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這蟲子無敵了!

  完了!

  古小桃該不會是為了那隻雌蠱專門來找我算帳的吧?

  可那蠱蟲也不是我弄死的啊!

  我心裡慌得一批,可也不敢流於表面,只能故作鎮定道:「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古小桃意味不明的挑了挑嘴角。

  嗓音幽冷緩慢:「大黑的媳婦兒,可是我派來專門追蹤你的!」

  「可我在你家,搜遍了所有的角落,都沒發現大黑的媳婦!」

  「你這狠心的女人,到底把大黑的媳婦怎麼了?」

  「啊這……」我儘量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無辜茫然道,「我不知道啊。」

  「我這幾天接了單生意,挺忙的,很少在家呆著。」

  「不會是房東前幾天驅蟲,不小心誤傷了大黑的媳婦吧?」

  「不可能!」古小桃語氣篤定道,「這可是我親手培育出來的蠱蟲,一般的殺蟲劑根本傷不了它們!」

  「而且,就算它不小心被誤傷,身體也會持續的釋放出氣味,不會像現在這樣,活不見蟲死不見屍!」

  「一定是有人,抓到了它,把它害死了!」

  「而且,這人還知道這蟲子的作用,為了不暴露行蹤,專門毀屍滅跡,抹掉了它的氣息!」

  古小桃的猜測大差不差,確實是冷珏幫我處理掉了那隻蟲子的屍體,還用尿液掩蓋了氣息。

  可眼下,我也不能賣了冷珏。

  只能硬著頭皮,咬死不承認。

  「這我真不知道,我沒見過什麼蟲子。」

  古小桃對著手心的蟲子吹了口氣道:「你死不承認也沒用,大黑這麼難過,總要有人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我也不難為你,只要你讓大黑鑽進你的身體呆夠一個小時,這件事就算翻篇了。」

  「以後,我不會因為這件事找你麻煩。」

  我渾身一哆嗦,臉不由得垮了下來:「我,我能拒絕嗎?」

  古小桃冷笑:「你說呢?」

  語畢,骨笛重新響起,那隻芝麻點大的小蟲子迎著笛聲飛了起來。

  它圍在我周身轉個不停,像是在尋找我身上它配偶的氣息。

  我來回躲閃,緊張得額頭直冒冷汗,就怕一個不留神被這蟲子叮咬一口。

  可就算我左右提防,也防不住這么小的一隻蟲子。

  我只能趕緊回到房間,鑽進被窩,用被子把自己無得嚴嚴實實。

  古小桃跟過來,笑聲幽冷道:「白湘,我勸你別白費勁了。」

  「你要是乖乖讓它咬一口出出氣,最多疼到渾身抽搐,大小便失禁,不會傷你性命。」

  「可你越是折騰,我的大黑就越興奮。」

  「它一興奮,體內的毒素就會激增,到時候痛苦會成倍增加,毒性還會傷及你的腦神經。」

  「萬一把你毒成一個眼歪嘴斜的傻子,那你可別怨我!」

  我草!

  這個古小桃長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心地卻比蛇蠍還毒!

  我算是明白,為什麼林業深那樣老狐狸都會對她避之如洪水猛獸了。

  我死死的拽緊被子,不敢露出一絲的縫隙,哪怕悶得自己滿頭是汗也不敢鬆懈。

  心裡就盼著蘇清淵和冷珏趕緊回來幫我收了這妖女。

  古小桃似乎在我房間的椅子上坐下了,不慌不忙開口道:「哦,忘了告訴你,除了銅牆鐵壁大黑穿不破,像衣服啊被子啊這些絲織品,大黑都能鑽進去。」

  「它呀,喜歡叮人身上最柔軟的部位,比如脖子,腋下,眼皮之類的地方。」

  「你可得小心著點!」

  草!

  那我還捂個屁啊!

  這蟲子無敵了!

  可我也不敢真的把被子掀開,我怕這只是古小桃為了擊潰我的心理防線,故意編出來騙我的。

  等了大概五六分鐘,我熱得腦子都懵了,心臟又因為太過緊張「怦怦」直跳。

  就在我想喘口氣的時候,突然感覺腳脖子一疼,像是被飛蟻叮了一樣。

  然後一股疼痛就從腳脖子電流一般流竄到全身。

  糟了!

  我趕緊掀開被子一看,果然看見腳脖子上有一個小紅點。

  完了!千防萬防,還是中招了。

  「哈哈哈,我都跟你說了,捂被子沒用的,你偏不聽。」

  古小桃幸災樂禍的看著我,連連拍手。

  我忍著痛沒理她,心裡只想著,待會兒要是真的痛到大小便失禁,那麼狼狽不堪的場面,最好是別讓蘇清淵看見。

  於是一個人強撐著爬到了洗手間,反手鎖上了房門。

  古小桃真沒騙我,被這蟲子咬了一口真特麼的毒!

  渾身上下上下像是萬蟻啃噬一樣,又癢又疼,難受到了骨子裡。

  讓我有種想抓破血肉進去撓的衝動。

  我感覺渾身冰一陣火一陣的,五臟六腑像是架在火上烤半天,又一下被扔進了冰水裡。

  身體因為承受不住劇烈的刺激,差點沒暈死過去。

  不過,挺過了這一陣後,痛楚似乎減輕了不少,我甚至感覺到毒素在被血液一點一點的吸收。

  這就是古小桃說的劇毒嗎?

  好像也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慘烈。

  難道她是故意誇大其詞,嚇唬我的?

  我出了一身的汗,順勢在浴室里跑了個澡。

  隔了一會兒,渾身竟感覺無比的輕鬆,腳下都輕盈了很多。

  門外這時傳來古小桃的聲音:「喂!白湘,你別逞能了!」

  「要是熬不過去的話,可以求我給你解藥。」

  「我只是想試試林業深看重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我可沒想真的把你毒成傻子!」

  「喂!你說話呀!」

  「喂,白湘!白湘你能聽見嗎?」

  見我沒回應,古小桃明顯有些慌了,在外面試圖撞門。

  我換上浴袍,突然打開門,她一個趔趄差點沒栽進來。

  抬頭見我面無表情的擦著頭髮上的水珠,很是驚訝。

  「你,你沒事了?」

  我平靜回道:「正如你所見。」

  「可,大黑的毒至少要過半個多小時才會慢慢消失,你這進去還不到十五分鐘……」

  古小桃有些難以置信。

  「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聳了聳肩,淡淡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說只要我能熬過大黑的毒,就不再來找我麻煩,這話還算數嗎?」

  古小桃爬起來,挺著腰板道:「我古小桃說話當然算數!」

  「那你還等什麼?」我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慢走不送。」

  沒想到這古小桃非但不走,還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沙發上,雙手抱胸,義正詞嚴道:「我說了不找你麻煩,又沒說自己要走。」

  我扶額,頭疼的問:「那你還要怎樣?」

  古小桃哼了哼,面色傲嬌道:「我承認你有些本事,林業深沒看走眼。」

  「所以,我打算留下來,跟你做朋友!」

  「跟我做朋友?」我一聽樂了,「我可沒打算跟一個差點把我變成傻子的人做朋友!」

  「古小姐,你將來可是要做我組長夫人的人,你就別拿我取樂了行不行?」

  古小桃仰著頭,輕哼道:「既然你都知道我以後會是你們組長的老婆,那你還不趁著現在好好巴結巴結我?」

  我心說,你倆可千萬別成,不然一個心黑一個手黑,雌雄雙黑。

  我以後要是在你們二位手底下討生活,那得多難啊!

  我苦哈哈的連連擺手道:「高攀不起,高攀不起!」

  「求求你了,我這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您啊還是先去找到我們組長再說吧。」

  古小桃見我不答應,從包里掏出一沓紅票子,往茶几上一放,大氣道:「你放心,我也不白吃白住。」

  「這些算是我一個月的借住費。」

  我瞄了一眼那一沓錢,至少有兩萬。

  我這房子本來就是林業深安排的,沒花一分錢,等於是零成本白拿兩萬塊錢。

  我心裡頓時美滋滋,沒想到跟著林業深被他壓榨剝削這麼長時間,有朝一日還能借著他的名頭白撿兩萬塊錢。

  這也算是苦盡回甘,時來運轉了!

  古小桃見我不說話,還以為我不同意,站起來道:「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已經知道你住哪了,大不了我花錢在你旁邊租套房子。」

  「以後你走哪我跟哪,我就不信林業深不冒頭!」

  「害!何必那麼麻煩!」我看古小桃是鐵了心要在我這蹲林業深,這筆錢合該是我賺的。

  於是趕緊把錢收了下來。

  「我這屋雖然不大,不過正好有兩個房間,以後你就住對面那間。」

  「你放心,只要林業深有消息了,我第一個通知你!」

  「這還行!」古小桃對我的覺悟很滿意,轉身就要去看看自己的房間。

  我見她手裡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剛才的紅票子就是從裡面掏出來的,不免有些擔心的問:「你這包里,該不會都是現金吧?」

  「是啊!」

  古小桃當著我的面直接把拉鏈拉開,裡面齊齊整整的碼了好幾層,全都是清一色的紅票子。

  「窮家富路嘛!我這次出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林業深,身上多帶點錢總沒錯。」

  都說財不外露,這古小桃還真是一點戒備心都沒有。

  也不知道她帶著這麼一大包的現金,是怎麼安然無恙的找到這的。

  我含蓄的問:「你帶這麼多錢,難道就不怕被人惦記嗎?」

  「不怕!」

  古小桃頗為得意道,「我這包里養著不少蟲子呢,誰要是敢亂摸亂碰,輕則口吐白沫,渾身癱軟,重則爛手爛皮,折一隻胳膊。」

  好吧!

  是我多慮了!

  得虧我沒打她這包的主意,還提前問了一句,不然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又得遭殃。

  古小桃大概是看到了我滿臉後怕的表情,笑著解釋道:「你別緊張,我這蟲子是防小人不防君子。」

  「你心裡沒起貪念,它們不會攻擊你的。」

  我瞭然的點點頭,想了想又道:「那你拿著這麼多現金,總是不方便的,為什麼不存銀行卡或者手機里?」

  「我們現在都用行動支付,很少有人用現金了。」

  古小桃聞言,疑惑的看著我:「什麼是行動支付?」

  「你不知道行動支付?」我看古小桃茫然的樣子,有些難以置信。

  「那你有手機嗎?」

  「有啊!」古小桃於是從兜里掏出一個迷你小巧的老年機。

  我拿過來一看,這麼老古董的玩意兒,除了打電話和發簡訊,幾乎沒有其他的功能。

  我奶奶估計都不用這種手機了。

  感覺古小桃這十幾年像是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山裡一樣。

  我耐著性子跟她解釋了一下行動支付,然後答應明天帶她去辦個銀行卡,順便買個新手機。

  古小桃顯得很興奮,高高興興的回屋去了。

  我也回到自己房間,準備睡覺,結果剛躺下,手機就響了。

  是特調組內部的座機號碼。

  我還以為是蠻子找我有事,接通電話一聽聲音,竟然是林業深。

  他壓著聲音,冷冷發笑,一開口就是靈魂拷問:「白湘,你特麼是不是把老子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