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昭看著緊閉的浴室門,挑了下眉。
他那動作迅速的,好像腿不痛的樣子。
盛熠在浴室里冷靜了好久,才穿著浴袍出來。
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她依舊穿著那身紅色泳衣,背對著他站在窗前。
光是背影,就叫他移不開眼。
身量欣長,腰身盈盈一握,雙腿筆直修長、皮膚白皙瑩潤,包裹性很好的泳衣將她的好身材勾勒得一覽無餘。
腿部線條緊實,雙臂隱約能看到肌肉。
不是乾瘦,而是健康、有力量感的。
不難看出她有經常在運動的痕跡。
顧寧昭聽見身後的動靜,轉身看過來。
是被背面更具衝擊力的畫面。
盛熠只覺得剛剛才冷卻下來的體溫頓時又升了上去。
喉結滾了滾,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我好了,你去洗吧。」
她還穿著濕的泳衣,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
顧寧昭點頭,就要錯身往浴室去。
「你很熱嗎?」
腳步在他跟前頓住。
她注意到他不同以往過於紅潤的臉頰,抬手碰了下。
真的有點熱。
「你是不是發燒了?」
盛熠後退兩步,拉開距離,「沒有,可能是這裡面太熱了,你快去洗。」
他催促道。
顧寧昭不明所以,先進了浴室。
浴室門關上。
盛熠沉沉地呼出一口氣,在床沿邊上坐下。
抬手扶額,無奈失笑。
他的自控能力在她面前真的一點用都沒有。
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流聲,像是就在他耳邊一樣。
盛熠躁得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深呼吸,忽然覺得讓她跟著過來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他正打算去拿房間裡準備的礦泉水,餘光忽地瞥到什麼,停住。
和床邊隔著一點距離的地方,是一面磨砂玻璃。
連接著浴室。
玻璃上人影隱隱綽綽,投下一片模糊的陰影。
雖然看不清,但卻像是在告訴他——她在裡面。
即使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現在這個情況,太像情侶準備那啥之前的準備工作了。
雙方都洗完澡然後……
盛熠趕緊打住自己的發散思維!
心想著,等下一定要把她送回去。
她不能留在這。
咚咚。
陡然被敲響的房門,嚇了他一跳。
盛熠定了定心神,走過去開門。
門外是敖風華,他拎著個袋子遞過來。
「喏,顧寧昭讓我買的東西。」
盛熠接過,往裡隨意地掃了眼,沒細看,「買了什麼?」
「一些吃的,還有艾草什麼的,應該是等下要給你用的。」
「嗯,謝了。」
盛熠道了句謝就要關門。
敖風華抵住他關門的動作,「哦還有,」
他淺淺地瞟了眼盛熠手裡的袋子。
「我給你們準備了點東西,如果你們需要的話。」
說完,他轉身瀟灑地回了自己房間。
盛熠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疑惑地蹙眉,拎著袋子把門關上了。
他隨手把袋子放到桌上,並沒有要去看的打算。
咔嗒。
浴室門打開。
顧寧昭穿著和他同款的白色浴袍,擦著頭髮出來。
「有人來過?」
她在裡面有聽見外面開門的動靜。
「嗯,敖風華送來了你買的東西。」
顧寧昭看見茶几上的袋子,放下手裡的毛巾,撥開袋子口身後翻了一下。
「嗯,是我要的。等下按摩之後用艾草熏一下你腿部穴位,現在沒有銀針只能先這樣了。」
她說著,突然看到了什麼東西。
伸手拿出來。
「這個不是我買的,他放錯了嗎?」
盛熠抬眼看去,落在她手上的那個小盒子上。
眼睛驟然瞪大。
一把把她手裡的東西奪了過來,揣到自己口袋裡。
「敖風華的,肯定是他不小心放錯了,等下還給他。」
敖風華說的原來是這個東西。
他亂買什麼!
還被她看到了,差一點就說不清楚了。
盛熠生怕見她深色未變,生怕她誤會,又解釋了句。
「你別多想,這個東西真的是他自作主張買的,不是我的意思。」
顧寧昭本來沒覺得有什麼。
聽他這麼說,抬眼,眸色溫和平靜。
「我沒多想。」
她說,
「是你買的也沒事。」
在進入灰金十三角之前,顧寧昭對於兩性知識只停留在見過這方面。
而且,見過的都是一些不太好的。
她對這種事不厭惡,但也算不上喜歡。
因為曾經見過的那些畫面給那時年幼的她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後來,進了灰金十三角。
老師只教了她如果變得更強大,如何保護自己。
並沒有教這方面的知識。
她真正學習兩性生理知識,是在遇到白狐之後。她教了她基本的兩性生理知識,告訴她怎麼樣是健康的兩性關係,以及如何在兩性關係中保護自己。
她學習了也聽懂了。
但並沒有實踐的打算和機會。
直到來華國,遇到盛熠。
她從懵懂到好奇,再到明白。
那天晚上在他房間,如果不是他停下,她是做好了準備的。
她願意,沒什麼不可以的。
就像是現在。
盛熠眸色驟然幽深,極力克制著自己。
視線從她身上浴袍微微敞著的領口處往上移,落在她還濕著的頭髮上。
眼底氤氳的暗色散開。
「現在要做的,是先把你的頭髮吹乾。」
他起身去把吹風機拿過來,插上電源。
溫熱的風徐徐吹來,手指在她烏黑的髮絲間穿過。
氣氛溫柔又曖昧。
顧寧昭就這麼坐著,任憑他的手在她腦袋上撥弄。
如果是以前,這樣的動作是絕對不可能產生的。
因為這意味著將自己的致命弱點送到他的手裡,是極其危險的。
但是現在,她並沒有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甚至舒服得有點開始犯困。
身體前傾,腦袋輕輕地往前靠在他腰腹位置。
盛熠動作一頓,眸子暗了暗,下頜線繃緊。
堅持著幫她把頭髮吹乾。
關掉吹風機,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顧寧昭緩緩睜眼,抬起頭,「吹好了……唔!」
帶著他熾熱氣息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
她坐在椅子上,臉頰被他的手捧住,被迫仰著頭迎合。
他吻得又深又急。
像是克制了許久的情緒在此刻決堤,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