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楠將手機屏幕面對向白羽溪。
白羽溪面色凝重,「他認識你?連你的實驗代號都知道。」
星楠沒否認思考著對策,「加密的號碼好像沒辦法定位,需要破解。」
白羽溪知道星楠的意思。
他猶豫須臾忽然說,「溫北英有一款病毒追蹤系統,讓他幫忙查一下。」
星楠:?
星楠聽著這話差點沒嚇的站起來!
星楠驚恐地睜大雙眼,「你在說什麼?找溫北英幫忙?」
白羽溪斜視了星楠一眼,「不爽嗎?」
當然爽,但朋友的性命也是要考慮的:「爽,但是他知道了你利用他,他怎麼可能會放過你?」
利用溫北英,多可怕的字眼。
「利用他怎麼了?他的福氣。」白羽溪惡道。
白羽溪看向星楠的時候反問,「不是嗎?」
「能利用為什麼不利用?論這種變態手段誰有他溫北英厲害?」
星楠語塞,沒有人。
「那。」星楠侷促地問,「他會答應嗎?他怎麼可能答應?」
「別人不會答應。」白羽溪近乎肯定,「但會答應我。」
「那他要是問……」星楠想問要是溫北英問原因怎麼辦,話還沒說完就北白羽溪打斷了。
「他不會問。」
白羽溪在通訊器上點點畫畫幾次,而後將屏幕對著星楠,「好了。」
嗯?這麼快?
星楠眼神注視到聊天屏幕上。
白羽溪給溫北英的備註是:老公。
星楠脖子前傾:啊?
觀察到星楠的表情白羽溪才意識到他關注點到哪裡去了,隨後是一巴掌拍到星楠腦袋上,「看記錄,看備註做什麼?不是老子備註的!」
星楠視線抬起咬牙切齒,「白羽溪!別打我!」
白羽溪沒好氣,用手遮蓋住備註,「你沒看見你剛剛那個表情,太欠揍了。」
「你是不是在笑我?」白羽溪捏著拳頭質問。
星楠趕忙揚手,「哪有!」
「我那是震驚!」
白羽溪輕呵一聲:「不用對變態震驚,他做的比你想像中多一千倍。」
「多…變態?」星楠腦袋垂下又抬起。
白羽溪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星楠,散漫地話像是恐嚇,「他有性虐欲。」
星楠同情白羽溪,他抓了抓白羽溪的手,「等他死了就好了。」
白羽溪氣的發笑,「你還挺會安慰人。」
星楠心虛側目眼神重新看向白羽溪的通訊器。
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了,純屬揭人傷口。
屏幕上的對話十分簡潔。
白羽溪:幫我查一下這個號碼的定位。
老公:老婆,這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白羽溪:你想怎麼樣?
老公:再玩兩天就回家,很想你。
白羽溪:好。
老公:好乖。
老公:多重加密號碼,破解難度是聯盟最高級,12小時內。
星楠看完消息一是震驚與溫北英居然什麼都不問就答應了。
二震驚的是白羽溪答應了回去。
「你就這樣答應他過兩天就回去?!」星楠聲音不由地加大。
「你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星楠手攥著,有些自責,他並不想身邊人為他犧牲分毫,一點也不想。
白羽溪收了通訊器,說著天真的話,「你真以為我跑得掉啊?」
真能跑掉就不會被溫北英關著那麼多年了。
7年,縱使是人魚,也是許多個不可磨滅的日日夜夜。
深如烙印,橫刻在骨頭裡。
極致愛恨都可以記住一個人。
溫北英無疑是成功的,沒有任何人的臉那般深刻地留在白羽溪的記憶中過。
實驗室中心的劊子手和用盡一切保守秘密的人。
拿著針劑靠近他和給他買烤紅薯的人。
為什麼要是同一個。
沒有人告訴他。
「再不回去尾巴就要變出來了。」白羽溪淡淡說。
他拍了拍星楠的肩膀,像是安慰。
白羽溪:「被其他人抓只會更慘。」
白羽溪撩起自己的衣袖,手臂位置有幾片鱗片已經變得堅硬,很明顯的雀頭青色,隱隱的光澤波光粼粼。
人魚上岸後出現即將化型的時候都會依賴伴侶的氣息才會舒服。
星楠心中不免擔憂,沒忍住問,「你會…想靠近溫北英嗎?」
如果真是這樣,白羽溪該怎麼辦呢。
最憎惡的人類是他心中潛意識想靠近的人,白羽溪該以什麼樣的心理活著。
這個問題久久沒有得到回答。
白羽溪放下袖子繼續拿著遊戲機打遊戲。
十分鐘內連輸了三局。
但他沒有不耐煩,平和的和不好的運氣做著鬥爭。
白羽溪收坐在地板上抬手轉動著茶几上放著的酒杯,酒漬沾到指尖上,他看著酒杯發呆,窗外的風吹進屋內,留下的只有心中蔓延的狹隘與悲哀,緘默延長。
想離開的是頹靡的精神世界,想靠近的也是破敗不堪的白羽溪。
他早就被撕裂的鮮血淋漓。
星楠往一旁離開,白羽溪的聲音才自說自話般響起,輕稠的調子迴蕩再空曠的房間內。
他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