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昭身體瞬間緊繃,但頃刻間放鬆下來。
現在這個姿勢,她可以一刀捅進他的身體,他也能把她的腕骨給折了。
「不敢?」
她腔調散漫。
大掌輕而易舉地將她的手腕全部包裹住,甚至還有餘地。
他的手指就按在她動脈上。
力道很大。
顧寧昭覺得或許他今天心情不錯,不然現在自己的手應該已經斷了。
「怕你玩不起。」
盛熠的嗓音低沉磁性,像是將其纏繞在舌尖細細反覆捻轉了一番。
「開始玩了,才能知道玩不玩得起。」
敖風華覺得這女人是真的不要命了,不光搶了他的手術刀,竟然還要讓熠哥脫衣服!
現在熠哥臉上雖然表情沒變,但他覺得這女人應該馬上就要死在熠哥手裡了。
上一個調戲熠哥的……不對,沒人敢調戲熠哥。
應該說,上一個對熠哥有非分之想並付諸行動的人,應該已經投胎了。
敖風華放鬆下來,就等著拿回自己的手術刀,然後回家洗香香睡覺。
「有道理。」
敖風華:嗯?什麼有道理?
盛熠鬆開抓著她腕骨的手,抽出茶几上擺著的濕巾,慢條斯理地將手指一根一根地擦乾淨。
「既然要玩,那光我一個人脫有什麼意思。」
他的眼神毫不掩飾地從顧寧昭身前掠過,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搖骰子,誰輸了脫一件,如何?」
敖風華衝上去,「熠哥,你跟她玩什麼啊?」
事情怎麼這樣發展了?
盛熠沒理他,直勾勾地盯著顧寧昭。
「可以,」
顧寧昭欣然答應。
「不能喝酒,只能脫。」
這句話斷了最後的後路。
盛熠揚眉,微微頷首。
於是,原本劍拔弩張的緊張場面,突然變成了頗為曖昧的刺激遊戲。
其他人趕緊給盛熠讓出位置來。
顧寧昭和他面對面坐著,黑色的玻璃茶几上,兩個盅蠱倒扣。
敖風華將兩個盅蠱分別推至盛熠和顧寧昭面前,還想勸。
「你要不還是把手術刀現在還我吧,不然你一會兒就不好收場了。」
玩骰子,他還沒見過有人能玩得過熠哥的。
顧寧昭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口,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腕骨,上面還留著紅色的指印。
「誰不好收場,還不好說。」
敖風華算是知道她有多犟了。
反正他已經勸過了,她自己不聽勸那也不能怪他。
「比大小還是……」
他朝盛熠問道。
指尖在桌面輕點著,「你來決定。」
顧寧昭也不認為這是因為他紳士。
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自信,她可沒有忽略。
「那就比大小。」
一場賭注奇奇怪怪的遊戲,正式開始。
盛熠邊上坐滿了人,而顧寧昭只有她一人。
這樣看,就好像輸贏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似的。
但真的定了嗎?
還不一定。
現在是夏末,天氣依舊很熱。晚上雖然溫度會降下來一點,但風還是帶著熱氣。
顧寧昭和盛熠穿的都不多。
盛熠上半身只有襯衫和夾克兩件,算上外褲和褲衩子,籠總不過四件。
顧寧昭的話,硬要算也差不多是四件。
開局一樣,但結尾如何,就看接下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