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聞煬心情不錯。
但沒讓星楠得逞,他伸手環住星楠的腰連人帶被子一同攬到了自己懷裡。
星楠腰顫著。
「不行了不行了,你不要再弄了。」他用被子把自己和裴聞煬隔開,「不可以了。」
「不弄了。」裴聞煬輕聲說。
幾秒後感知到裴聞煬確實沒有動作,星楠輕輕拿開被子。
星楠回想起剛剛,氣不打一處來,手抵在裴聞煬胸膛,「你自己剛剛說的話全部都不作數。」
「你是全世界最厲害的騙子。」星楠控訴道。
「我說的是有肌膚接觸之前。」
「………」
星楠繼續回想剛剛。
「你把我的腿掰到床頭。」
「你還打我。」
裴聞煬凝眉。「…………」
做了就是做了,但他沒有星楠這種能事無巨細一件一件能說出來的本事。
「下次別這樣了。」星楠特別好說話,認真看著裴聞煬,又說,「算了,可能你就是這樣吧,我習慣習慣。」
「你又笑什麼?」
星楠見裴聞露出笑意,「嚴肅點。」
「好。」
「你什麼態度?」
裴聞煬:?
「讓你改改,聽見沒有。」
裴聞煬坐直:「嗯,下次改正。」
裴聞煬抱著人起身,星楠下意識掛住裴聞煬的頸部。
「幹什麼?」
「給你洗一下。」
星楠靠在裴聞煬肩頭,「嗯。」
到浴室星楠又被欺負了一回。
給星楠換好衣裳抱到客廳裴聞煬將車裡東西都拿了出來。
蛋糕和微糖布丁還有一些吃的。
和快遞。
星楠看見這些東西注意力全然被吸引走了。
快遞裴聞煬一個都沒拆開。
星楠盤坐在沙發上開始認真拆快遞。
略大的領口敞開,星楠頸部位置以及往下,身上全是肉眼可見的痕跡,此刻乖乖坐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曖昧濕意。
裴聞煬把微糖布丁和蛋糕打開勺子放在上面,囑咐道,「不要吃太多。」
看見微糖布丁星楠突然又想到什麼。
他當初可是刻意給裴聞煬買過一個。
但他傲的很呢。
都不吃。
「也不知道是哪個指揮官不愛吃這個。」
「也不讓人追。」
他也是陰陽怪氣起來了。
裴聞煬自然能知道為什麼突然來這麼一遭,他垂目笑著,半蹲在沙發前給星楠挖了一勺餵到星楠嘴邊。
星楠手裡忙著拆快遞,傲氣地猶豫了兩秒。
十秒。
裴聞煬還舉著手,星楠張開嘴吃了,明晃晃的下馬威。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也是給他學會了。
裴聞煬嘴角勾起笑意站起身輕輕摸了摸星楠的腦袋,「行了,別得意了。」
星楠把快遞盒子塞了兩個給裴聞煬,「幫我打開一下。」
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後星楠每一件都很滿意。
他對著裴聞煬比劃了一下自己買的大頭毛茸茸狐狸拖鞋,比裴聞煬家裡那種平面的居家款式好看多了。
牙刷牙刷杯牛奶杯都是情侶的。
星楠把綠植放到桌子上,綠油油的綠葉在光照下鮮活明亮,活過來的還有放著綠植的桌子,照著綠植的燈,晦暗的窗簾。
裴聞煬看著星楠認真擺放自己買的東西,他看起來很忙碌,卻鮮活的裴聞煬從未見過。
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有生命力了。
波動的絲線無形繞著裴聞煬的心臟,他好像第一次清楚的認知到自己。
他多想留下面前的人。
拆完快遞星楠小主人似的到處擺弄,穿上自己的狐狸拖鞋,特別合腳。
裴聞煬任由他玩著自己去了廚房。
晚飯是兩人一起吃的,裴聞煬做的菜很符合星楠的胃口。
做了一條魚,星楠沒吃一口。
「不喜歡吃魚?」裴聞煬沒強迫星楠,問了問。
「不是。」
「做法不喜歡?」
星楠捻著筷子,「喜歡吃生的。」
「生的寄生蟲多,不要吃。」
「哦。」星楠抿唇,「你也不喜歡?」
這道菜兩人吃到一半都沒動,裴聞煬必然就是不吃的。
星楠看著他,「你給我一個人做的啊?」
「下次不做了。」裴聞煬將那道魚放到一旁,「但不會給你做生的。」
「你為什麼不吃魚?」
「不喜歡。」裴聞煬回答。
「不喜歡魚?什麼魚都不喜歡嗎?」星楠降低嗓音問他。
「嗯。」
星楠沒再說話了。
裴聞煬給他夾了些菜讓他多吃點。
星楠就埋著腦袋慢慢吃。
裴聞煬收拾的時候星楠也跟著打下手,裴聞煬沒阻止,他覺得星楠跟在身後來來去去很有意思。
時不時對視上了,兩人就心照不宣地接個吻。
收拾好後裴聞煬接了兩個工作電話就去客廳的沙發上陪星楠了。
他的時間不夠用。
能多待一會兒陪著星楠,是裴聞煬想做的事。
星楠在通訊器上聊天。
見裴聞煬過去立馬收了,撲倒他懷裡。
投影儀播放的是泊海新聞。
星楠靠近裴聞煬,想到什麼開始向罪魁禍首控訴,「你剛剛在洗手間都沒有…戴……」
裴聞煬摟著星楠的腰跟他對視,「沒有了。」
「可是……我買了。」
「我不知道。」
「好吧,原諒你。」星楠抓起裴聞煬的手放在手心比大小,也不是真生氣,那樣其實更舒服。
「我們能在一起很久嗎?」星楠趴在裴聞煬懷裡,突然問了一句。
裴聞煬捏了捏星楠的臉,他從不回答這種並不切實際的話。
不會分開就不會有能不能這樣的問題。
教訓一般裴聞煬俯身吻住了星楠。
星楠被吻的渾身輕顫,裴聞煬與他分開毫米的距離,星楠眸中含著點點星光。
有些事情不想去思考。
但是卻是沒辦法不去想的。
就像他沒有辦法讓裴聞煬永遠記得他。
交尾,就是用最親密的方式將他推遠。
星楠靠近裴聞煬的頸脖。
突然在裴聞煬側頸狠狠咬了一口。
裴聞煬,我要你記得我。
裴聞煬呼吸重了一息,沒有阻止也沒有鬆開星楠,依然抱著他縱容又溫柔地問,「你屬狗的嗎。」
獸齒刺入肌膚,眨眼間裴聞煬頸脖出現一個淡粉色印記。
類似圖騰,那是只有人魚才能看見了印記。
人魚伴侶之間得到認可之後可以得到。
獸齒內蘊含的人魚氣息可以留在上面,可以保留半個月的時間,在此期間有封閉人魚毒素的作用。
裴聞煬會記得他。
10天,或者15天。
星楠舔舐掉被自己咬出道血跡,像小貓一樣。
他不喜歡裴聞煬頸側被自己咬出來的痕跡。
那是他掙扎的痕跡。
終究會淡去。
星楠環住裴聞煬的頸脖,用鼻尖蹭他,「你愛我嗎,裴聞煬。」
回應他的是裴聞煬的吻,是裴聞煬同他說的第一句情話,「你是我心中向陽的花。」
星楠也親了親裴聞煬,「有愛多嗎。」
裴聞煬說:「比愛更多,花可以在我死後吸取我身上的養分,什麼時候都養你。」
這對星楠來說很難理解,但他能隱隱約約明白那樣的意思。
星楠抬手捧住裴聞煬的臉和他接了個吻。
新聞播報的畫面和聲音越來越激烈。
星楠看向屏幕前的新聞報導。
是人魚在人類街道隨意肆虐傷人的消息,普通人類在人魚面前如同小魚小蝦,街道上的血跡一點點染濕了地面。
那些人魚殺戮太重了,星楠看的眉宇凝的越來越深。
不應該如此的。
星楠看見穿著防控局服飾的人到達現場後開槍射殺了幾條兇殘暴亂的人魚,他換了一個其他的看。
星楠閉上眼睛,突然對著裴聞煬緩緩開口,「昨天做噩夢了。」
「夢到什麼?」裴聞煬低頭吻了吻他的眼睛。
叮咚——
正及此刻,通訊器響起,白羽溪一條信息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