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吧，她不是跟我們坐在一起的嗎？」
「屁！她是紅隊的好不好？」
「啊？那她說自己是俘虜幹什麼？」
「看她那樣子不像說謊啊，都被打成篩子了還堅稱是俘虜誒。」
議論聲漸起。
但說話的都是藍隊俘虜，紅隊的人沒一個開口的，一時間也確定不了。
李雙雙冷嗤一聲，走出來站到顧寧昭邊上。
「我是紅隊的，我作證顧茜茜她是紅隊的，才不是藍隊俘虜。」
「你是姐姐的室友，你當然幫著姐姐說話了！」
顧茜茜連忙反駁。
「我是昭昭室友怎麼了，你是紅隊的本來就是事實，你謊稱是俘虜就是想在背後開冷槍！」
李雙雙眼神譏諷，
「都被昭昭抓了個現行了，還嘴硬什麼。」
「我說我不是。」
顧茜茜梗著脖子，就不鬆口。
只要她不承認，就能找到機會把顧寧昭給殺了。
「她是我們隊的。」
曹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在場的人朝他看去。
「我是紅隊的，且和顧寧昭沒什麼關係。顧茜茜她是我們隊的人，不是藍隊俘虜。」
他語氣沉穩平和。
「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曹恆看向顧寧昭，眼神欣賞，「你很厲害。」
顧寧昭眉頭都沒動一下。
「我知道。」
曹恆愣了下，隨即失笑。
她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
顧茜茜計劃徹底失敗，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渾身狼狽地從地上站起來。
「這是隊長交給我的任務，我必須這麼說。」
她解釋著。
「姐姐，是你贏了，恭喜。」
她佯裝大度，擠出一絲笑來。
恭喜兩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顧寧昭那雙眼眸平淡無波，「沒什麼恭喜的，我贏很正常。」
說完，她轉身走出木屋。
李雙雙連忙跟上，「昭昭，等等我。」
總指揮室里，李鋒這才把視線從屏幕上移開。
「比賽結束，放信號彈，去把人接回來。」
「是！」
砰——
天上綻開白日焰火。
正打得不可開交的紅藍兩隊不約而同地停下動作，仰頭往天上看。
「大白天的誰放煙花？」
「這煙花也太小了吧，一點都不好看。」
「不是煙花，是教官說的彩炮，比賽結束了。」
「什麼？我們都還沒打完呢！」
「誰贏了？我們還是他們？」
「不知道啊……」
天色大亮，遠沒有到規定的六點。
所有人站在訓練基地的操場上，規規矩矩地站著。
牆上寫著的『作風優良，能打勝仗』無形之中約束著這群大一新生們，告訴他們這裡不是可以嬉笑打罵的地方。
李鋒站在他們面前，眼神犀利地掃視一圈，在觸及隊伍里的顧寧昭時頓了下，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下午的這場對抗賽，讓我很好地了解了你們。」
他出聲，中氣十足。
「無組織無紀律！自由散漫，我行我素！如果這樣的兵守衛我們的祖國，那敵人都不用制定策略，直接大搖大擺地衝上來就能把你們全部殲滅！」
他的尾音仿佛還在空中殘留，震得樹上的鳥都撲閃著翅膀飛走。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眼神飄忽，甚至有的低下了頭，好像這樣說得就不是自己。
「低頭幹什麼，知道說的是你啊！都給我抬起頭來！」
李鋒大喝一聲。
「我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樣子，是被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捧在手裡當寶貝還是含在嘴裡怕化了。」
「只要進了這個基地，那就是我手下的兵。既然是當兵的，那就要有當兵的樣子。現在，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看見你們面前的軍訓服了沒有，穿上它。」
「現在，計時開始——」
按下計時器的瞬間，所有人都行動起來，連忙把地上的軍訓服拿起來往身上套。
「誒呦呦，你別撞我！」
「這衣服怎麼這麼難穿啊……」
「這褲子也太長了，不是我的碼數吧。」
「皮帶怎麼系啊？這樣行嗎？」
混亂一片。
李鋒皺著眉，看著計時器上的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再抬眼看過去時，已經有幾個穿好了端正地站著，其中就有那個顧寧昭。
軍訓服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腰帶繫緊。過長的袖口和褲腿都捲起來一部分，看上去合身了許多。
她就這麼站著，不像軍姿那般嚴肅緊繃，是一種對她來說很放鬆舒服的狀態，但看上去卻挑不出一點毛病。
和邊上還在和軍訓服做掙扎的其他人對比起來，她優秀得有些格格不入。
李鋒確定。
這個顧寧昭應該是做過某種不亞於軍訓的訓練，而且強度和時間還不短。
顧寧昭注意到了李鋒的眼神。
那種探究、猜測，仿佛要將她看穿似的眼神。
她知道，她今天露的這一手肯定會引起他們的猜測。但是就算他們要猜，也猜不到她的真實身份。
誰會將一個猜二十歲剛上大學的女生和灰金十三角扯上關係。
顧寧昭目不斜視，靜靜地等著這一趴快點結束，可以放他們去吃飯。
「嗶——」
尖銳哨音響起。
「全體都有，立正！」
李鋒話音落下的瞬間，不管是穿好了的還是沒穿好的，都停下了動作，不敢再動。
「我說立正，沒聽見嗎？」
視線鋒利地望向隊伍里的某個還在動的人。
「教官，我不是故意的，我身上有……」
被點名的正是顧茜茜。
「我說立、正。」
李鋒語氣更沉。
「而且要說話之前先喊報告。」
顧茜茜委屈地咬著唇，「知道了，教官。」
李鋒眉頭緊皺，「說報告。」
「報告教官，我知道了。」
顧茜茜眼眶都紅了，覺得到在場的人都在看她在嘲笑她。
「報告教官，茜茜身上有傷，所以動作慢了點，她不是故意的。」
一直維護顧茜茜的男生就排在她邊上，見女神受委屈，立馬站了出來。
只是這裡不是學校，李鋒也不是通情達理的老師。
「你是她醫生還是她的傳音筒，她要說什麼自己會說，用不著你來替她說。」
「可是教官，茜茜她……」
「劉仁，別說了。」
顧茜茜組織他繼續說下去。
「報告教官，我沒有受傷，我可以繼續訓練。」
李鋒：「你確定？」
「報告教官，我確定。」
顧茜茜表現出一副自己受傷了也要堅持訓練的堅強姿態，更是讓劉仁越發心疼她。
也更加討厭顧寧昭。
就是因為顧寧昭，茜茜才受傷的。
軍訓期間一般都會有比試環節，到時候他一定要為茜茜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