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陰魂不散老跟著我

  看著林業深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是想到應付的辦法了。

  我和蠻子趕緊眼巴巴的看著他。

  林業深使喚蠻子道:「你,帶幾個力氣大的,去附近的樹林裡弄點乾的松枝來,越多越好。」

  蠻子沒多問,立馬照辦。

  不多時,馬路邊的空地上就堆了一個小山丘的松樹枝。

  林業深見松枝數量差不多了,轉頭對我伸出手:「你那應該還有硃砂吧?」

  「有的。」我點點頭,趕緊把剩餘的硃砂全都拿出來遞給他。

  林業深也不廢話,直接讓蠻子把那些松枝點燃,然後把硃砂一把一把的撒進去。

  松枝燃燒散發出一股濃烈熏鼻的氣體,熏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我趕緊捂著鼻子往後退了幾步。

  林業深看著滾滾煙霧,似乎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轉頭讓蠻子和幾個組員把那些屍體強行帶過來。

  我看他這架勢,有點擔憂的問:「你該不會是想把這些屍體就地火化吧?」

  林業深白了我一眼,沒好氣道:「誰說我要燒屍體?老子不過是給他們熏一熏。」

  一邊說,還一邊嫌棄的擠兌我:「看你那一臉沒見識樣,多跟著老子學學吧,你還差得遠呢!」

  我:……

  也不知道是誰,剛才愁得都開始薅頭髮了。

  給他能的!

  這會兒他倒嘚瑟上了。

  不過,林業深的做法確實讓我有點好奇。

  厚著臉皮湊上去問:「那我虛心求教一下,你這番操作,到底是在幹什麼呢?」

  林業深指著那些屍體道:「聽說過屍蠱嗎?」

  我搖搖頭:「沒聽說過。」

  林業深眼神嫌棄道:「傳說苗疆有擅長馭蟲的蠱師,可以通過屍蠱來操控屍體。」

  「這些屍體身上沒有術法的痕跡,唯獨天池穴有一個蟲眼,我猜他們十有八九是被人下了蠱。」

  「中了屍蠱之後,這些屍體就會因為蠱蟲的作用,成為蠱師手裡的傀儡。」

  「要想解除控制,只能除掉他們體內的屍蠱。」

  蠱蟲一說我只在電視劇里看到過,沒想到還真有人會馭蟲控蠱。

  我越發的好奇起來,追問林業深:「那你是怎麼知道解除屍蠱的方法的?」

  「難道你對蠱術也有所研究?」

  林業深笑了笑,不慌不忙道:「我並不懂什麼蠱術,只是早年間去苗疆地區出過一次任務,偶然間得知了一個解蠱的方法。」

  「不過,蠱蟲千萬種,屍蠱只能算是威力最弱小的一種,所以解除的方法也比較簡單。」

  「如果是厲害一點的蠱蟲,我未必能招架得住。」

  他剛說完,蠻子那邊就有了動靜。

  他驚恐的喊了一嗓子:「頭兒,蟲子!有蟲子鑽出來了!」

  「蟲子出來是好事,你慌什麼?」

  林業深走過去,用鑷子夾起那隻螞蟻大小的黑色小蟲子,隨手就往火堆里一扔。

  只聽「滋啦」一聲,火苗舔舐,小蟲子一命嗚呼,化作了灰燼。

  蠻子手裡押著的那個屍體立刻渾身癱軟,失去了掌控,直接倒在蠻子身上。

  蠻子跟屍體來了一個親密接觸,臉都綠了,趕緊讓同伴幫忙把屍體抬走。

  就這麼熏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把所有屍體裡面的蠱蟲全都逼了出來。

  林業深趕緊讓人把屍體全都送回去。

  不過,屍體上的屍蠱雖然解了,但還有一個更嚴峻的問題擺在我們眼前。

  江城市遠離苗疆,從來都沒有出現過蠱蟲,而這麼多屍體被屍蠱同時控制,肯定有個幕後黑手。

  而且,這個人,必定還是一個深諳蠱術的馭蟲高手。

  一出手就是這麼大的動靜,對方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如果這人想在江城鬧出點什麼花樣來,那可有得折騰了。

  可惜那人十分高明,躲在暗處沒有現身,我們現在連他/她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處理好了善後事宜,蠻子主動開車送我回去。

  下車是時候,林業深突然叫住了我,扔給我一串鑰匙。

  「最近這段時間,你就別回學校住了,我找人在外面給你租了一套房子。」

  「地址待會兒直接發你手機上,你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搬過去。」

  我拿著鑰匙,有點疑惑,滿臉提防的看著他:「我在學校住的好好的,你怎麼想起來給我租房子?」

  以我對林業深的了解,沒那麼便宜的好事。

  林業深大概也看出了我的顧慮,解釋道:「你別多想,不會坑你。」

  「只是我有預感,最近這段時間,江城肯定不會太平。」

  「你也看到了,特調組的人手不夠,到時候如果有緊急情況,肯定要找你的。」

  「你住外面,增援也方便一些。」

  聽林業深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道理。

  我安心的把鑰匙揣在兜里,想起來又問:「那這房租不能算我頭上吧?」

  「可不是我主動要求的。」

  林業深沒好氣的白我一眼:「你放心,組裡有住房補貼,房租不用你管。」

  我一聽,樂了:「那行!我聽組織安排。」

  不花錢的房子,不住白不住。

  於是,第二天下午,我就簡單收拾了點東西搬了過去。

  本來以為林業深給我安排的會是單身公寓或者合租房,沒想到順著地址找過去一看,竟然是一棟自建房。

  房子建築面積挺大的,一樓是個門面,開著一家花店。

  花店的老闆就是房東,一個胖胖的大叔。

  不過花店的生意似乎不大好,花草都蔫了,一個客人都沒有。

  大叔愁眉耷眼的趴在櫃檯上嘆氣。

  林業深給我租的小套間在二樓,裡面家電齊全,空間還挺大的。

  雖然地段有點偏,但離學校不算遠,騎共享單車十分鐘就到了。

  我對這個房子挺滿意的,不用花錢的就是香。

  等我收拾好房間,正好也到了飯點,於是就下樓去吃了點東西。

  等我回來時,胖大叔突然叫住了我。

  他略有些不滿的對我道:「白小姐,我看你是個乾乾淨淨的小姑娘才租給你的。」

  「你要是養狗的話,那我只能請你搬出去了。」

  我不解的皺了皺眉,解釋道:「大叔,我不養狗。」

  「我就是一個學生,自己都養不起,我怎麼會養狗?」

  「你不養狗?」胖大叔有些疑惑,回頭指著在他店裡啃饅頭的一條大狗問,「那這狗不是你的嗎?」

  「你前腳剛出門它就跟過來了。」

  我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湊過去一看,臉都綠了。

  大王!

  果然是它!

  這狗怎麼陰魂不散的老跟著我?

  我都快崩潰了。

  忙不迭的跟房東大叔道了歉,把大王拽了出來,然後立馬又給顧驍打電話。

  可這次,顧驍的電話半天沒人接。

  隔了一會兒他才主動打過來。

  「顧驍,你家的蠢狗又來找我了!」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滿心疲憊。

  顧驍對此已經不感到意外。

  他連聲跟我道歉:「對不住啊,我現在不在家,暫時也沒辦法去接大王。」

  「麻煩你先幫我照顧一下,我回頭再來找你。」

  我聽他說話的語氣挺焦灼的,好像是發生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於是趕緊關切的問:「發生什麼事了?需不需要我幫忙?」

  顧驍道:「不是我,是燕子。」

  「他昨晚喝多了,不知道怎麼招惹了小區裡的一隻藏獒,結果跟狗打了起來。」

  「還把那藏獒給打死了,自己也受了傷。」

  「這會兒狗主人正在醫院裡鬧,要他賠償呢。」

  「什麼?」我聽著這事感覺挺荒謬的。

  「嚴子喬吃飽了撐著了?」

  「他怎麼會跟一隻狗動起手來?」

  而且,還把一隻藏獒給打死了!

  那可是藏獒!

  普通人見了都得哆嗦,他徒手能打死一隻藏獒?

  顧驍也是愁得不行,嘆著氣道:「誰說不是啊!」

  「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剛才狗主人調出了監控視頻,人家藏獒好好的在自己家的院子裡拴著呢,他從那邊經過,狗沖他吼了幾下。」

  「結果他就上去跟狗幹起來了。」

  「這……」我聽顧驍一番話,已經無語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嚴子喬的腦子是有點大病吧?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干不出這種事來。

  「那嚴子喬傷的嚴重嗎?」我想起來關心一句。

  顧驍道:「他還好,就是一些皮外傷,不嚴重。」

  「就是讓他打狂犬疫苗,他死活不打。」

  「我先不跟你說了,狗主人在這鬧得厲害,畢竟是我們理虧,處理不好還挺麻煩的。」

  我安撫他:「好吧,那你先忙,晚點我帶大王過去。」

  掛斷電話,我還有點蒙,想不明白嚴子喬最近這是怎麼了。

  顧驍暫時來不了,我好說歹說,房東大叔才勉強答應讓大王在我屋裡待一會兒。

  一開始我還擔心它會拆家,結果帶回去後發現,它很乖,不叫也不鬧,只是在屋子裡四處閒轉,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我給它弄了點狗糧它也不吃,倒是對我剛買的麵包有點興趣。

  我拆了一個麵包給它,又給它喝了點無乳糖的牛奶。

  它吃飽喝足,乖乖的趴在沙發旁邊的墊子上,顯得有些失落。

  我閒著沒事,拿了紙筆在茶几上練畫符。

  不過因為擔心嚴子喬,有點心神不寧,練了不到半個小時精神力就無法專注了。

  我起身去倒了杯水,回來卻發現練符的黃表紙被大王扒拉到了地上,散得到處都是。

  我正要發火,可仔細一看,卻發現其中一張黃表紙上有個歪歪扭扭,丑得像鬼畫符的「喬」字。

  見我注意到了那個字,大王用嘴銜著筆,艱難的又想在紙上畫點什麼。

  可費勁了半天,筆在它嘴裡根本不聽使喚,最後只能以失敗告終。

  我撿起那張紙,再看看大王,若有所思。

  「喬?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可是你就是一條狗啊,你怎麼會寫字?」

  「難道你預料到了嚴子喬有危險?」

  「汪汪汪。」大王叫了幾聲,用爪子扒拉我的手臂,好像迫切的想要告訴我什麼。

  我看著大王焦急的眼神,腦子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