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寶寶

  裴聞煬愣神好一會兒,那天的事情裴聞煬沒有記憶。

  陸淮年說的所有話都是解釋不通的。

  監控裴聞煬親自反覆看過多次,是自己。

  那瞬間裴聞煬心中莫名的侵占欲望沾滿整個思緒。

  是裴聞煬,也只能是裴聞煬。

  裴聞煬捏著通訊器。

  過了許久,回復陸淮年:他記錯了。

  裴聞煬:只能是我。

  陸淮年:如果那天和他開房的真的另有其人呢?

  裴聞煬:殺了。

  陸淮年:「……」指揮官破防了。

  陸淮年:那可能是蔣書墨記錯了。

  陸淮年:但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陸淮年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但有繼續查下去的意思。

  陸淮年:我收到消息,那條稀有人魚現在在泊海市。

  陸淮年:你的猜想沒錯,高級人魚居然真的有可能長出人腿!

  陸淮年:他現在是人類,我已經在調查了,等抓到會以實驗室的名義寫一份特殊逮捕令給你,倒是需要你配合一下。

  裴聞煬:如果情況屬實我會簽字。

  陸淮年:身體有什麼不適嗎?

  裴聞煬:今天工作的時候一直在想他,算嗎?

  陸淮年:「……」死不死。

  陸淮年:說我是內傷,要靜養半個月,你先堅持堅持,我出院了給你做檢測,藥應該能堅持一段時間。

  陸淮年:手環別摘下來,不然心臟可能會超負荷。

  裴聞煬看著消息思緒微頓。

  手環已經摘了。

  但這件事裴聞煬沒告訴陸淮年。

  他確實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擺脫外在器械的控制。

  陸淮年不在意裴聞煬回不回,看見消息就行。

  陸淮年:你和星楠在一起了?上次沒有正面回答。

  裴聞煬:是。

  陸淮年:對人家好點,別騙涉世未深的好孩子。

  陸淮年:得意壞了吧,那麼乖乖軟軟的老婆。

  陸淮年:人是孤兒,你要是欺負他,陸哥就是他親哥,我不會放過你的。

  裴聞煬:有你什麼事?

  裴聞煬:我的。

  陸淮年:行,你的!

  裴聞煬放下通訊器後,手撐在方向盤上,力道越來越緊,眼神寸寸暗淡。

  陸淮年和蔣書墨不會欺騙他,他自己的眼睛更不會欺騙自己。

  這個插曲莫名讓裴聞煬心情煩悶,沒辦法解釋的事情,當然要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但裴聞煬還是感到隱隱約約的不安。

  並且那種不安遞增明顯。

  如果當初和星楠在酒店的人不是自己,星楠被什麼別的人欺辱過,裴聞煬覺得自己當真起了殺心。

  現在的他對星楠的情感早就已經是後知後覺的慾壑難填,這個認知與惡意交織在一起。

  現在的愛意讓他無比憎惡當初的自己。

  那是一場帶著侮辱性的交易。

  本就不應該那樣給星楠。

  不應該是那樣的開始。

  就算是自己欺負了星楠,此刻的裴聞煬都無法原諒。

  更莫說陸淮年發給他一系列有疑的話,縱使他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竟不敢去細想一個假設。

  在意如蓄滿的池,他今日才知道早就滿的溢了出來。

  他在意的快要瘋掉了!

  情緒焦灼之際裴聞煬的通訊器再次震動。

  消息是星楠發來的。

  星楠:回來了嗎?

  裴聞煬被這一條消息拉回思緒,暴亂的情緒稍稍平緩。

  裴聞煬:五分鐘。

  星楠:老婆在等你。

  裴聞煬沒忍住笑了:又在哪學的?

  星楠:《拽炸天,池池追夫108式!》是小說,今天看的。

  裴聞煬側目忍俊不禁。

  裴聞煬:《泊海發展史》,《刑法解析》,《群眾安全法典》,《拼音初學》

  裴聞煬給星楠舉例了一些書籍:看這些。

  星楠:你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縱嗎?

  裴聞煬回了一條語音,「……遲早被你氣死。」

  裴聞煬重新啟動車輛朝家的方向開去。

  下午三點,裴聞煬回到了家。

  剛走到門口星楠就過來打開了門,像是一直在門內等著,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回來了。」星楠乖乖站著,還是穿著裴聞煬的白色衣裳,一條略微寬鬆的粉色短褲和長了一些的拖鞋。

  很居家,看起來香香軟軟,裴聞煬湊近聞了聞。

  奶呼呼的桃子味。

  星楠見裴聞煬靠近,以為人家是要親自己,主動湊過去給裴聞煬親。

  「做什麼?」裴聞煬帶著笑意明知故問。

  「你有點想親我。」星楠抓住裴聞煬的腰側衣裳,兩人距離曖昧。

  有一則有二,現在兩人接吻可以做到極度自然。

  裴聞煬低頭親了親星楠的唇。

  觸碰到肌膚後,像是被什麼刺激一般,裴聞煬的吻逐漸以一種不可抑制的速度加深。

  星楠被吻的呼吸沉沉,思緒渙散,「唔……」

  「是我嗎?」裴聞煬的手狠狠掐住星楠的腰,炙熱的呼吸散在臉側,「當初在酒店裡的人,是我對不對?」

  像是在尋求什麼肯定答案,裴聞煬更如同一個明知道答案卻不允許0.1%誤差的求證者。

  只能是他。

  否則他真的會想殺人。

  星楠被這話問的有些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星楠立馬就生氣了。

  這樣的疑問在星楠這裡絕對的踩雷,人魚只會和自己的伴侶親熱,疑問就是不確定,不確定就是懷疑,懷疑就是不忠誠。

  「你什麼意思啊?」星楠仰頭看著裴聞煬。

  「你想和我吵架嗎?」

  「不是你還能有誰?」

  「我不想和你說話。」

  星楠推開裴聞煬冷著情緒一連說了四句,就要往旁邊走開。

  裴聞煬上前將星楠拉進懷裡。

  星楠推了推,「不要抱我。」

  裴聞煬緊緊抱著懷裡的人,調子輕緩讓人安心,溫柔的好似一汪湖水,「我不是在質問你,不要生氣。」

  「我只是害怕。」

  裴聞煬感受著星楠在自己懷裡的溫度,「我現在只要一想到當初在酒店的事情我想不起來,我都沒辦法原諒,那時候你所有的情緒害怕我都沒辦法感受到。」

  「我覺得很愧疚。」裴聞煬試圖去回憶,卻只有大片大片的空白。

  「也很後怕。」裴聞煬的呼吸落在星楠頸側,「我不想做讓你害怕的開始,可又沒辦法改變。」

  「我想記得的,對不起,星楠。」

  「我很想記得。」裴聞煬的聲音低沉微啞。

  星楠聽著裴聞煬的話原本想將人推開,漸漸沒動了。

  他感受到了裴聞煬的在意。

  星楠抬頭看裴聞煬,一字一句告訴他,「裴聞煬,我只會和你做。」

  「對不起。」裴聞煬的手環住星楠的腰,眼底是不可抑制的欲望,他的手掌收緊,太多東西直達眼底,話語無盡占有曖昧。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裴聞煬聲音嘶啞落寞。

  他想記得那份被遺忘的親密。

  在星楠身上印刻上屬於裴聞煬一個人的標記。

  更不想聽那些可能不是他的話。

  只能是他,也只會是他。

  星楠覺得裴聞煬簡直莫名其妙,一開始問的他生氣,但他能感覺到是因為裴聞煬情緒不對。

  星楠已經被抵到了門沿。

  裴聞煬叫他,「寶寶。」

  星楠凝望著裴聞煬,好一會兒。

  星楠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方形包裝紙放在裴聞煬手心。「現在,和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