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溫北英眼神微微眯起。
熾蛇直接開門見山,不多餘半個字,直點要害,「裴老先生的人聯合聯盟局,揚言要帶走星楠!他現在體內的海珠還沒成熟,如果被帶走對我們很不利!」
「怎麼?」溫北英眼中頃刻間殺意勃然,「他也想要冰鱗海珠?」
熾蛇沉著氣息,刻意壓低著聲音,「想要的人多了去了!」
「只要是海洋實驗中心的核心人員,都知道星楠體內冰鱗海珠有多大的威力,有私心的人,比您想像的多。」
「更別說裴老先生是海洋實驗中心的第一人,職位在您之上。」
熾蛇語氣擔憂,「再則,裴老先生還是裴指揮的叔父,裴聞煬自然會站著他的一邊。」
「人魚暴亂就是因為星楠體內的海珠即將成熟,剜出拿到手裡,就可以隨意控制魚群,這樣的力量,俺線內的情報,四洲都蠢蠢欲動,沒有人不為之動容。」
「這東西是您要的東西,您抓了星楠那麼久,為的不就是這個嗎,不能讓姓裴的拿走,更不能讓其他洲的人拿去!」
熾蛇說完後停頓,想得到溫北英的決策。
溫北英聽著這些話,不怒反笑,「這麼有意思,熱鬧點才好玩不是嗎。」
「現在怎麼辦?」熾蛇見溫北英語氣輕鬆,心中莫名有了主心骨。
熾蛇:「我擔心有人來劫星楠。」
「就是裴老的人沒帶走星楠,其他三洲,都想利用這次機會。」
擁有控制人魚的絕對力量,在戰爭頻發的四洲,豈非不是占據了絕對主導權利?
得到控制能力,莫說一洲獨大。
就是吞併其他四洲,只要利用得當,又有什麼不可能?!
誰不為自己的利益著想。
星楠已然成了所有人想破腹更想據為己有的旗幟指向。
「您快來實驗室吧。」熾蛇提醒了一句。
唇舌發出異樣的嘆音,知道不該問,熾蛇還是問了,「白少爺還好嗎?」
「這是你該問的嗎?」溫北英語氣不悅。
「我只是擔心你們又鬧的不愉快。」熾蛇壓著聲音道。
溫北英垂下目光,看著自己懷中有些迷離的白羽溪,「我們剛上床。」
稍鈍,又說,「他不讓我拿開。」
嘟嘟嘟——
熾蛇掛的很快。
溫北英拉過被白羽溪再次踢開的被子,蓋住懷裡的人。
尋偶期的白羽溪需要人陪著,溫北英試圖將人放到一邊。
手剛碰到白羽溪的腰間想將人移開,白羽溪眼神瞬間變得急躁。
「我要工作。」溫北英試圖讓白羽溪聽明白,「自己睡好嗎。」
白羽溪手環繞住溫北英的腰身,靠的更緊了。
他沒開口說話,焦急的動作間勝過一切拒絕。
溫北英掀開被子,剛直起身,白羽溪便抬手抓住了溫北英的手。
眼尾紅潤的顏色像是被蹂躪過的花束,欲望的曖昧在他臉上的每一個角度隱隱乍現,衣裳滑落到肩膀位置,紅痕寫著歸屬人的名字。
白羽溪手收緊。
見溫北英頓了頓,白羽溪起身半跪在床上,而後抱住了溫北英。
溫北英低頭,眼中溫情,「想要我陪你是嗎?」
白羽溪靠在溫北英懷裡點了點頭。
難得很乖。
溫北英抬手捏住白羽溪的下巴,臉還是那張臉,比平日裡多了幾分饜足。
連唇瓣都變得飽滿了,唯一不一樣的是那雙眼睛,有一層不屬於白羽溪的不清明。
溫北英借著燈光輕拂白羽溪的唇,誘哄道,「那你說喜歡我。」
幾乎沒有停頓,白羽溪靠在溫北英懷裡說,聲音不清不楚,「喜歡你。」
「你愛我。」
白羽溪學著講。「我愛你。」
「真的嗎。」溫北英淡淡地問。
「真的。」
「你討厭我。」溫北英再次說。
過了幾秒,懷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討厭。」
不討厭。
溫北英情緒不多,但心中還是被落石所激,漣漪毫米,沒有浪花但波動不延長的時間更長,無法平靜。
溫北英捏住白羽溪的臉,「為什麼把我的聯繫方式都刪了?」
「不知道。」白羽溪沒辦法考慮太多,渾噩的思緒也想不明白。
「晚上回來想要什麼?」溫北英摩挲著白羽溪的腰問他。
「想想。」白羽溪不想錯過似的,但又沒想到想要什麼,讓溫北英等他考慮。
溫北英回了幾條消息後沒再離開。
他抱著白羽溪放上床,自己再次躺了上去,「睡吧,我不走。」
白羽溪這才安心地閉上眼,溫北英輕拍著白羽溪的後背,正以為白羽溪要睡著了的時候,靠在胸前的人忽而睜開眼。
白羽溪抬頭,他說,「烤紅薯吧。」
「好。」
溫北英摸了摸白羽溪的臉溫柔地說,「明天別忘了。」
—
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
白羽溪不在床上,溫北英放在床頭的通訊器不見了。
溫北英起身往洗浴間走去,就看見在客廳拿著他的通訊器的白羽溪。
明媚張揚的臉上有怒意,恨意,以及惡劣的狠勁。
溫北英沒多看,直接往前走。
「溫北英,你到底想做什麼?」白羽溪手中的通訊器信息界面還亮著。
熾蛇:【星楠被活體破珠後存活率為50%】
溫北英:【生死不計。】
白羽溪狠惡著眼神往溫北英身邊走了兩步,「你為什麼…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他?」
星楠來自黑帝水灣,如果真的被溫北英或者其他任何人類利用,都是人魚一族不可磨滅的災難。
「就因為你自己過的不幸,厭惡人魚一族,就要所有人給你陪葬嗎?」白羽溪質問他。
「我有時候其實希望你可以聰明一點。」溫北英側身看向白羽溪。
溫北英:「他和你很好的關係嗎?好的你能為了他來質問我,他死不死,你都能在我這裡衣食無憂。」
白羽溪嘶吼著打斷溫北英的話,「我不稀罕!!你是在作惡!」
溫北英冷笑一聲回頭,白羽溪忽而追了上來。
他走到溫北英面前,抓住溫北音的手臂,「你放過他好嗎?整個泊海,你對人魚的研究是最多最清楚的,只要你放過他,就沒有人能抓住他。」
溫北英眯著眼,若是換作以前,又或者換作任何一條人魚,白羽溪只要求他放過,他或許都會答應。
溫北英俯視著白羽溪,「你覺得可能嗎?」
白羽溪自知自己的話是沒有用的,溫北英這七年,大多的時間都在實驗室。
白羽溪太了解溫北英了。
溫北英為了研究出來抑制人魚的藥劑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為了捉一條人魚,可以帶著傷不管不顧,甚至自己親自試藥。
白羽溪和他的實驗放在一起。
溫北英,不會選擇自己。
他愛自己,但更愛他的事業。
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嘟嘟嘟——
猝然間。
溫北英的通訊器在白羽溪手中再次瘋狂震動!
熾蛇:「溫博士!!星楠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