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大佬又炸了!

  大佬又炸了!

  可我卻不知道大佬為什麼要炸。

  他的炸點在哪裡啊?

  我明明解釋得很清楚,是他聽不懂人話,還是理解能力有問題?

  等我反應過來,人已經被蘇清淵按在了牆角。

  他雙眼隱隱跳躍著憤怒的花火,一手掐著我的腰,一手捏住我的後脖頸。

  低頭直接封住了我的唇。

  我雙手還捧著那隻白喉雞,尷尬地舉在頭頂,心裡不免叫苦。

  身體不由得有些牴觸。

  「別……」

  這可是在街邊上,旁邊還有監控呢!

  雖說蘇清淵不會出現在監控畫面里,可我大晚上頂著一隻雞站在牆角,很容易被人當成智障的。

  那隻白喉雞大概也有些看不過眼了,煽動著翅膀打破了這微妙的氣氛。

  蘇清淵這會兒正在興頭上,自然很不爽。

  他抬頭看著那隻白喉雞,突然問我:「你知道狐狸在野外喜歡吃什麼嗎?」

  我被他吻得腦子有點缺氧,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蘇清淵語氣驀地冷了幾分:「野雞!」

  頭頂的白喉雞頓時一僵,不敢再撲騰了,腦袋一歪,直接裝死。

  我哭笑不得。

  蘇清淵竟然威脅一隻野雞!

  而且,這隻雞還聽懂了。

  我抱著裝死的白喉雞,無奈道:「能不能先回屋?你想怎麼吃都行。」

  蘇清淵聽我這話,眼底湧出一抹笑意,手掌不安分的在我臀部掐了一把:「這可是你說的!」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裡有點發毛,紅著臉趕緊解釋道:「我說的是雞!」

  蘇清淵悶笑一聲:「本座說的也是雞……」

  話雖這麼說,可蘇清淵那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我渾身有些不自在。

  我趁機從他腋窩下鑽了出去,抱著白喉雞一刻不停的往出租屋跑。

  跑到一半,那白喉雞估計是怕我把它給燉了,突然從我手裡掙脫了出去。

  我看它撲騰著翅膀飛到了路邊的綠化樹上,快速的啄下自己一根羽毛扔下來,然後逃命似的轉身飛進了夜幕之中。

  那羽毛像是有靈性一樣,自動朝著我飄來。

  我下意識伸手接住,羽毛微微發出一道白光。

  我感覺靈台一清,眼前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鳥語花香,清風和暢,目之所及是一望無際的山林和縹緲繚繞的雲霧。

  整個人像是置身於山野叢林之間,鼻息間都是濕潤而清新的空氣。

  我正感嘆這羽毛的奇妙,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耳熟的聲音。

  「白湘,靈靈出事了。」

  這是,阿山的聲音。

  不等我發問,阿山又道:「你離開之後沒幾天,靈靈便有些鬱鬱寡歡。」

  「她說她有個朋友身體不好,她心裡總是記掛著,想回去看看。」

  「我不忍心看她成日愁眉苦臉,就沒攔著她,只是擔心她一人獨行會有危險,偷偷給她加了一道山神印。」

  「只要有這道印記在,不管她在什麼地方,我都能感知到她的氣息。」

  「可兩日前,靈靈的氣息突然變得很虛弱,山神印甚至都無法感知到她的存在。」

  阿山說話的聲音有些惶急和自責。

  「本來我應該親自去找的,可我行動受限無法離開這座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特讓一隻通靈性的白喉雞來給你帶信。」

  「關於靈靈的那個朋友,我所知道的信息有限,甚至不知道她此刻在什麼位置。」

  「不過,我最後一次用山神印感應她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帶圖紋的小飾品,我憑著記憶復刻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樣品。」

  「不知道這個小東西是否對你有幫助。」

  「白湘,你一定要儘快找到靈靈,我能感覺到她的處境很危險……」

  阿山話音落下,我整個人就像是被人猛推了一把。

  一下子從那個幻境中脫離了出來。

  回過神來,手心多了一個木製紐扣形狀的小東西。

  我拿到旁邊路燈下仔細看了看,上面雕刻著一朵玫瑰圖案,右下角有個×。

  看上去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紐扣,辨識度也不高。

  我有點泄氣。

  光憑這麼一個小玩意兒,就讓我在江城市找個人?

  阿山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可這已經是阿山能給我的唯一線索,不管怎樣,總要試試。

  蘇清淵見我有正事,沒再打擾我,不聲不響的走了。

  我一想到靈靈那麼單純天真的小姑娘可能落到了不懷好意的人手裡,心裡就七上八下,沒著沒落的。

  思來想去,趕緊把紐扣拍了照片發給蠻子,讓他幫我打聽打聽。

  一晚上,我翻來覆去沒睡好。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立馬給蠻子打電話,問他有消息沒有。

  結果蠻子還沒說兩句,電話就被林業深拿了過去。

  他語氣不悅道:「白湘,你真當老子的特調組是你私人的包打聽啊!」

  「老子現在正缺人手,你讓老子的人給你打聽消息,你付錢了嗎?」

  錢錢錢!就知道錢!

  掉錢眼裡了!

  我忍不住想翻白眼,嘟囔道:「我就找蠻子哥幫個小忙,又不耽誤多少事!」

  「你讓我幫你照顧古小桃的時候我說什麼了?」

  「這麼斤斤計較,你好意思!」

  林業深哼了哼道:「別拿古小桃說事,你現在住的那套房子可是老子拿錢租的!」

  「少在老子面前蹬鼻子上臉!」

  我有些憤憤,可也沒辦法,氣鼓鼓道:「知道了知道了,跟了你這麼沒人情味的組長,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我的私事,我不找你,我自己想辦法行了吧!」

  說完,正要掛斷電話。

  那邊林業深喊了一嗓子:「白湘!老子是你組長,說你兩句怎麼了?」

  「你現在脾氣見長啊!都不能說了?」

  我擔心靈靈的安危,實在沒心思跟他鬥嘴,煩躁道:「您忙,我不打擾了!」

  「等等!老子話還沒說完呢!」

  林業深大概是聽出我的語氣不太對勁,這才稍微緩和一些道:「你這一大早上跟吃槍藥了一樣,到底出什麼事了?」

  「你讓蠻子幫你查的那個小玩意兒是什麼意思?」

  我憋著氣,語氣不善:「我的個人私事,不敢勞煩林組長!」

  林業深冷哼:「老子才沒功夫管你的破事,你不想說就算了。」

  頓了頓,補充道:「不過你手裡那玩意兒滿大街都是,要靠這個打聽一個人,還不知道要打聽到猴年馬月。」

  「老子給你指條明路,你去找宋三缺,他眼毒,但凡是有辨識度的東西,經過他的眼,都能問到出處。」

  說完,林業深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眼睛不由得一亮。

  對啊!我怎麼把宋老闆給忘了!

  他家祖上可是挖墳盜墓的,從小耳濡目染,經手的物件多,見識廣,找他打聽能省不少功夫。我當即也不耽擱,立馬就趕去了喪葬一條街。

  有段時間沒來喪葬街了,宋三缺的店裡沒什麼生意,大白天的關著個門。。

  門口冷冷清清,人影都見不著一個。

  我上去敲門敲了半天,裡面才傳來宋三缺嘶啞的聲音:「別敲了,關門歇業,這幾天不做生意。」

  我忙隔著門喊道:「宋老闆,是我,白湘!」

  「我有點事想麻煩你。」

  聽到是熟人,宋三缺才慢騰騰的把門打開一條縫,把我請了進去。

  我看著宋三缺蒼白無色的一張臉,嚇了一跳。

  好一陣子沒見,感覺他整個人清瘦了很多,氣色也很差,像是生了一場重病一樣。

  我有些擔憂的問:「宋老闆,你沒事吧?」

  宋三缺靠在櫃檯上,虛弱的笑了笑道:「你來了,我就沒事了。」

  什麼意思?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宋三缺看我詫異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麼:「林扒皮讓你來找我的時候,沒跟你說嗎?」

  我吶吶道:「我是手裡有個東西,想找個人,他讓我來問問你。」

  宋三缺瞭然的笑了笑道:「這個林扒皮,果然什麼都沒說。」

  「小丫頭,你又讓他給坑了。」

  我嘴角抽了抽,心態已經放平了。

  其實剛才宋三缺問我那話,我基本上已經猜到了。

  反正這種操作,林業深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撇開林業深的算計不談,宋三缺也算是我朋友,如果是他遇到了麻煩,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我肯定會出手的。

  我做好了心理建設,看著宋三缺問:「宋老闆,出什麼事了?」

  宋三缺點起銅嘴煙杆,嘆了口氣道:「是我一時起了貪念,大意了,收了一件不該收的東西。」

  「這玩意兒比我想的要厲害,差點要了我半條老命。」

  他說著,轉身從貨櫃內側拿出一個古樸的匣子。

  匣子是用桃木做的,上面還用硃砂畫了鎮壓的符咒。

  外行人可能看不出門道,但我心裡清楚,能用這麼講究的盒子裝著的東西,肯定大有來頭。

  宋三缺當著我的面,打開了那個木匣子。

  裡面的紅綢布上赫然擺著一隻藕荷色的三寸金蓮小鞋。

  這鞋子面料考究,繡工精細,上面還嵌著不少珠玉瑪瑙,一看就價值不菲。

  估計是古時候哪個大戶人家小姐的東西。

  不過,這樣的老物件,只有成雙成對的才值錢,宋三缺手裡怎麼只有一隻?

  不等我開口問,宋三缺就開口道:「我有個老客戶一直有收藏稀罕物的嗜好,前段時間他得了一隻金蓮鞋,愛不釋手。」

  「但遺憾的是,那鞋子只有一隻,另一隻不知道流落到了什麼地方。」

  「聽出手那隻金蓮鞋的人說,這是他們祖上傳下來的老物件,另一隻幾十年前分家的時候分給了叔公。」

  「因為多年不聯繫,現在也不知道那鞋子還在不在。」

  「那老客戶知道我路子廣,就托我在圈子裡打聽打聽,不管價錢多少,他都願意買下。」

  「說來也巧,那之後沒多久,古玩街還真有人出手一隻金蓮鞋。」

  「我看那人老實巴交,手裡滿是老繭,像是從鄉下來的。」

  「說是為了給兒子湊個彩禮錢,才不得已把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拿來賣點錢。」

  「我看他手裡這隻和老客戶給我看的那隻確實是一對,仔細打聽了一下這東西的來歷,和老客戶說的大差不差,就放心的買了下來。」

  「可誰知道,我宋三缺也有看走眼,被人算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