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微妙的姿勢

  玄鶴一臉無辜茫然,生怕蘇清淵誤會一般,趕緊解釋:「尊上,我沒有下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蘇清淵面色一沉,冷聲命令:「沒你的事,出去!」

  玄鶴只好灰溜溜的從窗戶飛走了。

  我抱著肚子在床上滾來滾去,額頭冷汗涔涔。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睡衣都被浸透了。

  「蘇清淵,蘇清淵,我好難受!」

  我一邊哭一邊喊。

  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滾燙滾燙的,皮膚有很強的燒灼感。

  心臟的位置像是燒了一團火,越燒越旺。

  腦子渾渾噩噩,視線都變得有些模糊。

  「別動!」

  一隻冰涼的手掌突然伸過來,按住我的額頭。

  我感覺熱量被吸走了一部分,本能的伸手抓著那隻手臂,死死的抱在懷裡。

  「白——湘!」

  「放手!」

  耳邊傳來蘇清淵沉怒的低吼。

  我已經燒得沒什麼理智了,抓著他的手臂就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整個人拼命的往他身上掛。

  他身上冰涼的溫度太舒服了,及時緩解了我體內的滾熱。

  哪怕蘇清淵這會兒恨不能一巴掌拍死我,我也絕對會厚顏無恥的不撒手。

  「你!」

  蘇清淵氣結,大概是實在拿我沒辦法,只能任由我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隔了一會兒,他聲音冷沉,按壓著怒氣道:「張嘴!」

  我腦子雖然不大清醒,但對他發出的指令還是本能的抗拒。

  死死的閉著嘴巴不肯配合。

  蘇清淵金燦燦的眼眸深處跳躍著憤怒的火光,然後深深吸了口氣,一把把我按壓在床上。

  我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幾分,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低頭看著我倆現在這微妙的姿勢,老臉一紅。

  嘴巴更是死死的抿著,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再讓蘇清淵占我便宜。

  蘇清淵臉上浮起一抹不耐煩的神色,重複一句:「張嘴!」

  我抿著嘴搖頭,態度堅決:不!

  死都不!

  蘇清淵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嘴角挽起冷笑。

  然後伸手捏住我的鼻子,不給我呼吸。

  握草!

  好卑鄙!

  我硬憋了幾十秒,實在是拗不過,一張嘴就被蘇清淵的薄唇堵了上來。

  他嘴裡含著朱靈果的果肉,把我沒吃完的那半個一口一口全都餵到了我嘴裡。

  不過奇怪的是,我自己吃的時候辣嗓子,蘇清淵餵到我嘴裡的時候清甜清甜的,一點火辣的感覺都沒有。

  等一整個朱靈果吃完,我體內熾熱的感覺漸漸退散,取而代之的是由內到外的暖意。

  渾身好像有一股使不完的力氣一樣。

  我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欣喜不已,一抬頭卻對上蘇清淵那張妖冶無雙的眼眸。

  他眉宇微微皺起,臉上泛著不自然的淡粉,薄唇因沾染了朱靈果的汁液,紅得妖嬈魅人。

  我目光不自覺的盯著他的唇畔,腦海里浮現起剛才他嘴對嘴餵我朱靈果時候的畫面,耳根後面有些發燙。

  不動聲色的往邊上挪了挪,刻意拉開和蘇清淵的距離。

  我尷尬的輕咳一聲,打破僵局:「原來這朱靈果真的有用啊,怎麼我剛才吃的時候會肚子疼,渾身燒得那麼厲害?」

  蘇清淵似乎有些疲憊,直接在我旁邊躺下。

  嗓音低沉喑啞:「朱靈果性熱,藥力太強,你身體弱,虛不受補,所以才有那麼強烈的反應。」

  「本座方才替你吸收了一部分的藥力,你現在感覺應該好些了。」

  原來如此。

  我現在確實感覺渾身都是勁,整個人輕盈了不少,一口氣跑個三五公里都沒問題。

  不過,看著蘇清淵臉色不大好,我心裡小小的有點不安。

  朱靈果這麼難找,要是沒有蘇清淵的授意,玄鶴肯定不會這麼大費周章,專門給我翻山越嶺的找果子。

  他雖然平時嘴毒,又凶又霸道,但關鍵時刻,還是挺關照我的。

  我暗暗感動,真誠道:「蘇清淵,謝謝你。」

  蘇清淵眼皮都沒掀一下,涼巴巴的開口:「不必,本座不過是怕你死得太早,弄壞了本座的妖元。」

  頓了頓,又補充道:「這次的事,本座就不與你計較了,但若再有下次……」

  我自知理虧,不敢搶話,但蘇清淵說到一半就停住了,面色有些不自然。

  好像是忘詞了。

  眼看大佬的臉色漸漸難看,我還算識相,沒有讓大佬尷尬在當場,趕緊搶著道:「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

  「以後肯定你說啥是啥,指哪打哪!」

  蘇清淵輕哼一聲,不太想搭理我,施懶懶道:「本座乏了。」

  「朱靈果的藥效還會持續一段時間才能慢慢被吸收,你這幾天最好多吃清淡果蔬,少吃辛辣葷腥,免得影響藥效。」

  我一一記下,連連點頭。

  交代完後,蘇清淵就回去休息了。

  我一看時間,還有兩小時才天亮,但我渾身跟打了雞血似的,一點睡意都沒有。

  於是爬起來練畫符。

  這次在徐家雖然僥倖使出了一次天罡印,但畫的符威力還是欠些火候。

  我不能每次在關鍵時刻都靠蘇清淵保命,多畫幾張鎮魂辟邪類的符放在兜里防身也是好的。

  我正平心靜氣的練著,房間外突然有人敲門。

  對方還喊了我的名字。

  「白湘,你在嗎?」

  聽聲音,是住在隔壁的黃莎莎。

  她聲音很急切,好像是有什麼要緊事。

  我雖然對黃莎莎印象不好,但都住在一個套房裡,如果是不為難的小事,幫幫忙也不是不行。

  謹慎起見,我拉著防盜鏈,打開一條門縫。

  正要說話,卻發現門外站著一個五官精緻,臉型小巧,皮膚白皙的陌生女人。

  我愣住了,詫異警惕的問:「你是誰啊?」

  對方好像對我的反應很滿意,眼底含笑道:「我啊,莎莎,這才幾天你怎麼就不認識我了?」

  「黃莎莎?」我震驚不已,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

  眼前這個女人無論是從臉部輪廓,還是五官骨骼來看,都不是我記憶中的黃莎莎。

  我知道現在的化妝技術可以改變一個人氣質和容貌,但也只是做到提升一個層次。

  黃莎莎這直接就像是換了個頭啊!

  這還是同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