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過來的白羽溪也到了星楠面前!過來之際一記重擊劈到溫北英手腕,下一瞬,白羽溪將星楠拉著往後!
白羽溪情緒難測,冷意縈繞在周遭,「小心。」
玄一彈了彈自己身上被沾染上的灰塵。
「別那麼生氣啊,是他自己非要找死的。」
「我讓他和我一起殺了人類,他自己不願意啊,這叫給了機會他非選死路。」
玄一收起看戲的眼神,掃過遠處的隊伍,和道路上的陸淮年,眼神眯起,「都來了,真是有意思。」
星楠順著玄一的眼神望過去,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這裡的陸淮年,他一個普通人類,到這種地方來,簡直就是找死。
至於陸淮年,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往這裡跑,只是潛意識止不住地想靠近,跑到這裡來才發現是星楠在這裡。
星楠與白羽溪齊齊朝玄一攻擊過去,不過十招,玄一的力量不減反增。
玄一吹響口哨,溫北英往城市中心而去,放眼望去,泊海火光一片。
星楠的招式招招致命,玄一每次都輕鬆躲過,只被細微的冰刃劃破臉頰。
玄一在半空中懶散地抬起手抹去血跡,星楠怒聲發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以為你很聰明,大膽的猜,你應該不是全然沒有猜到吧?」玄一俯瞰下去,語氣痛快。
這場戲,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看著,卻都逃不出來!
星楠咬著腮幫子,玄一想要什麼,人族的統治權,人獸的統治權,乃至人魚的統治權,可他現在所做的根本就是在推翻原有的生態平衡,他想毀滅人族,整個泊海的氣息已然變成的安全區外的腐敗惡臭,想統治人魚更不會在白鯊區製造出那麼多污染水源,那些藥物殘留足以要人人魚一族的命!
玄一想要世間生靈塗炭,推翻一切!
玄一大笑道:「白沙區的污水已經泄閘,那裡的污水是濃縮千萬倍的污染物質,屆時海洋的人魚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水流會侵蝕大地,不出三日,泊海將全部和安全區外的環境一樣惡劣,人類和人魚就算我不殺,他們也沒辦法在這樣的環境中長期生存,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
星楠想過玄一真正的目的,他要的不是所有人為他陪葬,而是將四洲變成人類人魚都無法跨足的危險區!
五年,這是他五年來,不不止五年,從溫北英和鱗青選擇他的那一刻,玄一就已經在等待今日!
而五年前……玄一沒有阻止星楠獲得冰鱗海珠的力量,只是因為……那樣的能量加上獻祭的威力可以喚醒被控制的人魚!
玄一故意讓自己輸的一敗塗地,為的只是今日!為了星楠再無法擁有自身的力量去改變這一場災難。
而獻祭了一次的溫北英也不可能獻祭第二次……
他的目的,是將四洲變成人間煉獄!「你這個瘋子!」
「呵呵呵呵……」玄一勾著唇,「星楠,被我控制的人魚,不可能第二次恢復清醒,你只能眼睜睜看著我摧毀一切了。」
「真不愧是溫北英培養的新主,和溫北英一樣總是幻想著拯救世界,簡直愚昧!」
星楠的刀刃從玄一身邊划過,玄一表現的散漫,「溫北英和鱗青都不是我的對手,你算個什麼東西!」
玄一猛地向前狠狠抵住星楠的脖子將他按在牆面!灰塵四濺。
玄一眼神發狠,「我告訴你,進白殺區的人類都是最貪婪的人,他們會幫我,殘殺同類,知道為什麼嗎?」
「那些人為了長生選擇加入我的陣營!」
「注射了我的藥劑後,他們可以在安全區外那樣的環境中存活,並且變得和人獸一樣長壽,這對人類是多大的誘惑啊你說?」
玄一的語氣越看越惡,「六七十年生老病死,比得過活千年萬年嗎?只要我開放更多的名額,你說那些現在看起來和諧的人類會不會統統倒戈?」
「他們會自相殘殺?這樣的人類是你想拯救的嗎?嗯?」
玄一字字句句都不掩飾對人類的厭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看清人類的無知可笑!」
星楠聽著玄一的話只覺得細思極恐!他想讓四洲變得只有在晦暗骯髒地區的人獸才能生存的地方,「玄一,你已經瘋了!!」
「這不是瘋,是優勝劣汰!懂嗎?」
玄一的手肘抵住星楠的下顎!「我現在不殺你,我要折磨你和溫北英,等我的計劃完成,能活下來的應該只有你和溫北英這樣的高等級人魚。」
「我會讓你們好好看看,自己守護的四洲,是如何被我收入囊中的,呵呵呵呵……」
「我要讓我溫北英親手毀了自己用生命保護的海洋,讓他在我面前俯首稱臣!」
「你休想!!」一旁的白羽溪一記飛刃往玄一身上刺去!
玄一放開手的瞬間,星楠手中的魚骨刃狠狠刺入他的心臟位置!「滋!」
玄一後退幾步,他並沒有因為受傷而表現的多疼痛,表情反而愈發猙獰,玄一手中的藤蔓瞬間束縛住星楠和白羽溪。
「嘭!」就在此刻,槍聲響起,裴聞煬帶著蘇子萊一行人趕到了此地!
星楠回眸與裴聞煬的眼神撞上。
玄一突然表現的不耐煩,抬手間精神力化作片片細針般的火焰朝著過來的一行過去!
幾名防控局的人瞬間倒地!蘇子萊被劃傷了手臂。
玄一滿臉邪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沒時間陪你們玩,可以看看我為大家準備的死亡直播,馬上就要開始了。」
說完玄一周身的磁場波浪一般四散,展眼間,四面八方過來成百上千隻人獸,已經被控制的人獸,「讓他們好好陪你們玩兒。」
玄一轉身之際,根本沒有去追他的時間,周圍的人獸便已經撲了過來!「嗷嘶!」
嘶吼聲咆哮聲迴蕩在整個街道!
裴聞煬帶來的人遠遠不夠,雖然防控局的人個個身經百戰,卻也經不起這樣的持久戰。
陸淮年身上有槍,但沒怎麼用過,準確率不高,只能到儘量不讓自己受傷的程度。
星楠白羽溪二人在最前面廝殺,星楠語氣認真,「太多了,先離開這裡!」
星楠回過頭望向裴聞煬,「裴聞煬,撤!」
裴聞煬眼神示意命令自己的隊伍撤離。
裴聞煬則去對面將陸淮年拽著往安全的地方走。
「對不起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跑到這裡來了。」陸淮年給人添麻煩了心虛的很,抱著腦袋怕裴聞煬揍他。
星楠逼退人魚後抱著鱗青的屍體離開。
他不會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這裡。
一行人再次回到了避難所。
星楠將鱗青的屍體放在避難所一樓指揮部旁邊的樓梯間,當情緒襲來,星楠扶著鱗青身體的手也漸漸變得無力。
星楠整個人半蹲在地上失聲地捂住了眼睛。
裴聞煬站在星楠身後沒說話,但卻從未離開。
陸淮年心疼星楠,捨不得人難過,地上這人生的很漂亮,是陸淮年見過最漂亮的,即使沒了氣息也美的驚心動魄。
陸淮年掏出身上的手帕遞給星楠,「別哭了。」
星楠抬眸望向陸淮年,看著他毫無波動的眼神又再次看向鱗青,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啪嗒一聲掉落。
陸淮年忘了他。
陸淮年又忘了他。
陸淮年蹲下身給星楠擦眼淚,「別難過了,你朋友肯定也不希望你這樣。」
陸淮年覺得自己對星楠比之前更在意了。
否則為什麼他的心會那麼痛,快要痛到沒有知覺。
有什麼尖銳的物件一刀一刀地劃著名他。
「我有點難受。」陸淮年捂住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