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青拽著白羽溪離開後將人扔給了 熾蛇。
三人在溫北英的實驗室內。
「看著他。」說罷鱗青就要甩袖離開。
熾蛇是溫北英用的最趁手的下屬,白羽溪見鱗青命令一般的語氣對著熾蛇。
大腦宕機,他掙脫開熾蛇的手,快速看向鱗青又再次看向熾蛇,「你們倆認識?」
他們倆怎麼可能認識?
溫北英不是要抓鱗青?
鱗青不是他的實驗體嗎?為什麼熾蛇會聽鱗青的話。
他們倆誰叛變了?
但這兩人分明老是熟識的樣子,到底為什麼?「你們倆怎麼會認識?熾蛇為什麼會聽你的?」
鱗青沒心情和他多說,白羽溪一直就感覺鱗青不喜歡自己。
這一刻像是達到了巔峰。
見鱗青頭也不回的離開,白羽溪追了上去,嘶吼著問他,一時間也忘了內心深處的敬仰,「是不是溫北英讓你抓我回來的?!」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鱗青。
他緩緩回過身,眼神讓白羽溪害怕。
「溫北英都死了,他還抓你回來做什麼?」
白羽溪眼皮猛地睜開,疑惑地看向鱗青。
熾蛇靠在測量器械旁,「鱗青司任說的沒錯,溫先生已經死了。」
白羽溪眼神怪異地看著兩人,只覺得自己被什麼朦朧的霧籠罩著,「你們到底什麼意思!」
白羽溪:「說清楚!你們怎麼會認識!」
白羽溪越想越覺得頭疼,如果熾蛇聽從的是鱗青,鱗青不會把他帶來實驗室。
鱗青更不可能為他人所驅使。
他們為什麼提起溫北英都那麼敬重。
溫北英他憑什麼!
鱗青忽而輕嗤一聲,他緩緩回過頭,「反正我現在去了無非是給溫北英收屍,你這麼想知道,現在也不必瞞著你。」
一切都結束了。
說完鱗青跨著步子往白羽溪的方向過去,冷冽的眼神看的人膽戰心驚,白羽溪被看的心跳加速,但依舊站的筆直。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嗎?」
白羽溪心中一驚。
他確實不明白鱗青對他的惡意從何而來。
鱗青回想起來溫北英以往的所有所作所為,苦澀道:「星楠告訴你,是因為我討厭溫北英的氣息,所以討厭你。」
鱗青勾起一抹蒼茫地笑,「我現在親自告訴你為什麼。」
鱗青:「因為我為溫北英感到不值,我厭惡的是你。」
白羽溪愕然顫睫。
鱗青的話還在繼續。
「溫北英對你比所有人都好上百倍,比對他自己好上千萬倍,而你,只是一個只知道在自己鑄造的虛幻中不肯出來的蠢貨!」
白羽溪氣息變得很急,他總覺得今天聽的話,待會兒會知道的事,將顛覆他的一切認知,從鱗青聲嘶力竭地為溫北英說話開始。
那種錯覺似火焰轟燃。
灼燒白羽溪的全身。
「你什麼意思?」白羽溪緊咬著腮幫子,情緒掀起風浪。
熾蛇這時候開口接了話,「溫先生對於你對他有過的所有誤解,統統都有過解釋,他一直與你坦誠,騙了你的只有他是人魚族主司任這一件事。」
熾蛇想起今日即將到來的事,言語無端的惡:「你從不相信他說的任何一個字。」
這些話仿佛一塊巨石重重碾壓住白羽溪的身軀,讓白羽溪站著的身體微顫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靠著牆面才勉強站穩。
他們在說什麼?
溫北英是人魚族主司任?
四任之首的主司任是溫北英?
他不信!
他不信!
「我不信我不信!你們合起伙來騙我!!」白羽溪嘶吼道。
鱗青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你從來就只相信自己聽到的,現在怎麼不信了?」
「堆積在你心中的溫北英只有源源不斷的虛偽,現在聽到這樣的話,怎麼就不信了?」
鱗青見人情緒波動,像是自嘲般覺得溫北英不算全白養他,可是有什麼用。
鱗青步步緊逼:「溫北英不僅是人魚族主司任,我以他為尊,並且他一直在幫助星楠掌控力量,他奉星楠為四洲的王,你也是人魚,應該知道冰鱗海珠顯世,誰會死。」
鱗青望進白羽溪的眼睛,試圖攪亂渾水,「又或者,我說誰會——獻祭。」
「感應到了嗎白羽溪,用人魚獨有的感應方式,你的伴侶,即將死去。」
白羽溪忽覺錐心刺骨,那種滋味似獵獸撕咬,要將他逼瘋!
這個問題的答案有多明確。
就憑鱗青和熾蛇站在一起,就憑他此刻感應到伴侶生死存亡的危險心悸。
它的可能性是100%。
白羽溪還在狡辯,嘶啞著嗓子吼喊,像是只要他聲音夠大,就能蓋過這樣堪比殺他的真相,「你胡說你胡說!溫北英怎麼可能是人魚族主司任!你胡說!你們都在騙我!!」
「他研究人魚,他在人類實驗室多年!」白羽溪顫音道。
熾蛇打斷了白羽溪的話:「溫先生研究的是對人魚有益的藥。」
白羽溪呼吸更急:「當初污染廢水的排放資料是他簽的!」
熾蛇:「是聯盟局的人推他出來擔責,字他沒有簽,並且在污染水排放當天驅逐了就近海域的所有生物。」
白羽溪眼眶瞬間便紅了,「他囚禁我!日日給我注射針劑!」
熾蛇憤恨地看向白羽溪:「溫先生說過你笨嗎?他那麼愛你,如果有辦法你覺得他會捨得你受一點苦嗎?」
白羽溪此刻的神色已經逐漸蒼白。
熾蛇繼續道:「因為知道我喜歡你,更知道我最敬重的只有他,所以安排我保護你。」
「囚禁和針劑,那是因為你廢水管道困了太久,裡面的污染源讓你的魚尾不堪重負,你的身體現在已經不能在海里待太久,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溫先生不忍告訴你實話。」
熾蛇說到這份上乾脆一股腦全說了,「他害怕你再回去,但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假以囚禁之名讓你待在陸地,可卻不曾有一日虧待過你一絲一毫。」
「在你身上安裝定位器是因為知道林知凡的人在找被廢水污染過的人魚做研究。」
「給你注射針劑是因為你只能待在陸地必須要打針,還有針對你魚尾基因傷的特質藥物。」
熾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聲音很輕,「可你嬌氣,每次都喊疼。」
熾蛇覺得自己有了一種擠壓多年的快意,他打開一旁的筆記本電腦,將其中一個視頻打開。
而後將視頻面向白羽溪,「溫先生也是人魚,他的等級需要注射的針劑是你的十倍濃度。」
「因為你喊疼,你所打的藥劑每一針都由溫先生注射入自己體內弱化灼燒感後,抽出自己的血液給你注射。」
白羽溪整個人癱軟在地,但地上也有千萬根針,他幾乎忘了呼吸。
熾蛇眼眶猩紅,這一路所有人都沒有他明白溫北英的痛。
熾蛇只覺得無力,更不知道怪誰,「溫先生手上的針眼是你的十倍,疼痛是你的十倍。」
「你眼瞎耳聾的時候也是他一直在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