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很難不動心

  有了林業深這話,我再無顧慮,詳細的把從蘇清淵那得到的信息全都說了出來。

  林業深聽完,一言不發,暫時保持著沉默。

  倒是蠻子微微皺著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先開口道:「湘湘,就算我們現在知道了那畫中妖是通過空白的畫軸實現憑空消失的,可我們還是一樣抓不到它啊!」

  「它這來無影去無蹤的,比鬼都難抓。」

  「我們有什麼法子可以對付它嗎?」

  這個問題,其實我來的路上就已經想過。

  見林業深和蠻子都愁眉不展,我猶豫了一下,舉起手來:「那個……我倒是有個不太成熟的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林業深掀了掀眼皮看向我,冷淡的蹦出一個字:「說!」

  我醞釀了著道:「之前我說過,能讓那畫中妖憑空轉移的兩幅畫軸之間,肯定是做了某種標記。」

  「所以,每次殺完人之後,它才能轉移到特定的畫軸之中。」

  「但如果我們能仿製那個標記,做到以假亂真,說不定能迷惑到它。」

  「到時候,我們提前在畫軸上布置一個隱藏的法陣,一旦它作案之後誤入我們準備的畫軸之中,就能把它困在其中,瓮中捉鱉。」

  「好!這個辦法好!」我剛說完,蠻子就立刻捧場。

  旁邊的林業深掃了我一眼,提出一個關鍵性問題:「剛才我已經看過那兩幅殘留下來的畫軸,上面空無一物,並沒有你說的什麼標識。」

  「我不否認你說的標識可能真實存在,但以對方的精明,設置的標識肯定在事成之後會自動消失。」

  「我們連那個標識都沒見過,又怎麼仿製?」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我不相信這麼重要的標識,真的能做到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我想了想道:「這兩幅畫軸,我能拿出來看看嗎?」

  林業深沒有反對,給蠻子遞了個眼神。

  蠻子會意,把兩個物證袋放在會議桌上,任由我查看。

  這兩幅空白的畫軸從表面上看確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也沒有花紋字跡可以作為參考,但我在畫軸背面右下角的位置明顯看到了一縷靈力的殘留。

  「這裡!這裡有!」我興奮的指著那一角,回頭對林業深和蠻子道。

  兩人都好奇的湊過來看。

  蠻子湊得很近,眼珠子瞪得老大,就差拿個放大鏡放在上面看了。

  結果兩人看了半天,一臉的茫然和疑惑。

  「哪呢?沒看見啊!」蠻子抓了抓頭皮,轉頭問林業深。

  「頭兒,你看見了嗎?」

  林業深沒有回答他,但是臭臭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回頭看著我問:「你確定不是在逗我們玩?」

  這回輪到我懵逼了。

  「就在這啊,你們看不見?」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也有大拇指蓋那麼大,湊得這麼近不可能看不到。

  而且,這麼重要的事,誰都不可能拿來開玩笑。

  那只有一種可能,這個靈力殘留的標識,只有我能看見。

  林業深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他直接道:「看得清嗎?能不能畫下來?」

  「可以,我試試。」我認真的點點頭。

  這個標識在我眼裡就像是水漬落在紙上還沒幹透的痕跡,而且是個花朵圖案,並不複雜。

  照葫蘆畫瓢還是能畫出來的。

  林業深沒有廢話,踢了蠻子一腳叫他趕緊去拿紙和筆。

  趁著這會兒功夫,我又湊上去輕輕嗅了嗅,隱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不太確定道:「這標識,好像是用什麼東西的血畫的。」

  但上面已經沒有血跡,光憑血腥味,根本分辨不出是什麼血。

  這無疑給我們仿製標識增加了不小的難度。

  畢竟,這世間的生物這麼多,我們怎麼能確定它到底用了哪一種?

  林業深在邊上道:「別的你先不用管,把標識畫下來再說。」

  我想想也是,問題總是要一個一個解決,我們這麼多個腦子總能想到辦法。

  蠻子很快就把紙和筆拿來了,我照著那標識一筆一筆,慢慢的畫了下來,不能說完美復刻,至少還原了八九分。

  這個標識乍一看像是一朵半開的梅花,但仔細看又不完全是,因為梅花五瓣,而這朵花有六瓣。

  林業深看了一眼,用手敲了敲桌面,認真對我道:「接下來半天,你不用出任務了,留在這把這個標識描畫一千遍!」

  「務必把每一筆每一畫都練到熟練流暢,關鍵時刻別給老子掉鏈子。」

  他這麼分配也算合理,畢竟這個標識只有我看得見,也只有我能參照原圖做到最大程度的還原。

  我點點頭沒有意見。

  林業深又給蠻子分配了任務。

  首先是要準備一些空白的畫軸,然後是畫標識需要的新鮮動物血。

  林業深的辦法簡單,就是讓蠻子在接下來的半天時間內,儘可能收集更多的動物血。

  然後每一樣都拿過來給我聞氣味分辨。

  我一下子就感覺到了自己肩膀上的壓力重了很多。

  這要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責任可都在我這……

  林業深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擔憂,他白我一眼道:「干好你分內事就行,別想有的沒的。」

  「有老子當組長一天,還輪不到你來頂雷。」

  說完,他沒再搭理我,轉頭催促蠻子快去快回。

  蠻子剛走,林業深就接了一通電話,我離得遠沒聽到電話那邊說什麼。

  林業深全程只說了一句:「行,繼續遠遠的盯著,小心別被發現。」

  看樣子,應該是盯梢的人有情況匯報。

  我心裡雖然有點好奇,但林業深現在火氣很大,我也不敢多嘴問。

  倒是林業深掛了電話,自己走過來說了一嘴:「梁焱那邊有動作了。」

  「他今天下午的時候行色匆匆,去古玩街那邊的茶館見了個人。」

  「出來的時候腋下夾著一個畫盒,沒有去店裡,直接就回家了。」

  「我的人一直在盯著,到現在都沒出來。」

  我一聽,下意識的問:「那幅畫該不會現在落到他手裡了吧?」

  梁焱本來就是開古玩店的,對古代字畫這些東西頗有研究。

  這段時間,連著好幾個老主顧都向他打聽那幅美人圖的下落,他心裡肯定很清楚那幅畫的價值。

  囤貨居奇是所有商人慣用的手段,我要是他的話,肯定也很想把那幅畫弄到手。

  不管是掛起來自己欣賞,還是高價賣出,都是挺美的一件事。

  要是那個神秘男人主動聯繫上他,我覺得他很難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