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是她理虧，羅雲扯著嘴角乾笑了下。
「寧昭，這房間已經是茜茜的琴房了。你的房間媽媽再去給你收拾，一樓還有間空著，我讓阿姨……」
「這是、我的房間。」
顧寧昭打斷她的話。
一字一句地，很是執拗。
說完，她側頭視線落在還演著的顧茜茜。
「琴沒了，琴房也就沒了。我的房間，還是我的房間。」
顧茜茜整個臉都漲紅了，「你……」
「顧寧昭！」
羅雲喝了聲。
「你這半年去學校學了什麼？懂不懂謙讓？你妹妹用這琴房是練琴演出，為我們為顧家爭光。房間收拾收拾就有了，你跟茜茜較什麼勁！」
顧寧昭知道人心都是偏的。
心臟就不是長在中間的，偏一點很正常。
顧茜茜是羅雲養了快二十年的孩子，而她是丟了十幾年的孩子。
羅雲向著顧茜茜一點，很正常。
這點她一年前就知道了。
「一樓的空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雜物間。」
顧寧昭語調平緩，平靜無波。
「十平米不到，沒有窗戶，不通風，朝西，連光都照不進去，怎麼住人？給你，你住嗎？」
羅雲啞口無言。
她剛才只顧著找個房間給顧寧昭，一樓有間房確實空著，但她忘了那是雜物間，用來給保姆堆放雜物了。
「寧昭，這個是媽媽忘了。那三樓，三樓有空房間，等下我就讓阿姨收拾出來，你馬上就能住。」
羅雲說著就要喊樓下阿姨。
「不用，」
顧寧昭出聲，
「我就要原來這間。」
「寧昭聽話，這間已經給你妹妹當琴房了。」
「琴不是已經沒了麼。」
那自然不是琴房了。
她眉目清絕，語調更是冷淡。
「我現在要出去一趟，希望我回來之後已經收拾好了。」
顧寧昭沒理會腳邊的電鋸，一腳跨過往外走。到門邊的時候頓了下。
「如果我回來後還看見鋼琴，我不介意再砍一架。」
沒等羅雲和顧茜茜反應過來，顧寧昭已經下樓很快走出了大門。
「媽媽……」
顧茜茜已經氣得都快吐血了。
她搖晃著羅雲的胳膊，「我的琴房，我之後學校還有個演出要參加呢～」
羅雲想到顧寧昭撂下的話，已經看見過她用電鋸砍琴，如果再把這個房間給茜茜做琴房的話，她覺得顧寧昭是真的會再砍一遍的。
損失一架鋼琴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擾的家裡不得安寧，才麻煩。
「茜茜，這間房就讓給你姐姐吧。」
顧茜茜不敢相信，「媽媽，這是我的琴房！」
「乖，媽媽知道。但是你看你姐姐的性子，要是不讓給她，家裡怕是會被她鬧得亂七八糟。」
羅雲安撫著，
「反正她回來也只是待幾天，還要回學校的。等她回去了，媽媽再把這房間重新變成你的琴房好不好？茜茜最乖了，對不對？」
顧茜茜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她還能怎麼辦？
如媽媽所說，雖然不知道顧寧昭為什麼突然回來，有可能是她學校放短假，但總歸是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