神純淨明亮,像一汪清泉,一眨一眨地望著天上的星星。

  「爹爹快看,流星......」

  「哎呀,好多的流星啊!」

  小女孩奶聲奶氣地指著天空中相繼划過的星辰。

  男子未答話,只是閉起雙眼,右手立刻輕捏起指訣。

  半晌過後。

  腦海中印出四句批語:本非世間人,天意皆難平,星河載清夢,游龍共徘徊。

  男子再次睜眼,不禁嘆氣。

  「哎!」

  「罷了罷了!」

  男人不禁搖著頭喃喃自語:「若放下這世間凡塵,終是難獨修這一顆道心。」

  「爹爹這是怎麼了?」

  小女孩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說什麼,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他。

  「走嘍......」

  男人邊說邊抱起小女孩,「爹爹帶丫丫下山去買白面饃饃好不好?」

  小女孩嗲聲嗲氣地回應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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