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清了。」
褚厭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目光不自覺被她吸引。
一停下來，腦海中會浮現她的一顰一笑。
睡著了，也會夢到她。
她受傷，他心裡又悶又堵。
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想殺對方的心都有。
等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份心思已經根深蒂固。
深到刻進骨子裡，濃進血肉里。
毫無退路。
朱雀橋上，一陣微風吹過。
柯黛髮絲拂動，看褚厭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可怕的魔鬼，驚恐到極點。
「你自己也感覺到了，對不對？」
他欲伸手，觸摸柯黛的臉。
「不！」柯黛用力推開他，「我感覺不到！」
手被掃開，褚厭沒再強迫她，索性單手揣進褲兜，「有種你就繼續裝，從你試探我有沒有喜歡你的那天開始，你就察覺到了，對嗎？」
柯黛正想昧著良心否認，又聽到他漫不經心的說:「包括你接受晁謹謙，跟他成為戀人關係，也是為了激我，對嗎。」
後面這話，已經不是疑問句了。
字裡行間透著滿滿的自信。
褚厭已經胸有成竹的拿捏她的心理了。
「不對。」柯黛依舊否認，「我跟他在一起，只是因為我喜歡他，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是嗎。」褚厭的神情沒什麼變化，過去將她禁錮在懷裡，「可你的喜歡，會害死他。」
「你瘋了！」柯黛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你還打算對他下手？！」
「除非你拒絕他，讓他從你身邊滾。」
她氣的心口疼，「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管我！」
褚厭言簡意賅，「因為我不准。」
對上他陰冷偏執的目光，柯黛崩潰的提醒:「別忘了，我是你姐！是你姐啊！你懂不懂！」
他微微偏頭，「你這麼抗拒我，就是因為介意這層血緣關係？」
「當然！我有三觀！我不想當瘋—」
「如果我說，」褚厭打斷她，「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呢？」
一句話，柯黛如遭雷劈，「你…你說什麼？」
褚厭湊近她，額頭相抵，呼吸相聞，「我說，你不是我姐，我也不是你弟，我們沒有血緣關係，這樣的話，你會不會接受我？」
「……」
柯黛說不出話，整個人震驚到麻木，甚至忘了推開他。
是她聽錯了嗎？
還是他在開玩笑？
怎麼能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荒謬絕倫的話呢。
她模樣呆呆的，因為哭過，漂亮的眼睛濕潤而明亮，唇瓣微張，隱約能看到裡面的小舌尖。
褚厭心癢難耐，側頭，朝她的唇瓣靠近。
吻上的前一刻，柯黛回過神，想也不想推開他。
「開什麼玩笑！我才不信你的話！」
她不想待下去了，轉身就跑。
褚厭沒去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背影。
不信有什麼用。
本來就沒有血緣關係。
等他把證據擺在她面前，她應該無話可說了吧。
……
柯黛嘴唇咬破了，化妝也遮不住。
為了不影響上鏡效果，她向劇組請了兩天假。
最主要的，還是想回家探個究竟。
褚厭的話言猶在耳。
他說跟她沒有血緣關係，是真的在開玩笑，還是有什麼依據？
不管出於哪點，柯黛總想弄清楚，否則心裡不踏實。
「喲，今天怎麼有空回家？」
進了家門，柯韻芝正在打掃衛生，見她回來，一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表情。
柯黛摘下墨鏡，四周環視一圈，「媽，怎麼就你一個人。」
「陳姨今天休假。」
哦，怪不得是柯韻芝在打掃衛生。
她接著問，「外婆呢？」
「跟小區的王奶奶打麻將去了。」
「小厭呢？」
「剛剛出去了。」
聞言，柯黛鬆了一口氣，直接往沙發上躺，懶鬼的模樣。
「起來。」柯韻芝攆她，「沙發套換下來，要洗的！」
「晚點洗。」她一動不動，「讓我躺會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見她臉上的疲憊不像裝的，柯韻芝瞬間心疼，起身往廚房走，給她洗水果。
柯黛在客廳冥思苦想。
沒有血緣關係……
那到底誰的身世有問題。
是她自己？還是褚厭？
不可能是她吧。
從小到大，見過她的人，都說她長的像柯韻芝，擁有這麼漂亮的顏值，完全是遺傳到了母親的優良基因。
所以…難道是褚厭？
「來，你愛吃的車厘子。」柯韻芝把果盤放茶几上，順勢在旁邊坐下。
柯黛也不客氣，一口一個，吃的賊過癮。
「你跟晁總的感情還好吧？這次怎麼不把他一起帶回來吃頓飯。」
是了。
在家人眼裡，柯黛跟晁謹謙還是戀人關係。
對這個女婿，柯韻芝更是滿意的不得了。
一時間，柯黛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跟晁謹謙是假扮的，並且已經結束了。
只能胡亂找藉口，「他很忙的。」
晁謹謙家大業大，日理萬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柯韻芝還想問些什麼，乍然瞧見柯黛的嘴巴，「哎，你的嘴怎麼也爛了？」
柯黛一愣。
「小厭這次回來，嘴巴也爛了，你們倆怎麼回事？」
靠—！
她嘴裡含著車厘子，差點被嗆死，一張臉憋的通紅。
柯韻芝趕緊給她拍背，「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緩過那陣窒息感，柯黛粗喘著氣，「那…小厭是怎麼說的？」
「我問他嘴怎麼爛了，他讓我問你啊。」柯韻芝莫名其妙，「結果今天一見，你嘴巴也爛了，也太巧了吧。」
柯黛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總不能說，是褚厭強吻她，然後被她咬傷的吧？結果這一咬，還把她自己咬到了。
仔細算下來，這是她第二次咬傷褚厭。
第一次是他假裝喝醉，強吻她的那晚。
雖然這是事實，但估計一說出來，柯韻芝能氣到原地去世。
她快速的找了個理由:「哪是巧啊，都得怪我，前天帶小厭吃了個火鍋，點的變態辣，結果扛不住，嘴巴上火了。」
柯韻芝聽的直搖頭，「你也真是的，干演員這行怎麼能吃辣呢，還好這次爛的是嘴，萬一臉上長痘，我看你怎麼辦！」
「下次不敢了。」
還好，總算糊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