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子濯眼裡儘是勢在必得的架勢。
「他要唱主題曲那就給他唱，我就要這首了。」
他靠坐著，神情高傲。
「你回頭跟公司說一下，這首歌我要放進我下一張專輯裡做主打歌。」
經紀人很是頭疼。
但為了安撫這個祖宗，正要先一步應下。
到時候公司答不答應，那就再說。
「恐怕你唱不了。」
江悅卻先他一步出聲，打破餘子濯的幻想。
他眉頭一皺，坐直身體。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們都唱主題曲了，還想怎麼樣？」
餘子濯語氣很沖，
「這個公司又不止姚洲一個歌手，他真當他是一哥嗎？」
他和姚洲明明是差不多時間進公司的，算是同輩。但公司卻偏心姚洲，什麼好資源都給姚洲。
姚洲出道的第一章專輯，如果那裡面的歌給他唱的話，他一定不會比姚洲唱得差的。
現在他只要一首歌都不行？
「江悅，你又不是我們公司的，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餘子濯冷哼一聲。
只當她的話是放屁。
江悅也不氣。
她好整以暇地雙手抱臂，「沒我說話的份，但有她說話的份。」
她伸手，指向控台前坐著的顧寧昭。
餘子濯轉頭看去，只看到顧寧昭一個側臉。
不認識。
是公司新來的製作人嗎？
「她？她一個製作人又管不了公司要把歌給誰。就算她不同意，那我就讓公司換個製作人，這不是現成就有一個麼。」
站在江悅邊上的製作人愣了下。
「余老師，這首歌我製作不了。」
餘子濯皺眉。
「你怎麼製作不了？我們之前不是合作過嗎？」
他上一張ep就是這個製作人做的。
「你要是想，我之後的這張專輯都可以交給你製作。」
「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
製作人無奈，
「而是我有沒有資格的問題。」
他也想當這首歌的製作人啊，但是他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
銜青在這，會有數不清的製作人想跟她合作，哪裡輪得上他。
一個兩個都反駁他的話，餘子濯心裡的火越來越大。
他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你們不相干就別幹了！我又不是找不到別的製作人，反正這首歌我是唱定了！」
他已經能想像到，以這首為主打的專輯一經發行，他肯定會比現在更火的。
「是嗎？」
顧寧昭陡然出聲。
不重，卻足以讓餘子濯聽見。
她坐著椅子調轉了個方向，對上餘子濯看過來的視線。
姿態放鬆慵懶，眉梢微微挑著。
「你憑什麼覺得你能唱這首歌？」
「他都能唱，我當然也能唱！」餘子濯厲聲道，很是自信肯定。
「是嗎？」
顧寧昭又說了個『是嗎』。
手指摩挲著下巴，神情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姚洲從門外走進來，看見餘子濯，眼底划過抹嫌棄和無奈。
「你在這幹什麼？」
「幹什麼，來錄音室當然是來錄音的，不然吃飯嗎？」
餘子濯冷嘲了句，
「還有，你剛才唱的那首歌我要了，你就唱你的那首電視劇主題曲吧。」
姚洲愣了下。
他剛剛錄音的時候雖然可以看見餘子濯來了，但是並不能聽見他們這邊在說什麼。
現在聽見餘子濯的話，怔愣了下。
「什麼叫你要了，你知道這首歌是……」
「不管這首歌怎麼樣，反正我都要了， 我會讓人去和公司說的。」
餘子濯打斷他的話。
「你要是好了就出去吧，我要試音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唱下這首歌了。
姚洲擰眉，「餘子濯，你以為你想要就能要到吧，這首歌可不是公司能決定的，它……」
「姚洲！」
餘子濯和他相對而立，氣氛冷凝緊張。
「你別以為你當演員紅了點就能插手我的事情了，既然要但演員就好好當，別妄想再吃歌手的一口飯，音樂不是給你玩的。」
姚洲哽住。
餘子濯和他不同，自從出道以來就一直走的歌手這條路，這麼些年也慢慢地有了水花。
他不知道餘子濯為什麼看不慣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自己想走的路，沒什麼對錯之分。
有人看不慣，也許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並不想和他正面起衝突，讓公司難做。
但這並不代表他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特別是在音樂上。
即使他現在是演員，但他依舊是一名歌手。
餘子濯見他不說話了，哼了聲。
「你趕緊走，我要用錄音了。」
他清了清嗓子，就要去隔音玻璃那邊的房間做準備。
「你等下給我把聲音錄下來知道麼，我要聽的。」
他指了指顧寧昭。
姚洲見他這副樣子，立馬擋在顧寧昭身前，「把你手收起來。」
他皺著眉說道。
「還有，這首歌你不用唱，就算是唱了也不會給你的。」
「姚洲，你這是打定主意和我作對到底了是嗎？」
「我不是……」
姚洲剛要解釋這首歌的特殊性。
顧寧昭開口：「那你就試試。」
她看著餘子濯，
「既然你這麼自信，那就讓我聽聽，你有沒有資格唱這首歌。」
姚洲愣住。
「顧寧昭，這首歌不是給我……了嗎？」
「我什麼時候說給你了？」
她歪了下頭，
「我說的是先試試音。」
姚洲：好像還真是。
餘子濯見姚洲吃癟，很是得意。「聽到了吧，人家製作人都說讓我試試了，你一邊兒待著去！」
他昂著腦袋，腳步輕快地去了隔音玻璃後面的房間。
戴上耳機，調整了下。
顧寧昭對上麥克風，「我先放一邊demo，你熟悉一下。」
餘子濯點點頭。
兩分鐘後，他自信地朝這邊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自己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那我們開始，可以先一句一句來。」
餘子濯是第一次聽，顧寧昭並沒有要求他立馬就會整首唱下來。
「不用，我可以直接一起來。」
他很是自信。
既然如此，顧寧昭也不多說。
究竟唱得如何，等下就知道了。
姚洲站在邊上，唇角緊抿，臉色不會很好看。
餘子濯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不是花架子，是有實力的。
如果顧寧昭更滿意餘子濯，那他不就……沒戲了麼。
他這麼想著，手心竟是緊張得出了冷汗。
一樣的前奏響起，好幾雙耳朵都等著餘子濯的聲音。
半分鐘後。
耳機里的音樂戛然而止。
餘子濯正唱到深情處，突然沒伴奏了，懵逼地睜開眼睛，衝著對面問，「怎麼停了？」
顧寧昭：「不用繼續了，出來吧。」
「我還沒唱完呢！」
「我說，不用了。」
顧寧昭顯然沒了什麼耐心。
直接關閉了麥克風，任憑對面餘子濯說了什麼，也不聽了。
砰！
錄音室的門又一次被砸開。
「你什麼情況？沒聽見我說我還沒唱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