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現在一看到褚厭，童遙跟桃桃就會想起他不按常理出牌，把柯黛壓在床上親的畫面。
這人沒皮沒臉，干起事來像個瘋子。
「遙姐，我們先出去吧。」
褚厭來了，她們就沒有待在這裡的必要了。
走了兩個有眼力見的，還剩下一個沒眼力見的。
褚厭來到床邊，側目一睨，「你不走？」
柯韻芝還站在那兒，滿臉防備，「我走做什麼？阿黛破相了，我得留在這裡開導她。」
「你沒法開導，出去。」
別耽誤他哄人。
「你又想幹嘛？」柯韻芝眼裡的警惕更重了，「小厭，不是我說你，阿黛已經把你小時候的事告訴我了，媽很心疼你的遭遇，但仇恨歸仇恨，感情又是另一碼事，你可不能腳踏兩隻船—」
「我讓你出去。」
褚厭打斷她，語氣冷，極不耐煩。
柯韻芝對上他陰燥的眼睛，心裡開始發怵，還是壯著膽子勸一句，「那你不能再亂來了。」
褚厭皺著眉嘖一聲，一副即將發火的架勢。
得。
柯韻芝還能怎麼辦，只能不情不願，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關門之前，她還用幽怨的小眼神，瞪了那男人一眼。
周圍變得安靜下來，
躲在被窩裡的人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褚厭俯身，一手撐在床沿，戴佛珠的那隻手隔著被子，拍了拍她，「出來。」
「……」
毫無反應。
「我再說一遍，出來。」
「……」
還是沒反應。
褚厭一把掀開被子。
蜷縮在床上的柯黛渾身一震，受到驚嚇般，想用枕頭擋住自己。
褚厭搶先一步將枕頭扯開，柯黛起身下床，卻被他握住手腕。
「別鬧。」男人將她的身子掰過來，「不就是破相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看看。」
柯黛自始至終低著頭，話也不說，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褚厭撩開她側臉的頭髮，她又把頭轉到另一邊。
他再撩，她再轉。
躲避他的視線，拒絕他的觸碰。
就是不肯讓他看。
褚厭想給她來硬的，一滴眼淚突然掉下來，落在他指尖。
他的手指仿佛被燙到，心也跟著顫了下。
柯黛哭的無聲，大顆大顆的淚珠往下掉，斷了線。
她的視線朦朧，模糊，感覺一雙炙熱的大手，捧住了她的臉，讓她慢慢抬起頭。
一張梨花帶雨的臉，落入男人眼中。
褚厭眸光幽深，打量著她左臉那道細長的疤痕，指腹輕輕摩挲著那處，「還痛不痛？」
對柯黛來說，已經不是痛不痛的問題了。
她索性不躲不閃，任由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眼淚流的更加洶湧，哽咽道:「現在…你可以死心了吧？」
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應該能死心了。
「死什麼心？」
褚厭一瞬不瞬盯著她的眼睛，眉宇間的情緒難以捉摸。
「我身上，已經沒有值得你看上的東西了，你可以收回你的熱情了。」
她的態度消極，自暴自棄。
倒是把褚厭看笑了，單手攬住她的腰，往懷裡一帶，「你該不會以為，我只喜歡你這張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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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嗎？
柯黛自嘲的別過頭，「我性子不好，傷害過你，現在臉也毀了，無論是內在還是外在，都配不上你，哪點還值得你喜歡，死心也是正常的。」
褚厭微微挑眉，讓她重新轉過臉，「你說的這些，是有真憑實據，還是靠自己蒙的？」
「我—」
「那你蒙的真是大錯特錯。」褚厭握住她後頸，近在咫尺湊近她，「給我聽好了，別說是破相，就算你變成妖怪，變成鬼，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
「……」
柯黛楞楞的看著他。
「所以該死心的不是我，是你。」褚厭又向她靠近一分，兩人鼻尖相觸，「趁早打消那些作死的念頭，老老實實在我身邊待著。」
話落。
男人張唇吻住她，幾個輾轉後，舌尖輕車熟路的頂進去，抱著她的力道逐漸加重。
柯黛不敢相信，她的臉都成這樣了，他居然還這麼執著。
等她回過神，男人越吻越深，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可以清楚感受到他勃發的力量。
「等…等等…」
柯黛艱難的別過頭，氣息不穩的想問清楚，「你不介意嗎？」
她唇瓣被吻的晶亮，泛著濕潤的水光，褚厭眸色深暗的盯著，「介意什麼。」
「丑啊，難看啊，你不嫌噁心嗎？」
柯黛自己都嫌棄的不行。
褚厭卻勾了下唇，「那我斷了條手，你會嫌噁心？」
柯黛頓時僵住，心尖傳來密密麻麻的痛。
這種痛，比她知道自己破相時，都要來的劇烈。
她的視線，緩緩看向他衣服下的左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有捲土重來的趨勢。
見她不說話，褚厭捏住她下巴，「嗯？會不會？」
柯黛吸了吸鼻子，搖頭。
「那不就得了。」褚厭很滿意她的態度，「你破相，我斷臂，咱倆就是絕配，既然都不嫌棄，就這樣鎖死在一起不正好？」
「……」
她無言以對。
而褚厭說完，又想低頭去親她。
「那孟純呢？她算怎麼回事？」柯黛突然來這麼一句。
男人當即不滿，「有點煞風景了吧？」
「沒煞風景，這是必須要面對的事。」柯黛睫毛還濕濕的，立場卻很堅定，「我先說好，我不當小三，死也不當小三。」
褚厭聽的好笑，「誰說你是小三了。」
「你都答應跟孟純訂婚了，你們倆在一起出雙入對，我再橫插一腳，這不是小三是什麼？」
褚厭耐人尋味的看了她兩秒，坦白:「我跟她是做戲。」
「做戲？」柯黛似懂非懂，「意思你們是假的？」
「她是真的，我是假的。」
這話就意味深長了。
但柯黛很快反應過來，「…你…你在利用孟純？」
褚厭將她的頭髮拂到耳後，笑而不語。
算是默認了。
「為什麼？」柯黛思緒如麻，「你該不會想利用她，報復晁家吧？」
既然猜到了，褚厭也不瞞著，「對付晁家，哪用得著靠一個女人，她只是順帶。」
柯黛疑惑，「什麼意思？」
「晁家想利用聯姻，跟孟家合夥牽制我，本來沒他們事的，誰讓他們非要摻和進來，只好一起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