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戀愛記錄

  陸淮年說追,便一直從他看著鱗青笑的那天,追到了大二。

  這期間任何人的表白,情書,曖昧,統統拒絕,不留半點希望給別人,拒絕話術都一樣,「我在追我老婆,他會不高興。」

  陸淮年去會所的次數變得更多了起來,漸漸的鱗青也習慣了他的存在。

  陸淮年在鱗青給別人聯繫方式的時候自己不要臉的掃了碼,而後開始打聽鱗青什麼時候去店裡,什麼時候不去,了解他愛好。

  漸漸的,陸淮年發現,鱗青沒有愛好,他甚至有些厭世。

  是個什麼都不喜歡的。

  不能投其所好,陸淮年開始往鱗青的會所送禮物,到後來,會所前台後面的展示櫃,全是他送的小禮物,每一個都價值不菲。

  同樣的,早安午安晚安,一樣不落下。

  別人怎麼追女朋友,他就怎麼追鱗青。

  幾個月後鱗青覺得他挺有意思。

  半年後,鱗青開始偶爾回復他。

  一年後,鱗青偶爾主動給他發消息。

  再後來,陸淮年成為了第一個可以約到鱗青的人。

  那天陸淮年喝了酒,原因有些多,因為各種分歧他被陸父打了一巴掌,半張臉腫了起來。

  陸淮年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鱗青店裡,看見鱗青的那一刻衝上去抱住了他,陸淮年的鼻尖泛紅,嘶啞著聲音更似控訴,「鱗青……」

  「我做什麼都不順心,為什麼連你也這麼難追。」

  所有的委屈像一個快要炸掉的皮球,「你教教我吧老婆,怎麼追你才能追到。」

  從追求一年後開始,陸淮年就已經這樣不要臉的叫鱗青了,嘴巴長在他身上,鱗青拿他沒什麼辦法。

  那天鱗青給陸淮年擦了藥,主動親了他。

  「你是不是看我可憐,安慰我。」陸淮年呆愣了片刻,嘴裡才發出聲音。

  「你可憐嗎?」鱗青問他。

  「可憐。」陸淮年抓著鱗青的衣擺癱在地上的人仰頭吻了鱗青。「你別那麼冷冰冰了,追你真的很辛苦。」

  「好。」鱗青輸了。

  陸淮年的天又亮了。

  那日後陸淮年的消息鱗青都會回。

  他們開始變得不一樣。

  陸淮年跟在鱗青身後,如今的少年,褪去了些許稚嫩,留著乾爽的短髮,手臂肌肉也逐漸明顯,剛打完籃球一身的汗,沒敢離鱗青太近,陸淮年心裡高興,鱗青最近沒再多他那麼冷冰冰的了,他從中嗅到了許多可以曖昧的訊息。

  陸淮年往前一步,「老婆,你和我試試。」

  楓葉不斷落下,鱗青站在道路邊望著陸淮年,他永遠都在光照之下。

  他開朗,樂觀,總是一副任何事情都難不倒他的樣子,鱗青以為陸淮年會很快失去耐心,可他沒有,永遠熱情不減。

  沒有人不會被陸淮年那樣熱烈的人打動。

  鱗青更是,他冷漠慣了,陸淮年從不在意這些,會在他身邊說許多許多無關緊要的話,會為了要他的聯繫方式耍小心機,會大膽的示愛,說不管結果如何他想擁有這樣的話。

  鱗青沒有抗住他的攻勢,他被陸淮年熱烈地喜歡著。

  鱗青垂眸望著沒比自己矮多少的陸淮年,他抬手撫到陸淮年臉上,「你會讓我痛苦。」

  「我不會!」陸淮年當即便舉起了自己的手發誓,「我發誓,一輩子都對你好。」

  「命定之番……」鱗青帶著嘲意地自言自語,他也會栽在裡面。

  「和我試試唄老婆。」

  鱗青的大拇指輕輕按壓陸淮年的下唇,他想親陸淮年,鱗青附身下去的一刻,開始認命。

  鱗青給陸淮年的多年追求給了答卷,「好。」

  他想,他逃不過的。

  陸淮年震驚地睜開眼,堂堂正正喊了一聲,「老婆!你答應我了!」

  陸淮年抱住鱗青,「啊!老婆!!我愛你!」

  鱗青都聽慣了,隨他去,轉身的同時輕笑。

  他愛怎麼叫怎麼叫。

  他們戀愛了。

  這個世界上對鱗青最好的是陸淮年。

  他還很會談戀愛,將對戀人能做到的最好程度都給鱗青,把人寵的放手上怕碎了,放嘴裡怕化了。

  「老婆老婆老婆!」陸淮年從學校出來,直奔來接他的鱗青,一把將人抱住,小狗似的,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在鱗青脖子親兩口。

  陸淮年身後的裴聞煬抬頭看了一眼鱗青,他來找陸淮年,震驚於陸淮年談戀愛了,還震驚於陸淮年是個同性戀。

  「裴聞煬,這就是我老婆。」

  「怎麼樣是不是特別漂亮?是不是!」

  裴聞煬和鱗青有了一次點頭之交。

  兩人的第一次在陸淮年家裡。

  什麼好東西都是陸淮年買的。

  罪也是他受。

  當鱗青按著他的時候,陸淮年覺得天都塌了。

  陸淮年:?

  陸淮年後來轉念一想,只要是鱗青,他都可以,他還是會繼續寵著鱗青,還是會繼續愛他,只要是鱗青,他什麼都願意。

  很疼。

  但鱗青很溫柔,陸淮年被安撫的不再恐懼。

  陸淮年大汗淋漓,他抱住鱗青,「老婆,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自己是0。」

  鱗青握住陸淮年的腰,只給他留了一句話,「自己想。」

  陸淮年真仔細想了,真沒有!!!

  鱗青從沒說過自己是0,更沒否定自己叫他老婆!!!啊啊啊啊騙子騙子!

  「沒事,陸哥還是會寵你。」陸淮年笑著享受,其實躺著也不錯。

  他們的戀愛方式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會一起煲電話粥,陸淮年話多,一通電話能打兩個小時,鱗青沒主動掛過電話,有時候陸淮年說到睡著,第二天陸淮年能看見通話10小時+的提示。

  「老婆?」

  「嗯。」

  「你怎麼不掛電話啊,我昨天睡著了,你不會沒睡覺吧?」

  「沒睡。」鱗青語氣溫和,「怕你叫我。」

  陸淮年心口直跳,「笨死你算了,你快睡覺。」

  陸淮年放假和沒課的時候都會去找鱗青。

  他有一個秘密:陸淮年之前跟蹤鱗青到過安全區外,親眼看見鱗青化作魚尾,魚鰭上面有傷,鱗青的做法是自己切斷了那處魚鰭,血淋淋一片,刺痛陸淮年的雙眼,那天后陸淮年很長時間都沒有找過鱗青,他並沒有為之感到害怕,再去看鱗青的時候,陸淮年轉了專業,他成為了泊海人魚學科的第一批學生。

  那是他和人魚一生羈絆的開始。

  沒過多久,陸淮年身邊人都知道了他有一個把他迷成智障的老婆。

  陸淮年也不否認,「怎麼了?男人被老婆迷天經地義。」

  「我老婆就該迷我。」

  正打岔著陸淮年看見了學校門口的鱗青,他飛快將手從自己的好兄弟手上拿下來。

  鱗青管他可嚴了,不能隨便和人勾肩搭背,鱗青會生氣,他在床上會挨揍。

  「老婆老婆老婆!」陸淮年衝過去拉著鱗青就走,「來等我吃飯嗎?」

  「主街新開了一家餐廳,我們去嘗嘗怎麼樣?」陸淮年用衣服擦了擦手才去牽鱗青的手。

  「都依你。」鱗青嗯了一聲。

  兩人走到拐角,陸淮年側頭就嘴了鱗青兩口,「快給我親親,想死我了。」

  鱗青捧著陸淮年的臉和他接吻,很少展示出思念的人告訴陸淮年,「我也想你。」

  吃飯過程中陸淮年一直給鱗青夾菜,剝蝦,看起來十足的情場老手,寵老婆到旁邊桌的人都在看他。

  「自己好好吃。」鱗青給陸淮年夾了一筷子排骨。

  「好。」

  「過兩天放假了,我們出去玩好嗎老婆。」陸淮年說起話來聲音不由加大。

  「過兩天我有事。」鱗青視線微頓,溫聲說,「家裡出了點事,需要回去半個月左右,回來之後帶你去玩好嗎?」

  陸淮年有些失望,但還是答應了,他一向以鱗青的為中心,什麼都聽他的,「出什麼事了嗎?」

  「嗯。」鱗青沒有多說,陸淮年並不知道他是人魚,赤金漩剎海有動靜,他需要回去,只能和陸淮年說回老家,「很快。」

  「等我回來。」

  「家裡信號不好,不用給我發消息,收不到。」

  陸淮年笑著,「那你回來給我帶禮物。」

  「想要什麼?」

  「你買的我都喜歡。」陸淮年笑著說。

  鱗青笑了。「知道了。」

  陸淮年還是會天天給鱗青打電話,發消息。

  從鱗青說已經走了那一天,他沒有得到任何回復。

  陸淮年的手機掉了,也沒再給鱗青發過消息。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思緒中不再有等待這個詞,腦海中的記憶開始混亂。

  鱗青離開半個月,思念像是洪水,他感受到了自己直觀的在意與期盼,他愛陸淮年。

  不能沒有他。

  鱗青給陸淮年帶的禮物是一塊限量版的手錶。

  他站在陸淮年學校門口,等了半個小時後,陸淮年從裡面出來,陸淮年越近,鱗青開始等待他的懷抱。

  鱗青叫他,「年年。」

  這次和之前所有的相見都不一樣。

  陸淮年攬著一個男孩不知道在說什麼,笑的十分燦爛,兩人從鱗青身旁走過。

  鱗青瞳孔驟然一縮,所有心慌意亂襲向他,恐懼無孔不入。

  陸淮年沒有停留,沒有回頭,沒有叫他,沒有撲倒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