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火鍋只用了一個半小時。
褚厭大多數都在伺候柯黛，給她夾菜，剝蝦，他自己倒沒怎麼動筷子。
一頓飯吃下來，柯黛全身從裡到外暖洋洋的，感覺不到一丁點兒冷。
「飽了？」
「嗯。」
「那走吧。」
晚上九點，褚厭把她帶到了一處景點。
柯黛平常工作忙，來這裡的次數少之又少，但也知道這個地方，叫做彼岸觀花。
以前她跟褚厭來過一次。
那個時候，他們兩個站在朱雀橋上，褚厭第一次在她面前，表明心意，說喜歡她，還強吻她。
她當時崩潰極了，不僅拒絕他，還扇他耳光，總之鬧的很難看。
而現在，褚厭又牽著她走上那座朱雀橋。
往事在腦海湧現，柯黛眸光閃了閃，「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雪恥。
在這座橋上，褚厭曾經被她拒絕的乾乾脆脆。
在什麼地方摔倒的，就要在什麼地方站起來。
今晚他必須雪恥。
但此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東風」還沒來，他留了一手驚喜，於是先保密，隨口說:「看風景。」
？？？
柯黛就，很懵逼，「這麼冷的天，又是大晚上的，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看風景？」
褚厭懶懶的應，「嗯，驚不驚喜？」
「……」
柯黛很想懟一句，驚喜你個頭。
寒風瑟瑟的，吹的人都木了。
她打量四下的環境，「可這周圍也沒有什麼風景—」
話到一半，她感覺空中有什麼東西飄下來，伸手去接，一片片晶瑩剔透的小雪花落在掌心。
「下雪了哎。」柯黛眼睛亮起來，兩隻手都去接，「褚厭，竟然下雪了。」
男人靠著橋欄，眉眼含笑看著她，「嗯。」
這才是他要等的「東風。」
「今年的第一場雪。」柯黛抬頭望向空中，鵝毛般的雪越來越大，紛紛揚揚，她衣服上，頭髮上，都像沾了白色的浮羽，美的不真實。
「你知道今晚會有初雪，所以特意帶我來看的？」
對上她亮晶晶的雙眸，褚厭心都快化了，「開心嗎。」
「開心，可是好冷啊。」
她小小的鼻尖都凍紅了，剛才為了接雪，手套也摘了，兩隻手冰的沒知覺。
「到我懷裡來。」褚厭朝她伸手。
柯黛把手放在他掌心，被他拉進懷裡，從身後抱著。
褚厭握著她的手，一同放進自己的外套口袋。
她一愣，摸到口袋裡有個小盒子。
幾乎是下意識的，柯黛轉頭看他，撞進他好整以暇的目光里。
「摸到了？」褚厭薄唇貼上她耳畔，「自己拿出來。」
剛剛還不確定，現在聽到他這麼說，柯黛抿了抿唇，從口袋拿出小盒子。
很精緻的一個小盒子。
裝不了項鍊，也不像裝耳環的，倒像是……
「打開。」
他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儘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盒子一打開，看見裡面那枚尊貴又高級的鑽戒時，柯黛還是被震撼到了。
果然是戒指。
「好漂亮。」她眼底布滿驚艷，指尖小心翼翼的觸上鑽石，「這是紅鑽嗎？」
紅鑽多low，褚厭好笑道:「是血鑽。」
世上獨一無二的摩羅血鑽。
「肯定很貴吧。」
柯黛不知道它的價值，但一看就不便宜。
「不貴。」
也就35億。
褚厭沒把這些放在眼裡，語氣風輕雲淡的。
雪還在下。
柯黛睫毛顫動，眼裡映出鑽戒的倒影，「褚厭，這就是你去南鏡洲，給我帶回來的寶貝嗎？」
他不置可否，「喜歡嗎。」
「……『」
柯黛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
她盯著鑽戒沉默了幾秒，緩緩問:「你知道送戒指的意義嗎？」
「知道。」
褚厭還從身後抱著她，親昵的將下巴擱在她肩上，與她臉貼臉，一同看著那枚戒指，「求婚的意思。」
柯黛心境複雜，說不清什麼感覺，「所以你是想跟我求婚嗎？」
褚厭緊了緊抱她的力道，「如果我說是，你答不答應？」
柯黛從他懷裡推出來，轉身面向他，「先別問我答不答應，你呢，想好了嗎？」
「想什麼？」
「向我求婚這件事，想好了嗎？」
「不需要想。」他目光灼灼，態度斬釘截鐵，「這是我早就認定的事。我不止喜歡你，還想娶你，跟你過一輩子。」
一輩子……
好漫長啊。
柯黛望著他深情的桃花眼，「會不會太快了？」
他們才交往多久……
褚厭知道她在顧忌什麼，無條件退讓，「這只是我給你的一個儀式感，你不想結婚，我可以依著你。你不想要小孩，我也支持。外婆跟爸媽那邊的難題，我都能解決。我只要求一點，你心裡裝著我，別不要我就行了。」
他說的每個字，都重重敲擊著柯黛的心臟。
鑽戒還拿在手裡，她攥緊了盒子，嘴角勾起一抹明艷的笑，「那我就當你是在求婚了，不過，求婚得有求婚的態度。」
褚厭緊繃著的心弦終於放下。
他懂柯黛的意思，從她手裡拿過鑽戒盒子，然後單膝跪下去。
「我這輩子只對你一個人下跪，也只對你俯首稱臣。」
褚厭手裡的鑽戒，閃閃發亮，一如他此刻的雙眸中，布滿浩瀚星河。
「嫁給我，好不好？」
世間最美的情話，莫過於此。
冬季最美的景色，也就在這一刻。
柯黛看著單膝跪在面前，向她求婚的男人，唇角彎彎的點頭，「嗯。」
她答應了。
褚厭的心尖狠狠悸動，幾乎按耐不住沸騰的情緒。
他將鑽戒戴上柯黛的左手中指，起身將人拉進懷裡，吻上她的唇。
柯黛閉上眼，緩緩抬起雙手，環住他的腰。
兩人就這樣站在雪夜中，熱烈擁吻。
畫面唯美，定格成永恆。
……
翌日。
「哇塞。」
桃桃兩眼發光，捧著柯黛的手，「這鑽戒也太正點了吧，好高級，好耀眼啊。」
童遙撇著嘴打量，「這什麼品種的？」
柯黛淡淡道：「褚厭說是血鑽。」
「嘖嘖，所以他還真的向你求婚了？」
「嗯。」
童遙問：「那你答應了沒？」
這蠢問題問的，柯黛都想翻白眼了，「戒指都戴上了，你說我答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