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拿走不謝

  要用八卦鏡和鎮邪柱同時鎮壓才能克住的邪物肯定非同尋常,不知道凌雲大師為什麼那麼處心積慮的想把它釋放出來。

  而且,現在我最擔心的是,那邪物已經失去了桎梏,接下來會不會在江城市為非作惡,傷及無辜。

  算了,這也不是我能操心的事,還有林業深的特調組在呢。

  天塌下來個高的頂著,怎麼也輪不到我發愁。

  我想開了之後,回到出租屋,湊合著吃了點東西,然後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得通透,醒來已經是隔天的早上。

  我飢腸轆轆地爬起來覓食,一開門竟然看到黃莎莎就站在我屋門口。

  她臉上化著濃艷的妝,沒有戴眼鏡,穿著緊身的露骨短裙,看上去一股很濃重的風塵味,就像是路邊的站街女。

  儘管她很刻意的展現自己的風姿,但厚重的妝感和不合時宜的穿著,還是遮掩不住她身上的媚俗。

  甚至有點東施效顰的感覺。

  說實話,一大早上爬起來就給我看到這個,多少有點辣眼睛。

  我看她一眼,還算客氣的問:「有事嗎?」

  黃莎莎兩手指夾著一張便簽遞到我面前,臉上掛著笑道:「昨晚有個帥哥來找你,你那會兒已經睡了,他也沒什麼事,給你留了張紙條就走了。」

  帥哥?

  誰啊?

  我疑惑的接過便簽一看,上面就一行字:沒死就給老子打個電話!

  這語氣,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我那燕過拔毛的上司林業深。

  我手機在百利商場地下弄丟了,林業深估計是聯繫不上我,才來我家找我。

  不過,沒在我睡著的時候把我直接從床上薅出來,還算有點人性。

  我跟黃莎莎道了聲謝,打算下樓餵完腦袋再去買個新手機。

  「等等。」黃莎莎突然叫住我,我疑惑的回頭不知道她還有什麼事。

  黃莎莎臉上擠著真誠的笑,好像很努力的想跟我套近乎:「白湘是吧?你搬來好幾天了,我們還沒正式認識一下。」

  「我叫黃莎莎,你以後叫我莎莎就行了。」

  「上次的事真是抱歉,我那天剛跟男朋友分手,心情不好,所以態度很差,其實我平時不是這樣的。」

  我肚子餓得前心貼後背,實在是沒心情在這個時候跟她客套,只是敷衍的點點頭:「好,沒事,我沒放心上。」

  說完要走,她又上前一步攔了我一下,臉上還是堆著笑。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會因為這件事誤會我呢。」

  我皺了皺眉有點煩了,心說這個黃莎莎怎麼回事?

  之前還對我愛答不理的,這會兒突然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是想作什麼妖?

  「咱們不熟,不至於。」

  我好脾氣耗盡,冷巴巴的回了一句。

  但凡有點眼力見的人看我這個態度應該識相的讓開了,可是這黃莎莎是個人才,她還能厚著臉皮堵在我面前。

  「現在不熟,以後慢慢就熟了。」

  「反正咱倆以後就是室友了,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也沒什麼朋友,你朋友多可以介紹介紹給我認識。」

  「我這個人最喜歡交朋友了。」

  我一聽樂了,大概猜到了她的那點小心思。

  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說呢,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巴結起我來,原來是想舔林業深的顏。

  林業深乍一看確實是個冰山系禁慾美男,不明真相的女孩很容易被他的外表迷住,但我心裡很清楚,那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狼,又狠又黑。

  也不怪棺材鋪老闆給他取綽號林扒皮。

  既然猜到了對方的用意,我也懶得跟她在這浪費時間,直接跟她要了支筆在便簽的反面寫下林業深的電話號碼。

  「你喜歡,給你了,拿走不謝!」

  黃莎莎果然喜滋滋的收下,再也不拉著我東扯西扯。

  買好手機換了新卡,我給林業深回了個電話,順便告訴他棺材鋪老闆讓他去試棺材的事。

  林業深略有些詫異的問我:「你去買東西報了我的名字,宋三缺沒有為難你?」

  聽他語氣,倒是很清楚自己的人品有多臭。

  我哼了哼,陰陽怪氣道:「人家宋老闆厚道,不像某些人,良心餵了狗,連小姑娘都坑!」

  林業深裝作聽不懂我的指桑罵槐,假惺惺道:「沒為難你就好,這兩天你電話打不通,我還挺擔心你的。」

  擔心我?

  得了吧!

  林扒皮親自上門找我,肯定沒好事。

  我警惕的問:「你是不是又想拉我去當免費的勞力?」

  「沒有的事,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就是單純的關心關心我的下屬。」

  林業深立馬否認,但越是這樣,我越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頓了頓,轉移話題道:「你這兩天手機打不通,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本來我是打算把百利商場的事跟他說一聲的,但是轉念一想,以林扒皮的尿性,要是讓他知道了,嚴子喬答應給我的報酬肯定會被他私吞。

  於是故作平靜的否認:「沒事,就是不小心手機掉水裡壞了。」

  林業深好像沒有起疑,不痛不癢的又說了幾句就掛了。

  專門找我一趟就為了說這個?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一邊往回走一邊琢磨。

  這時,一輛黑色的麵包車突然在我旁邊急剎車停了下來。

  不等我反應,三個蒙著臉就衝下車,捂著我的口鼻,直接把我硬拽上了車。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整個過程不到兩秒鐘,我人都懵了。

  這是個什麼情況?

  大庭廣眾之下綁架?

  可我就是個初來乍到的窮學生,沒錢沒背景,綁我幹什麼?

  我又驚又慌,腦子裡不停的回想著,我這幾天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車子從市區直接駛向了郊外,在郊區的一個廢棄的倉庫前面停下。

  綁我的壯漢揪小雞一樣把我揪下來,推搡著進了倉庫。

  剛到倉庫的大門,我就聽到裡面傳來悽慘的哀嚎聲,緊接著就是鈍器擊打肉體的聲音。

  我渾身一哆嗦,嚇得腿都軟了。

  本來這麼刺激的場面,我只在警匪電影裡面看到過,沒想到此刻卻真實的發生在我的身上。

  「鄭少,人帶來了。」為首的壯漢把我拎過去,像扔破麻袋一樣往地上一扔。

  我聞到一股血腥味,抬頭一看,就見兩個鼻青臉腫的男人被綁成沙包一樣吊在柱子上。

  旁邊的鄭鴻遠穿著西裝,掄著袖子,雙手戴著拳擊手套一拳一拳的打在兩人身上。

  那兩人渾身是血,慘不忍睹,牙齒都掉了好幾顆,還在那苦苦的求饒,可是鄭鴻遠就像是聽不見一樣,雙目充血,仿佛一頭髮怒的野獸,只顧著宣洩自己的怒氣。

  直到看見我,他才停下來,摘下沾著血的手套扔到一邊,從旁邊手下那接根煙叼在嘴裡。

  「白小姐,又見面了。」

  「不好意思,有點失態了,沒嚇著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