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淵,蘇清淵……」
我擔心他的狀況,輕聲喊了他兩句,但都沒有得到回應。
看樣子,他確實是累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
打開燈看一眼屋裡,徐天宇就躺在沙發旁邊的地板上。
臉色發白,雙眼緊閉,不過還好有口氣在。
我趕緊拖拽著他,把他往床上挪。
要是這個時候有人進來看見這一幕,我可沒法解釋。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把徐天宇給弄到了床上,我疑惑的在屋裡左右看了一圈,心裡暗自納悶。
這房間看起來挺正常的,滿滿的充斥著軟妹幣的味道。
很符合徐天宇富二代的人設。
蘇清淵為什麼進來之後沒多久,就變得那麼虛弱?
還說這裡很危險,讓我別插手。
我沒看出什麼端倪,也不敢有其他的動作,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等著蘇清淵恢復靈力。
百無聊賴的刷了一會兒手機,我實在沒撐住,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半夢半醒中,我隱約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小孩嬉笑打鬧的聲音。
那笑聲漸漸真切。
我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看到三個黑乎乎的小鬼正在徐天宇的床上蹦來跳去,玩命的在他身上折騰。
「你們幹什麼!」
我驀的一驚,立馬站起來呵斥。
那三個小鬼看見我,似乎是受了驚嚇,「咻」的一聲鑽進徐天宇的身體裡不見了。
我這會兒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
快步走到床邊看了看,發現他面色慘白如紙,氣息虛弱,估計撐不過一個小時了。
這可怎麼辦?
蘇清淵還沒恢復過,要是這會兒徐天宇一口氣沒上來,嗝屁了,徐家人還不得跟我要說法?
畢竟,剛才他們可是親眼看著「徐天宇」生龍活虎的進的房間,沒理由跟我獨處了幾個小時人就沒了。
不過,蘇清淵離開徐天宇身體的時候,他雖然虛弱,但是情況還是很穩定的,怎麼突然就狀態這麼差?
肯定和剛才那三隻小鬼有關。
那種小鬼也叫嬰兒鬼,是胎死腹中或者剛剛出生就夭折的孩子怨氣所化。
一般來說,嬰兒鬼喜歡纏著的是血虧的婦女,或者懷有身孕的孕婦。
纏著徐天宇這麼一個大男人還挺少見。
而且,一出現就是三隻!
這徐天宇,以前該不會是得罪過什麼熊孩子吧?
又或者,徐天宇欠過什麼風流債,害得女人為他打過胎?
可看徐耀祖求孫若渴的樣子,也不像啊。
說句難聽的,徐耀祖只怕巴不得徐天宇在外面搞大女人的肚子,好給他老徐家留個後。
我正琢磨這件事,管家突然敲門,說是來給我們送晚飯。
我推說徐天宇累了,已經躺下休息,就站在門口跟他閒扯了幾句。
順嘴問問他:「大叔,剛才你說是看著徐少長大的,那關於他的人品,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咯?」
管家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著自家的準兒媳婦一樣,笑眯眯道:「這你可問對人了!」
「我家少爺雖然任性了些,但人品絕對沒得說,平時對待我們就像對待家裡的長輩一樣。」
額……
我腦子裡頓時浮現起蘇清淵一腳把徐耀祖踹翻的畫面。
那還真是親切啊!
「叔,我問的不是這些。」
我斟酌著道,「我想問徐少的感情生活怎樣?」
「比如,他之前交過幾個女朋友?」
「有沒有到談婚論嫁地步?」
「又或者,有沒有別的女孩子找上門來鬧過?」
這畢竟涉及到人家的隱私,也上不得什麼台面,所以我問得比較含蓄。
只是不知道管家大叔領悟了沒有。
管家聽了連忙擺擺手道:「沒有沒有!沒有的事!」
「白小姐你放心,我家少爺玩歸玩,但是該有的分寸還是有的!」
「這些年別說女朋友了,就算是跟他關係不錯的女同學都沒有一個。」
「除了白小姐,少爺從來沒有帶過女孩回來。」
管家說話的語氣非常的篤定,不像是在故意給徐天宇洗白。
我心裡暗暗納悶。
這徐天宇,這麼守身如玉的嗎?
二十多年竟然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如果真如管家所說,徐天宇從來沒有渣過哪個女孩,那這三個嬰兒鬼是從哪來的?
為什麼又非要纏著徐天宇不放?
吃完飯,為了防止那三隻小鬼又來騷擾徐天宇,我只能寸步不離的守在他的床邊。
眼看著他的氣息越來越虛弱,我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好在危急關頭,蘇清淵終於恢復了一些靈力,回到了徐天宇的身體裡。
他睜開眼的瞬間,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面色凝重的厲害。
我忙問:「蘇清淵,你怎麼了?」
蘇清淵抓著我的手,沉聲道:「這個床有問題,扶本座起來!」
床有問題?
我雖然不能理解,但還是立馬按照蘇清淵的意思,把他扶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你還好吧?」
我看著蘇清淵氣虛力竭的樣子,似乎有些勉強,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蘇清淵皺了皺眉道:「這次是本座大意了。」
「徐天宇陽壽未盡,他不能死。」
「你已經牽扯其中,必須要保住他這條命。」
「不然,至少會折損你十年的壽元。」
「啊?」
我驚詫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怎麼會這樣?」
蘇清淵語氣冷沉,半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徐天宇原本是長命百歲的命格,有人動了些手段,改了他的命數。」
「所以我們現在看到他只剩不到一天的陽壽。」
「要是放任不管,他這樣就是橫死,會給你添一筆罪業。」
又是我!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我心裡哀嚎,這可真是天降橫禍,無妄之災。
可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想轍先保住徐天宇的命。
我回過神來看著蘇清淵問:「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幫他維持多久?」
蘇清淵冷沉道:「本座最多還能堅持到明晚子夜,在這之前,一定要想辦法找出那個加害他的人。」
我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多,還剩不到三十個小時。
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想害徐天宇的兇手,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關鍵是,我們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愁著眉,想起來問:「對了,你剛才說這床有問題,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