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耳聽到他的承諾，柯黛終於放心，「那就好。」
她從男人懷裡轉過身，雙手抱住他的腰，「我替晁謹謙求情，並不是我對他存了什麼心思，只是不希望你再被殺戮沖昏頭腦，得饒人處且饒人，變回一個心存善念，有溫度的正常人。」
褚厭輕撫她的頭髮，意味不明勾著唇，「我懂。」
懂了就行。
沒必要再糾結這個話題了，柯黛抬頭看他，「我還要跟你說件事。」
「你說。」
「過兩天我要去M國，參加柏林電影節。」
男人挑眉，「這麼快就準備復出了？」
柯黛解釋：「也不快吧，畢竟消失了這麼久，我總得在大眾場合下，給支持我的粉絲們一個正面回應。」
褚厭捏她臉，「那還要不要結婚了？」
語氣頗有幾分不滿、抱怨的意味。
「結啊。」她失笑，「婚禮不是還在籌備嗎，電影節在兩天後，我參加完就會回來的。」
「行。」褚厭果斷做決定，「那明天去把證了。」
領證？
柯黛愣了下，幾乎沒考慮：「好啊。」
男人滿意的吻住她。
……
褚厭是個行動派，不管做什麼事，都是一副雷厲風行的架勢。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的把柯黛叫起床，興致勃勃往婚姻登記所趕。
給他急的，也不知道是怕她跑了，還是怕民政局倒了。
以至於柯黛沒睡夠，坐在車上都哈欠連連的。
「有這麼困嗎？」
褚厭開著車，好笑的看她一眼。
「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柯黛靠在副駕駛閉目養神，「也不想想我昨晚幾點睡的。」
凌晨一點。
他倒是做爽了，哪怕一晚不睡，第二天起來依舊精神抖擻，可她卻被折騰的睡意朦朧，困到想死在床上的那種，以前拍戲都沒這麼累。
「婚姻大事，理解一下。」褚厭騰出一隻手握住她，又哄又勸的，「領完證了你儘管補覺，讓你睡個夠。」
柯黛不服氣的頂嘴：「但這也太早了，七點都不到，登記所都沒上班的好吧。」
「我什麼時候去，他們就得什麼時候上班。」
就是這麼囂張。
直接給她整語塞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還有多久到？」
她睡眠不足有起床氣，褚厭沒把車速開的太快，「頂多十五分鐘。」
柯黛沒再說話了，微微挪動了下坐姿，打算眯一會兒。
車裡安靜下來。
男人時不時轉頭看她，掌心還握著一隻柔軟無骨的手，眉宇間笑意細碎。
沒過多久，一道聲音冷不丁響起：「褚厭。」
他看過去，「嗯？」
柯黛本來要睡著了，胡思亂想的腦海里，突然靈光一現，記起件事兒。
她睜開眼，看向駕駛座的他，「你覺得我身上的兩處紋身好看嗎。」
柯黛身上一直有兩處刺青，很早就紋了。
鎖骨那塊兒，沒圖案，不花俏，就兩個字母，K.D。她名字的縮寫，23歲那年紋的，當時褚厭陪她一起去的。
還有後腰的位置，紋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黑暗地獄蝶，是她剛滿18歲，第一次突破自我，送給自己的成人禮。
除了她本人，褚厭跟她無數次肌膚之親，是世上第二個最清楚那兩處紋身的人。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他隱隱猜到了什麼，神情變的有些耐人尋味。
「你先回答我，到底好不好看？」柯黛打定主意要試探他。
「好看。」
哪怕只是兩個字母，放在她身上，他也覺得獨一無二。
「但我想把它洗掉。」
「我勸你別。」他好心提醒，「洗紋身會痛。」
「沒關係啊。」柯黛也不困了，坐直身子面向他，「中蠱的痛我都經歷了，洗紋身又算什麼，我打算換一個新的刺青。」
「你都想好了？」
「嗯。」她一本正經點頭，「就換成你的名字，厭，附帶Yan，怎麼樣？」
「……」
如果是以前，褚厭聽她這麼說，心裡肯定爽翻了天。
但今時不同往日，早在她突然提出這個話題時，他就察出了她的試探。
男人饒有趣味勾著唇，修長的手指輕點方向盤，「姐姐，你是想跟我說孟純的事吧？」
柯黛眼睛瞪大一分，「你怎麼知道？」
問完。
她猛然反應過來，「所以你真的見過孟純身上的紋身？」
褚厭沒有正面回答，「你先告訴我，她跟你說了什麼。」
柯黛咬了咬下唇，實話實說:「她說你們倆做過了，在你剛回京城，還沒跟我複合的時候，你奪走了她的除夜。」
呵。
褚厭別過頭冷笑一聲。
那個賤女人，死了都要噁心他一回。
「你信了？」
「沒有。」柯黛不會信的，「我只是好奇，既然沒碰過她，那你是怎麼知道她身上刺了跟你有關的紋身？」
褚厭坦白，「她犯賤，在我面前脫衣服。」
柯黛表情裂了，「什麼時候的事？」
「你中蠱以後，她要求跟我單獨談話的那次。」
「……」
好吧。
柯黛記起來了，「那你什麼反應？」
這話問的，褚厭又轉頭看她一眼，「我能有什麼反應，除了對你，對其她人根本沒性趣好吧。」
「是嗎。」柯黛故意戲謔，「那你自制力挺強的啊，一大美女脫光了你都能穩如泰山，一般的男人可沒幾個能做得到。」
「那說明我不是一般男人。」
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都站在統一陣線。
「表現不錯。」柯黛一副本宮很滿意的恩賜姿態，「再接再厲。」
……
車子開到婚姻登記所，那會兒七點半都不到。
工作人員沒到上班時間，但有個中年男人早就侯在那裡了，應該是褚厭提前打好了招呼。
沒看到他之前，對方還站在門口打哈欠，隨即見到車子開過來，趕緊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整理著領帶迎上去，「褚洲長，有失遠迎。」
男人一如既往的黑襯衣，沉冷矜貴，象徵性的伸手跟對方虛握一下，給柯黛介紹，「這位是王所長。」
她微笑頷首:「您好。」
對方笑眯眯的，馬屁張口就來，「柯小姐天生麗質，褚洲長的眼光真是萬里挑一啊。」
那必須的。
褚厭敷衍的勾了勾唇，沒再說什麼，牽著柯黛走進去。
不用排隊，直奔主題。
柯黛按照步驟走，流程很簡單，拍個照，填寫資料，最後再蓋個章。
她跟褚厭就是合法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