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子根本沒理會他，轉頭就問我：「妹子，要不要再卸他一條胳膊？」
我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你剛才電話里不是跟李局長保證了不把人打殘……」
蠻子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道：「沒關係，這種事我經驗足，卸掉後包管他到了醫院還能完好無損的裝上。」
「不會留下後遺症什麼的。」
姜遠就在邊上，聽著他一本正經的說這話，嚇得臉都綠了。
我哭笑不得：重點不是這個好嗎？
而且蠻子說得有分寸，我還是不放心，真要把人給弄殘了，回去肯定會被林業深一腳踹溝里去。
我們這位頂頭上司最討厭別人給他惹麻煩。
雖然事後，他該護短還是護短，但蠻子的一頓毒打肯定是逃不掉的。
我倒也不是對姜遠手下留情，主要是為了這麼個人渣不值當。
我這趟專門來找他可不是為了跟他干架的。
當即攔住了蠻子，讓我跟姜遠說幾句話。
姜遠還算識相，被蠻子那個電話震驚到之後，這會兒已經老實多了。
他哭喪著一張臉，求饒道：「白湘，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
「是我對不起葉漓漓，我改！我以後肯定改！」
「改？」我毫不留情的冷笑，「狗能改得了吃屎嗎？」
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是這個道理。
這姜遠的本質就是個朝三暮四，以哄騙女孩上床來獲取成就感的渣男，他能因為吃了這點教訓就改過自新？
鬼才信！
不過，他改不改關我屁事。
我只要讓他保證以後離葉漓漓遠點，別來沾邊就行。
惡人自有惡人收，反正他繼續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吃大虧的。
我已經看到他的印堂在隱隱發黑，估計都用不著我回去扎小人了。
姜遠被我罵成狗，心裡肯定是很不爽的，奈何蠻子就站在我邊上，威懾力十足。
他敢怒不敢言，只能憋著。
我也不跟他在這廢話，直接問：「葉漓漓現在在哪？」
姜遠苦著一張臉，語氣很無奈道：「我真的不知道葉漓漓去哪了，她很久沒跟我聯繫了。」
「要不是因為這，我也不能去找別的女人。」
姜遠這話雖然欠揍，但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
葉漓漓在他眼裡還是個沒有吃到嘴的獵物，他已經投入了不少成本，沒等把人騙上床人就消失了，他現在只覺得自己特別吃虧。
所以，剛才他提到葉漓漓的時候，話里話外都帶著幾分不甘和怨氣。
不過仔細想想，葉漓漓應該是上次和盧濤巡邏時受傷，正好被姜遠撞見之後就消失的。
之後雖然有信息聯繫，但電話打不通，我也沒有聽到葉漓漓的聲音。
我越想越心慌，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疏忽了一件重要的事。
葉漓漓不接電話，可能並不是因為她不方便接電話，而是因為她根本接不了電話！
電話接通如果是別人的聲音，我立馬就能發現。
可如果是信息的話，根本判斷不了發這條信息的是不是本人！
大意了！
是我大意了！
最近事情太多，我光顧著忙別的事，根本沒往這方面細想。
現在回過味來，葉漓漓很可能從五六天前就已經失蹤了！
如果一開始給我發信息的不是葉漓漓本人，那她的處境一定很危險。
之後她的手機直接就關機了，那是不是說明葉漓漓已經……
我不敢再往下想，心臟突突直跳，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縈繞在心頭。
可現在不是自亂方寸的時候，我掐了掐手掌心，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再抬頭，我面色微沉，對著蠻子認真道：「蠻子哥，你再幫我問問葉漓漓的手機定位找到沒有！」
蠻子看我表情嚴肅，點點頭沒有多問，轉頭到邊上打電話去了。
我重新看向姜遠，按了按眉心道：「你仔細想想，最後一次見葉漓漓是什麼時候？」
「當時你們說了些什麼？葉漓漓是個什麼狀態？」
不等他回答，我冷聲提醒：「姜遠，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別跟我耍滑頭！」
「我現在要找的是葉漓漓，你提供的線索真實有效，我以後才不會來找你麻煩。」
「你要是胡編亂造，故意騙我，下次我哥會單獨來找你探討一下人生！」
姜遠也不蠢，我們這麼大的陣勢來找葉漓漓，他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蠻子雖然在邊上打電話，但時不時的會回頭來看一眼，無形中給他帶來一種心理上的震懾。
姜遠咽了咽口水，估計是認真考慮了一下後果，這才謹慎開口：「大概是上個星期三吧，我那天正好在寵物店打工。」
「本來快下班了，我還想給她打個電話，準備去接她。」
「沒想到她竟然提前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他邊說，邊指著站我邊上的盧濤，憤憤咬牙道：「我隔著玻璃門，就看見她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兩人還拉拉扯扯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關係！」
「我當時都快氣炸了，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每次我想留她過夜，她就推說要去巡邏。」
「原來是早就跟別的男人勾搭在了一起！」
「她在我面前裝純，卻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誰知道她是不是已經……」
「你胡說八道什麼！」盧濤聽不下去了，黑著臉打斷他。
「當時我就跟你解釋過了，只是因為葉漓漓手被貓抓傷了，我覺得傷口挺深的應該去醫院打狂犬疫苗，但是葉漓漓不想去，我一時著急才拉了她一把。」
「她是我同一個學校的師妹，我只是稍微照顧了她一點，從來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而且，老子是有女朋友的！我不像某些人，吃著碗裡看著鍋里！」
「自己心裡齷齪，看誰都是髒的！」
在這件事上，我是更相信盧濤的。
因為他很坦蕩，沒有遮遮掩掩，當著姜遠的面說話也底氣十足，絲毫不顯心虛。
倒是這個姜遠，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為了釣妹子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彬彬有禮的優質暖男，滿腦子想的就是床上那點事，他對葉漓漓能有幾分真心？
「有女朋友怎麼了？有女朋友就不能偷吃嗎？」姜遠揪住盧濤的錯處，越說越來勁。
「你別裝了，大家都是男人，我還能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如果只是普通的學妹，她不見了你這麼著急幹什麼？」
「你如果對她沒意思，你會上趕子來找我麻煩？」
「馬德！」盧濤被姜遠一番難聽的話激得拳頭都緊了。
「老子撕爛你這張滿嘴噴糞臭嘴！」
他一時氣血上頭，抓住姜遠的衣領就要揍人。
我趕緊上去拉住他：「師哥，你別上了他的當，他是故意激你呢！」
姜遠這張嘴確實欠收拾，但盧濤不能動手。
蠻子背後有特調組撐腰，跟警局那邊的大人物關係也還處的不錯，只要不出人命林業深出面都能兜著。
但盧濤還是個學生，他這一拳頭下去性質就變了。
到時候姜遠肯定到處亂說，說盧濤是為了葉漓漓爭風吃醋才打的他。
那葉漓漓和他的關係就真的掰扯不清楚了，搞不好還會影響盧濤跟他女朋友的感情。
而且，這事要是鬧大，挨批受處分都是輕的，就怕以後被姜遠這種爛人沾上，甩都甩不掉。
今天這事是我挑的頭，盧濤也是我找來幫忙的，我不能讓他吃這麼大的虧。
「師哥，你放心，清者自清，我信你。」
我拍了拍盧濤的肩膀，安撫道，「你交給我，我來處理。」
盧濤這會兒稍微冷靜下來，也沒那麼衝動了。
但臉上的表情依然很不甘心。
姜遠看他沒有動手，眼裡閃過一絲小失望。
我把盧濤勸到一邊，冷眼看著姜遠，繼續道：「我現在問的是葉漓漓的事，你別往別的地方扯！」
「盧濤走了之後，你跟葉漓漓之間是不是發生了爭執？」
姜遠忌憚我背後的蠻子，一副不情願的表情，含糊道：「我們回去之後是吵了幾句嘴，可沒一會兒葉漓漓就摔門走了。」
「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打電話她不接，發信息她也不回。」
「明明是她和別的男人亂搞，弄得好像是我對不起她似的……」
姜遠說到後面又習慣性的避重就輕，往別人身上推責任。
我冷冷的盯著他，沉聲警告：「你再不好好說話，讓我哥來跟你聊聊？」
姜遠脖子一縮，連連搖頭：「我好好說，好好說！」
我強壓著心裡的火氣，皺眉問：「你和葉漓漓真的只是吵了幾句嘴？你沒有干別的？」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姜遠顧左右言其他的態度，我總覺得他有所隱瞞。
而且，如果只是拌幾句嘴，葉漓漓為什麼會失蹤這麼多天？
「沒，沒幹別的……」姜遠估計是被我審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眼神有些閃爍。
我看他的表情，心裡有數了。
聲音已經不耐煩：「姜遠，你是不是還沒弄清楚狀況？」
「葉漓漓已經失聯快一個星期了，報警是可以立案的！」
「你作為她男朋友，又在她失蹤之前跟她有過爭執，我完全可以把你弄到局子裡去喝茶！」
「你要是現在不想說，那我們就換個地方聊吧！」
我說著，當著他的面直接掏出了手機。
姜遠有點慌了，急忙阻止：「我說我說！我全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