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擼狐狸還擼上癮了?

  我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高晴晴。

  不是說秦總不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嗎?

  怎麼擼狐狸還擼上癮了?

  高晴晴也是一臉的無辜和茫然,對著我攤了攤手。

  秦明朗見我沒有表態,不解的問:「怎麼?白小姐捨不得?」

  那倒也沒有。

  主要是一想到蘇清淵的真身趴在秦明朗的膝蓋上,任由撫摸的畫面,我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可欠了舜華那麼多的人情,她好不容易求我辦一件事,我總不能無功而返吧?

  想來想去,只能讓小狐狸小小犧牲一下尊嚴了。

  「抱是可以,不過秦總,我醜話說在前面。」

  「我這隻狐狸脾性大得很,萬一被咬傷了,你可別找我給你打狂犬疫苗。」

  秦明朗扯了扯嘴角:「你放心,我有私人醫生。」

  那行!成交!

  我痛快的把小狐狸塞到了秦明朗的手裡。

  一開始小狐狸還有點抗拒,好像是怕我不要它了一樣,蹬著後腿要往我這邊鑽。

  我忙安撫它:「乖啦乖啦,就讓這個帥叔叔抱一會兒,回去我給你買個超大蛋糕吃。」

  「保證讓你吃到滿足。」

  小狐狸一聽有蛋糕吃,果然乖順了起來,一點都不折騰,任由秦明朗把它放在膝蓋上。

  秦明朗很是訝異:「這狐狸竟然還能聽得懂人話?」

  我頗有些驕傲道:「都跟你說了它是我的靈寵,通靈性的,自然能聽懂我的話。」

  眼看陳叔已經帶著幾個得力助手過來清理書房,我又道:「秦總,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陳叔等人進來看見秦明朗的腿上竟然伏著一隻白狐狸,眼底都閃過驚訝之色。

  不過,到底是懂規矩的,也沒人敢多問。

  秦明朗點點頭,跟高晴晴交代了兩句。

  高晴晴讓陳叔等人清理出一條通道,然後推著秦明朗朝著走廊另一側的房間走去。

  房間古樸大氣,臨窗的位置還擺著一套價值不菲的茶具。

  看著應該是秦家平時用來會客的地方。

  進去之後,秦明朗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把高晴晴支開了。

  屋裡就剩我們兩個。

  我有些詫異,問:「秦總,你這是信不過高助理?」

  秦明朗手指撫摸著白絨絨的狐狸毛,動了動嘴角道:「我不是信不過她,我是信不過你。」

  「我不信你真的能治好我的腿。」

  「如果有最壞的情況,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我不想讓她再為我的事操心。」

  額……

  我嘴角抽了抽。

  雖然秦明朗的初衷是好的,但是落在我耳朵里怎麼這麼不中聽?

  算了,信不過就信不過吧。

  誰都逃不了真香定律!

  「秦總,不管你怎麼想,總要先讓我看看你的腿吧?」

  秦明朗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可以。」

  我上前一步,蹲下來,道了一句「冒犯了」。

  然後挽起袖子開始把他的褲腿往上卷。

  「你這是幹什麼?」秦明朗明顯閃躲,臉上露出幾分難堪。

  也難怪,像他這麼驕傲的人,估計除了去醫院接受檢查的時候,平時不可能向外人展露他站不起來的雙腿。

  我按住輪椅的扶手,擰眉認真道:「別動,我就看看你的膝蓋,沒別的意思。」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自己來。」

  秦明朗大概是看到了我眼神里的坦蕩,沒有再扭捏,點點頭算是默許了我接下來的行為。

  他下半身穿的是量身定製的西裝褲,材料極好,可因為長時間下肢無法活動,肌肉僵硬,要卷到膝蓋的位置不容易。

  秦明朗見我幾番操作都沒能成功,乾脆道:「用剪刀剪掉吧。」

  我摸著觸感很好的面料,猶豫了一下:「這褲子看起來挺貴的吧?」

  秦明朗眉頭跳了跳,壓著聲音道:「放心,不用你賠。」

  「好嘞!」我當即轉身去找了把剪刀,小心翼翼的把褲腿剪開,乍一看就像是開了叉的喇叭褲。

  秦明朗的腿是真的白,肌肉緊實,看得出以前是個很注重身材管理的人。

  但這種白透著一種病態,像是長時間血脈不流通一樣。

  沒了面料的阻礙,秦明朗膝蓋上的黑氣越發明顯,纏繞在一起,像是一團亂麻。

  小狐狸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吸多了邪氣,這會兒精神不濟,在秦明朗的擼毛服務下竟然睡著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按了按他的膝蓋骨,一陣刺骨的寒意立馬從指尖傳來。

  好強的陰氣。

  陰氣本就容易滯塞氣血流通,加之邪氣纏繞,也難怪秦明朗的這雙腿站不起來。

  但這些,常規的醫學手段是檢查不出來的,自然也無法對症下藥。

  我問秦明朗:「秦總,你的雙腿並不是真的無感無覺對嗎?」

  「是不是每逢子夜時分,膝蓋骨的位置會有冰寒刺骨的感覺?」

  秦明朗本來對我並沒有抱什麼期待,任我看診也不過是因為他想擼狐狸,跟我做了個交易罷了。

  可聽我這話,面色不由得沉了沉:「你怎麼知道?」

  陰邪之氣入骨,午夜又是陰氣下沉的時候,不痛才怪。

  我看他的反應已經知道了答案,笑了笑道:「不是什麼大毛病,就是根治起來需要多花點時間。」

  「秦總,你這腿,我能治。」

  秦明朗立即冷聲道:「白小姐,你說這話,不是在開玩笑?」

  我有點好笑的看著他:「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秦明朗喉結滾動,一隻手捏著拳頭,手指來回摩挲,像是在極力克制自己激動的情緒。

  「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

  「那你倒是說說,我這腿到底是什麼毛病?」

  也不怪秦明朗有所懷疑。

  畢竟這幾個月,看了那麼多國內外知名的專家,都看不出個明堂,我卻信心滿滿的說我能治。

  我也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有多複雜。

  他不是怕我治不好,而是怕又空歡喜一場。

  從他雙腿突然站不起來到現在,他的心理上已經受過了從未有過的打擊和磋磨。

  好不容易花了這麼長時間才調整過來,接受了自己再也站不起來的事實。

  如果有個人這個時候給了他一線希望,最後這希望又一次破滅。

  那他恐怕會陷入更深的絕望之中。

  我也不瞞著他,儘量用他能聽得懂的方式解釋:「你的腿不是病,只是邪氣入骨,堵塞了經脈。」

  「一般的醫療手段沒什麼用,只能先把陰邪之氣拔出來,才能慢慢恢復。」

  「不過,你被邪氣纏身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太猛的手段我怕你吃不消。」

  「你不要太著急,這段時間公司的事能交給別人的儘量推掉,好好找個清靜的地方多曬曬太陽,好好吃飯。」

  「養好了底子,身體才能恢復得快。」

  「陰邪之氣?」秦明朗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那你要用什麼辦法幫我拔除?」

  我拿出幾根安魂香,又掏出一疊驅邪符,然後道:「你受這股邪氣影響太深,最近肯定情緒不穩,很容易失控。」

  「一旦發現有心浮氣躁的跡象,就立馬點燃一支香。」

  「這香是特別定製的,有安神撫魂的作用。」

  「還有這些驅邪符,晚上你感覺到雙腿刺痛難忍的時候,可以使用兩張。」

  「一張燒成符灰,兌水喝下,一張貼在膝蓋的位置,這樣可以很大程度上緩解你的痛苦。」

  「不過,這些都是消耗品,符上的硃砂符文褪去,符就沒用了,我這次出來帶的不多。」

  「等我回去之後會再準備一些,給你送過來。」

  秦明朗看著我擺在茶几上的東西,眉宇並沒有舒展的跡象。

  他又道:「光這兩樣東西,就能治好我的腿?」

  我回道:「也不全是,我這符主要是幫你拔出邪氣的,你平時還要用乾薑艾葉多泡泡腳。」

  「一定要泡到膝蓋的位置,最好讓人多幫你按捏一下,活絡活絡筋骨。」

  「只要照我說的做,大概過個兩三天,你的下肢就會慢慢有知覺。」

  「但你不要著急下地,至少要等七天後,再讓人攙扶著你,嘗試著行走。」

  「你的雙腿已經被邪氣侵蝕了幾個月,想一下子站起來是不可能的。」

  「想根除,起碼要個把月的時間。」

  聽我仔細交代完,秦明朗的眼神複雜而幽深。

  看他擰在一起的眉頭,我有點無奈。

  只好捏了一張驅邪符,「啪」一下貼在他的右膝蓋上。

  一股黑氣像是被什麼東西灼燒了一樣,立馬四散而去。

  但秦明朗看不到這一幕,他只能看見黃符上面的硃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褪去。

  不到五分鐘的功夫,一張畫滿符文的符紙就在我倆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了一張空無一物的黃紙。

  秦明朗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顯然有些難以置信。

  我問:「怎麼樣?有沒有感覺這條腿有股暖意流過?」

  秦明朗雖有疑惑,但還是緩緩點頭:「有,像一股暖流,我的腿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知覺了。」

  「有就對了!」我道。

  「現在相信我的符有作用了吧?」

  秦明朗眼神里漸漸露出了幾分亮光,就像是在茫茫黑暗中,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你真的能治好我的腿?」

  此時,他的語氣已經沒有了質疑,更多的是不敢相信的喜悅。

  我道:「你只要按我說的做,肯定能。」

  「不過,我也要提醒你一下,你的腿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沾染邪氣。」

  「你最好查一下你身邊的人有沒有動手腳。」

  「如果那個人不揪出來,就算我這次治好了你的腿,他肯定還有後招在等你。」

  秦明朗點點頭:「多謝白小姐提醒,這事我會弄清楚的。」

  見他聽了我的勸,我就放心了。

  以他的手段,真要查起來,那人肯定沒跑。

  至於他想怎麼處置,就跟我沒什麼關係了。

  我從秦明朗手裡接過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狐狸,打了聲招呼準備先回去了。

  下樓的時候,正好看見高晴晴跟一個保姆從廚房走來,手裡端著些吃的。

  高晴晴見我要走,忙迎上來問:「白湘,明朗哥的腿能治好嗎?」

  我看見她身後還有個保姆,笑了笑,也沒明說。

  沖她眨了眨眼:「你自己上去問秦總吧。」

  那保姆也道:「晴晴,你上去看看明朗吧,我會幫你招待白小姐的。」

  她這話一出口,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秦明朗不像那麼隨和的人,一個保姆怎麼可能直呼他的名字?

  感覺不像是保姆,更是秦明朗的長輩。

  仔細看,這保姆的眉眼和高晴晴有三四分的相似,我心裡大概有數了。

  婉拒了保姆讓我留下來吃宵夜的好意,我抱著小狐狸回了住處。

  小狐狸好像是真的累了,睡了一路,時不時的還在我懷裡砸吧嘴。

  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好吃的。

  我記著答應它的事,回去的路上專門買了一個八寸的水果蛋糕。

  心裡想著,也不知道狐狸長不長蛀牙……

  推開屋門,一隻雪白狐狸赫然盤踞在沙發上,一雙金燦燦的狐狸眼朝我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