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黛衣衫不整的靠在他胸前，緩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不痛了。」
她是不痛了，褚厭依舊全身緊繃著，不敢大意，「你這種情況多久了？以前也出現過？」
「沒有。」她誠實道:「這是第一次。」
褚厭眸光閃了閃，拍拍她背，示意她起來。
柯黛坐直身子，披在身上的衣服被他拿到手裡。
男人神情凝重的替她穿好，「帶你去看看。」
去哪兒看？
醫院嗎？
柯黛的第一反應竟是，「都這麼晚了，明天再去吧，我們回家休息行不行，我現在好累好睏。」
「不行。」
穿完衣服，褚厭還幫她把頭髮整理好，一副說一不二的架勢。
她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放在心上，褚厭卻比誰都緊張。
無緣無故痛成這樣，不把原因查出來，今晚這個覺沒法睡。
……
柯黛還是犟不過他。
晚上十一點，直升機在醫學研究所的天台頂降落。
負責人剛從被窩裡爬起來，苦逼的內心，笑臉相迎，「厭哥，什麼事？」
褚厭掌心是柯黛的手，將她往前牽了牽，「心臟不適，最好給她安排個全身檢查。」
柯黛覺得誇張，「不用了吧，做個心臟彩超就好了。」
「我說要就要。」
他語氣沒得商量。
負責人自然是聽他的，「好的厭哥。」
這家醫學研究所，有最先進的儀器設備，柯黛在這裡不用掛號，不用排隊，任何檢查結果也是第一時間出來，比醫院方便的多。
該問的都問了，該檢查的也檢查了。
一系列流程走下來，得出的最終結論是，啥事沒有。
褚厭拿著幾張檢查結果單，「既然都沒問題，為什麼會痛成那樣？」
「這個…」負責人也想不通，「也許是太過勞累，感官系統做出的某些應激反射，應該不影響什麼，至少在各項檢查結果看來，柯小姐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褚厭注意他的用詞，眯了下眼，「應該不影響什麼？意思你也不敢確定是吧？」
「……」
負責人腳底生寒。
「好了好了。」柯黛挽住男人的手臂，「檢查結果都顯示沒問題了，你還在這裡糾結什麼，難道非要查出點毛病，在你眼裡才算正常嗎？」
這次換褚厭一噎，硬邦邦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不就得了，走，回家。」
折騰了一晚上，這都快凌晨兩點了。
柯黛不想再多說，直接把他拉走。
負責人看著這一幕，表情像發現新奇大陸一樣精彩。
……
回到家。
柯黛洗完澡，倒頭就睡。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還是被門外的傭人喊醒的。
「柯小姐，褚先生叫您起床。」
那會兒她睡的差不多了，意識逐漸清醒，在被窩裡伸了個懶腰，掀開被子坐起來。
收拾好下樓，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了。
桌上擺放著豐盛的午餐，褚厭叼著煙坐右邊，白則垂涎欲滴的坐左邊。
兩人都沒動筷子，顯然在等她。
柯黛撩著頭髮走過去，「白先生怎麼也來了。」
對方笑面虎似的，「來蹭飯，柯小姐應該不會介意吧。」
「那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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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褚厭身邊坐下。
男人拿下嘴裡的煙，傾身摁滅，「把你昨晚的症狀，跟他講講。」
柯黛喝水的動作一頓，這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兵荒馬亂的，她好笑道：「你不提我都忘了。」
她壓根沒把這事放心上。
褚厭淡淡看她一眼，「知道你心大，所以我替你記著。」
保險起見，只有從白則口中聽到沒事，褚厭才能徹底放心。
柯黛沖他笑了笑，然後看向對面，「所以你今天不是蹭飯的。」
白則皮笑肉不笑，「對，我命苦，又被叫來替你服務了，蹭飯只是順帶的。」
抱怨完，他進入正題，「聽說心臟不適？」
「嗯。」
「怎麼個痛法？」
柯黛回想了下昨晚的感覺，「我也不知道形容的對不對，反正就像螞蟻在咬，喘不過氣，五臟六腑都難受死了，差點給我痛的神經錯亂了都。」
褚厭一言不發的聽著，額角青筋跳了跳。
「痛的這麼厲害。」白則調整了下坐姿，開始認真起來，「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沒有。」
「這種痛是陣發性的，還是持續性的？」
「持續性。」
「一次持續多久？」
柯黛：「……」
這個問題倒把她難住了。
當時事發突然，她難受到自顧不暇，哪裡會記得清時間。
「三分零八秒。」
褚厭替她回答，精準到連秒數都不放過。
柯黛轉頭看他一眼。
不得不說，他的時間觀念真強。
「行。」白則問最後一個問題：「你確定是胸口位置，心臟引發的對吧？」
柯黛點頭，「對。」
他起身，「那你把衣服解開，我看看。」
說著就拖開椅子走向她。
柯黛：「……」
看哪兒…
胸口？
「當我死的？」褚厭一個冰冷的眼刀子甩過去。
白則立馬站著不動，「要我說，這不是吃醋的時候吧？」
「是你特麼占便宜的時候？」
「我—」白則真是無語問蒼天，「我最起碼得看看情況，判斷病情吧。」
褚厭涼颼颼睨他，「她是心臟不舒服，你看表面能看出個錘子？」
「……」
白則翻著白眼別過頭。
「我看過了，什麼都沒有。」這是褚厭最後的讓步。
聞言，白則也懶得跟他計較了，就事論事：「確定什麼都沒有？」
褚厭不耐煩，「說了沒有就沒有，你還能比我更清楚不成？」
歡愛過無數次，柯黛的身體哪裡最敏感，哪裡最軟，哪裡有特徵，他了如指掌。
話題聊到這兒，柯黛也尷尬的補一句：「確實沒有異常。」
「那就奇怪了。」
白則若有所思的坐回去，「這樣一來，只有先觀察了。」
褚厭始終繃著一根弦，「觀察？」
各項檢查結果都正常，連白則也問不出頭緒，這種情況下，難道不應該說句放心吧，沒什麼大礙嗎？
「沒錯。」白則正色道：「因為我不確定，接下來的日子，柯小姐會不會第二次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得觀察。」
柯黛一愣。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