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專坑自家人

  其實嚴高峰說的沒錯,嚴建設父子幾個就是因為對這所謂的傳家寶太過執著貪婪,才把自己死死的困在了這裡。

  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這也算是嚴建設自己造的孽。

  我無法同情嚴藝博的遭遇,但他確實挺可悲的。

  本來有大好的前程,全被自己親爹給耽誤了。

  不過人生沒有後悔藥,自己犯下的錯總要面對。

  他親手殺了人,不管是真傻還是假傻,這輩子算是毀了。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院子外面有警笛聲由遠而近。

  看樣子是鎮上有人報了警。

  嚴藝博現在這個狀態肯定是不會跑了。

  我想起來還有件事要辦,就拉著蘇清淵去找顧驍。

  本來按我的意思,是讓嚴高峰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

  畢竟他的氣色看起來太差了,好像隨時都要力竭暈倒一樣。

  可嚴高峰記掛著嚴子喬的安危,非要親眼看到寶貝兒子安然無恙才能放心,我沒辦法,只能帶著他一起去了。

  路上,他告訴我們,那天回到老宅,嚴子喬發現家裡有點不對勁,夜裡突然來敲他的房門,喊他一起悄悄離開。

  他當時還不信,覺得是嚴子喬緊張過頭了。

  後來親眼看到本該已經去世的嚴建設好端端的出現在他們眼前,他才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了。

  本來以嚴子喬的身手,他一個人逃出去是很有希望的,可是他為了給嚴高峰爭取逃跑的機會,故意把嚴藝博引開,這才落到了他的手裡。

  嚴高峰自己則趁亂鑽到了老宅下面一個廢棄的地窖。

  那個地窖位置隱蔽,就連嚴藝博都不知道。

  他在裡面躲了好幾天,本來想找機會出去通風報信,可院子裡走動的人太多,他被困在了地窖里一直不敢出來。

  今晚他實在是餓得扛不住了,生怕自己會餓死在地窖裡面,這才趁著沒人爬了上來。

  沒想到正好就遇上了我們。

  我怕他心裡承受不住,先給他吃了點東西,才帶他去房間裡面看嚴子喬。

  顧驍這次還算靠譜,一直守著嚴子喬沒出來。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門外的樹蔭下還站著一個嚴妙妙。

  嚴妙妙估計是不放心嚴子喬,專門在這守著。

  嚴家這些人也就是嚴妙妙還算是個正常人。

  不枉嚴子喬記掛著她這個妹妹。

  只是,如今她爺爺,爸爸和姑姑都死了,叔叔又是殺人犯,偌大個嚴家,恐怕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紀,以後該怎麼辦?

  她一直在這守著嚴子喬,小院那邊的事她估計還不知道。

  我看她這麼關心嚴子喬的安危,一時間也不忍心告訴她。

  還是先讓嚴子喬恢復正常再說吧!

  嚴子喬的一魂一魄脫離肉體的時間有點久,我和蘇清淵需要花點時間才能讓它慢慢融合回去。

  在這個過程中不能有外人在場,也不能受到外界的干擾。

  等他們三個出去之後,我把門關上,點了一支安魂香。

  在安魂香的安撫作用下,受了驚嚇的那一魂一魄稍稍平穩了一些。

  蘇清淵用一絲靈力包裹著他的魂魄一點一點的將它送回到身體之中,然後又畫了一道靈符封住他的眉心,免得他魂魄在沒有完全融合的情況下又被其他的邪祟抽離出來。

  一切做完之後,嚴子喬雙眼一閉,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不過,他這次昏厥屬於正常現象。

  魂魄離體太久,重新回歸肉體肯定會造成一定的負荷,讓他睡一會兒就好了。

  在此期間,警局的人已經趕到了嚴家老宅,把嚴藝博給帶走了。

  等嚴子喬醒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他在沒有自我意識的這段時間,對外界是無知無覺的,所以嚴家的情況他還不怎麼了解。

  嚴高峰和顧驍跟他一說,他才知道個大概。

  本來我是覺得他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最好是跟我一起回江城好好休息一陣,可嚴家老宅出了這麼大的事,接下來還有不少善後事宜。

  雖說嚴建設這一脈老小不干人事,專坑自家人,可現在屍體都涼了,也沒必要跟個死人計較。

  就算看在嚴妙妙的份上,他們父子兩個也要留下來幫忙料理一下後事。

  我知道勸不住他,囑咐了他幾句,又給了他幾張驅邪符,就隨他去了。

  之後,我去了趟警局做了個筆錄,又到旅館補了一覺,然後趁著天沒黑就趕車回了江城。

  鬼王已經帶著他手下的那些小嘍囉回了自己的山頭,谷安鎮之後不會再鬧邪祟,出城的路自然也不會再遇到鬼打牆。

  我們車子剛出谷安鎮的地界,天空中突然響起一道炸雷,瞬間的光火亮如白晝。

  我本來靠著蘇清淵的肩膀昏昏欲睡,聽到這聲動靜,嚇得我一激靈。

  這雷電離我們很近,炸得我耳朵嗡嗡的,我頓時沒了睡意,鼻尖隱隱嗅到一股蛋白質燃燒的味道。

  「你聞到什麼味了嗎?」我翕動鼻子嗅了嗅,疑惑的問蘇清淵。

  蘇清淵看我一眼,笑笑道:「鼻子還挺靈。」

  說著,手一指車子前面:「你自己看。」

  下一秒,司機猛地踩了一腳剎車,有個什麼焦黑的東西從上方掉落下來,正好掉在車子的擋風玻璃上。

  那團黑乎乎的東西雖然焦黑一坨,但大致形狀還是看得清的。

  ——是一隻體型碩大的耗子。

  這麼大的耗子可不多見,看來是從谷安鎮逃出來的那隻。

  剛才那一聲平地驚雷恐怕就是它的雷劫吧!

  那灰毛耗子掉下來的時候,明顯已經外焦里內沒了生機。

  看樣子,它到底沒有躲過這一劫。

  我看到這一幕,會心一笑,只覺得渾身舒爽。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總結一下就一個字:該!

  等我倆回到江城,已經是夜裡八點多。

  我這幾天在谷安鎮吃得太湊合了,嘴巴都快淡出鳥來,剛才聞著雷劈耗子的香味,有點饞燒烤了。

  於是下了車就拉著蘇清淵直奔大學城的燒烤攤。

  蘇清淵只愛吃甜食,對燒烤這類食物不太感興趣。

  我記得前面一個手工蛋糕店,就過去給他買了一份。

  結果回來的時候,旁邊的烤肉攤子裡突然衝出來一個體型高大的男人,我躲閃不及被他撞了一下,手裡的蛋糕差點脫手。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神色漠然,沒有道歉。

  我看到他那張臉,頓時驚住了。

  他的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看著不像是活人,可他的嘴角卻掛著血,好像是剛剛吃了什麼血食。

  他行動很快,腳下沒有停留,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跑得沒影了。

  那家烤肉攤的老闆娘這時從後面追了出來,邊追邊喊:「哎喲喂,這都什麼人啊!餓死鬼投胎嗎?」

  「竟然偷吃我家的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