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黛冷不丁插一嘴:「我看你就不像好人。」
褚厭從後視鏡里看她一眼，笑的耐人尋味:「我只是提個醒，決定權在你自己手裡。」
這句話，還是對黎今霧說的。
她咬唇想了想，「我明天實習上班，先試試看吧，不合適的話我再想辦法。」
褚厭勾了下唇，沒再說話。
車子開到公寓小區。
柯黛快速的開門下車，還把黎今霧拉下去，一秒都不想多待的樣子。
月光皎潔無暇。
褚厭降下車窗，坐在車裡看著她們走遠。
走到一半，柯黛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
黎今霧好奇的問。
柯黛想來想去，還是開口:「你先上去吧，我有些話要跟我弟講。」
「好吧。」
黎今霧沒異議，律先走進公寓樓。
柯黛轉身，朝停在原地的跑車走去。
她繞過車頭，站到駕駛座的窗外，看著車裡那張影影綽綽的臉，「下來，我們聊聊。」
「行。」
褚厭爽快的下車。
這是他們雨中鬧掰後，第一次心平氣和，面對面的聊天。
柯黛開門見山的問:「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少在這裡裝。」她強調:「我指的是今霧，我感覺你在刻意接近她！」
褚厭挑了下眉，並不說話。
「你回答我啊，為什麼要刻意接近她？」
這種預感，柯黛從今天在家裡，看到褚厭幫黎今霧清除電腦病毒的那刻開始，就已經有了。
後來他還幫黎今霧剝蝦……
車上又主動找黎今霧搭話……
這一個個舉止行為，更加驗證了柯黛心裡的預感。
可是她搞不懂，褚厭為什麼要這樣做？
見他還不說話，柯黛氣急的逼問第三次:「你說啊，到底為什麼？！」
褚厭似笑非笑瞧著她，終於開口:「回答之前，先來說說你吧。」
她愕然，「我？」
「對，你。」
在柯黛茫然的目光下，褚厭漫不經心的點了根煙，「以前總是想不明白，直到黎今霧的出現，才讓我搞清楚一件事。」
他指尖夾著煙，肆無忌憚的打量起柯黛，視線由下至上，「身為娛樂圈頂流，你擁有一張別人望塵莫及的臉，女人嫉妒你，男人渴望你，追你人的無數，可你呢？」
柯黛:「……」
「出道以來，零緋聞，零戀情，零對象。」褚厭眯了眯眸子，「就連默默為你付出的晁謹謙，這麼多年都搞不定你。包括我…」
他故作停頓，眼底浮現一抹陰冷的不甘，「我他媽軟硬兼施，還是拿不下你。」
柯黛收緊掌心，說不出話。
褚厭的視線，落在她右手的紅木珠手串上，一語道破:「你到底是鐵石心腸，還是心思壓根不在男人身上？」
這話說的隱晦，又直白。
柯黛聽懂了，下意識否認:「你胡說什麼呢，不是你想的那樣！」
「哪樣？」褚厭變得面無表情，「你拒絕我，不接受晁謹謙，都是因為黎今霧對嗎？」
「你誤會了—」
「呵。」他溢出一聲冷笑，打斷了她，「想不到啊，你竟然是這樣的柯黛。」
「都說是你誤會了！」柯黛極力解釋:「今霧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很好很重要的朋友，你不要把她扯進來。」
「行，不扯她，扯我們。」褚厭扔掉煙，「以前是我年少輕狂，不懂事，給你帶來了很多困擾。」
他俯下身，近距離的跟柯黛對視，「從今以後再也不會了，希望姐姐大人有大量，別往心裡去。」
柯黛手腳冰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真的不能再真了。」褚厭勾唇，笑卻未達眼底，「就按你說的做，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我不會再干涉你的感情，同樣，你也少管我的事。」
柯黛抿唇，說不上心裡什麼滋味，「你能這麼想，就再好不過了。」
好嗎？
只要你別後悔就行。
褚厭晦暗莫測的看她一眼，上車離開。
……
接下來三天，柯黛都在劇組拍戲。
忙的很，有時凌晨才收工，都快累成狗了。
黎今霧也在盛光集團實習三天，她個人感覺還好，並沒有像褚厭說的那麼危險。
還打電話跟柯黛講，說已經找到了合適的房源，這兩天要從公寓搬出去。
「這麼快就找到了？」
柯黛握著手機，滿臉驚訝。
「對呀。」電話里的黎今霧說:「這還得多虧了你弟弟，是他幫我找到住處的，就在公司附近，很方便。」
柯黛的心跳漏一拍，「我弟…小厭嗎？」
「嗯。」黎今霧如實道:「我每天五點下班，找住處的時間其實不多，是褚厭開車帶著我到處跑的，他很有耐心，還親自替我核實房源，每天晚上還送我回公寓，這次真的太感謝他了。」
柯黛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腦海里亂成一團。
「阿黛，我還要謝謝你。」
嗯？
她怔怔的問:「為什麼要謝我？」
「是你讓褚厭來的吧？」黎今霧這樣以為，「我知道你在劇組拍戲，每天都很忙，所以才讓你弟弟來幫我的。」
「……」
柯黛啞口無言。
她能說，不是她讓褚厭去的嗎？
是褚厭自己要這樣做的。
一時間，柯黛也猜不出他的意圖，只能試著解釋:「不是—」
話沒說完。
「好了，不跟你說了。」黎今霧打斷，「房東來找我交鑰匙了，拜拜。」
電話掛斷。
柯黛看著暗掉的屏幕，陷入失神。
「你還要發多久的呆？」
一道沉磁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
柯黛回頭，看見站在門口的晁謹謙。
男人脫了外套，穿著黑色襯衫，袖子挽起，衣領解開兩顆扣子，滿滿的禁慾氣息。
「你怎麼來了？」
柯黛不知道他在門口站了多久。
「來探班，很奇怪嗎？」
晁謹謙不以為然的走過去。
這是在劇組，柯黛提醒他，「晁大總裁，你探班太頻繁了，別人會多想的。」
晁謹謙在她的化妝椅上坐下，「我身為片方投資人，來劇組探班兼考察，有問題嗎？」
柯黛詫異極了，「你是【欲畫】的投資人？」
男人勾唇笑了笑，算是默認。
這讓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我的親熱戲也是你換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