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大佬要發作了

  我吃痛一聲,趕緊把蘇清淵推開,慌裡慌張的從他身上下來。

  蘇清淵原本還想把我捉回去,好在這時玄鶴喊了一嗓子:「尊上,抓到了!鳥抓到了!」

  蘇清淵的臉色頓時黑得像平底鍋,額角青筋突了突。

  眼看大佬要發作了,我立馬溜了出去。

  玄鶴從屋頂上下來,手裡拿著個鳥籠,裡面裝著的正是我們蹲了一晚上的那隻灰撲撲的小鳥。

  近距離看,這鳥的羽毛雖然灰不溜秋的,但光澤度很好。

  尖尖的小嘴,綠豆大小的眼睛,警惕不安的盯著我們。

  不像是害怕,倒像是對我們有些敵意。

  玄鶴把鳥籠子遞到我手上,一臉嫌棄的表情:「我都說了不是,你非要抓來看。」

  「這灰不拉幾的,哪裡像咕咕鳥了?」

  沒想到玄鶴話剛說完,籠子裡的怪鳥就很不給面子的發出一陣「咕咕咕」的聲音。

  好像是故意在跟玄鶴唱反調。

  玄鶴氣得當場就想把它的毛扒光,還好我攔著。

  不過,確實如玄鶴所說,這隻鳥看著和普通鳥沒什麼太大區別。

  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咕咕鳥。

  我打算連著鳥籠一起,拿去給民宿的老闆娘。

  老闆娘心善,肯定不會傷害它,以後好吃好喝的供著它,搞不好就化干戈為玉帛了。

  可就在我拿著鳥籠準備下樓的時候,怪鳥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瘋狂的撲棱著翅膀,嘴裡發出呱呱的慘叫聲。

  爪子和嘴巴還不停的朝著籠子縫隙啄,似乎是想掙脫籠子。

  看來,這怪鳥的脾氣還挺大的。

  它這一撲棱,我無意間看到它的腹部微微發著光,肚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於是趕緊叫蘇清淵和玄鶴過來看。

  蘇清淵臭著一張臉站在邊上沒說話,好像還在生悶氣。

  倒是玄鶴有點好奇,湊過來看了兩眼,然後有些驚訝道:「那個,好像是同心珠!」

  「不會吧!」我有點吃驚,仔細端詳起來。

  「它又不是咕咕鳥,怎麼會有同心珠?」

  「你確定你沒認錯?」

  玄鶴也是一臉納悶:「它的樣子確實丑得不像是咕咕鳥,但它肚子裡的同心珠,應該是真的。」

  「那怎麼辦?」我皺著眉若有所思,「同心珠現在在它的肚子裡,又不能叫它吐出來。」

  「總不能把它肚子剖開吧?」

  玄鶴忙道:「不行!同心珠是有靈性的,必須要持有者心甘情願的拿出來才有功效。」

  「強取豪奪,就算到手,也只是一顆普通的珠子。」

  「而且,同心珠不能沾血,一旦沾了血,同樣無效。」

  我一聽,沒轍了。

  不能搶不能見血,還能有什麼辦法讓一隻鳥乖乖把肚子裡的東西吐出來?

  這難度也太大了吧?

  再說了,這鳥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我們剛才把它抓起來關了籠子,這會兒它心裡指不定怎麼恨我們呢。

  搞不好,已經在醞釀怎麼報復了。

  「這可怎麼辦?」我發愁的看著蘇清淵。

  「鳥又不是人,也沒辦法交流。」

  蘇清淵這時涼涼開口:「誰說沒辦法交流?」

  「我們不行,但他可以。」

  他說著,目光掃向旁邊的玄鶴:「別忘了他的真身也是鳥。」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我看向玄鶴,笑了起來。

  「你們鳥類和鳥類之間,應該有共同語言吧?」

  本來我這話就是字面意思,沒有什麼貶低嘲笑的含義。

  可玄鶴一聽,臉色有些難看,不悅道:「別把我和你們人界的鳥類相提並論!」

  「我是上古神鳥畢方!」

  「是是是,你是神鳥!」

  我連連點頭,給他順毛,「所以你出馬的話,這隻普普通通的小凡鳥肯定不敢忤逆你吧?」

  「來來來,用你的威嚴鎮壓一下它,讓它趕緊痛痛快快的把同心珠交出來。」

  玄鶴一噎,本來想說什麼,又給憋了回去。

  邊上的蘇清淵看了玄鶴一眼,淡淡道:「別耽誤時間,開始吧。」

  玄鶴不敢違背蘇清淵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應下:「是。」

  說完,他就變成真身。

  一隻青色羽毛,血金眼睛,形態像鶴的獨腳大鳥出現在眼前。

  為了不鬧出太大的動靜,玄鶴把真身縮小了幾倍,氣勢凜凜的站在怪鳥的面前。

  怪鳥似乎被他的真身震懾住了,安分了許多。

  我看著他們在我面前用鳥語交流,嘰嘰咕咕的說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隔了一會兒,交流停止。

  玄鶴化作人形重新出現。

  他恭敬的對蘇清淵稟報:「尊上,屬下已經問清楚了,此鳥確實是我們要找的咕咕鳥。」

  「啊?它真的是咕咕鳥?」我有點不敢相信。

  「可它這外形怎麼也跟你描敘的不相符啊!」

  說著,狐疑的看著玄鶴:「該不會是你之前的情報有誤吧?」

  玄鶴自知理虧,低垂著頭對蘇清淵請罪道:「此事確實是屬下疏忽。」

  「剛才跟咕咕鳥一番交流,屬下才得知。」

  「原來咕咕鳥雌雄的外貌相差很大,外表光鮮,羽翼亮麗的是雄鳥。」

  「而眼前這隻,是只雌鳥。」

  「同心珠如今在它的體內,但它並不想交出來。」

  「因為同心珠是它用來感應伴侶存在的必要寶物。」

  我忙問玄鶴:「那,是不是只要我們幫它找一隻雄鳥就行了?」

  「當然不是!」

  玄鶴道:「咕咕鳥是忠貞之鳥,一旦結為伴侶,就會相伴一生,絕無二心。」

  「它之所以在這個小鎮徘徊不走,就是為了尋找它的伴侶。」

  我聽完若有所思道:「那它的伴侶怎麼不見的?有什麼線索嗎?」

  「如果我們幫它找到了,是不是就能把同心珠給我們?」

  玄鶴道:「它說在十幾年前,它們途經這個小鎮,見這裡氣候適宜,草木繁盛,就想著留下來築窩繁衍。」

  「可沒想到,有一天,它的伴侶出去覓食,就再也沒回來。」

  「它來來回回找遍了整個小鎮,後來通過同心珠,感應到了伴侶的氣息。」

  「就在這家民宿裡面。」

  「但它趁著屋主人睡著之後偷偷飛進來找過,沒有找到那隻雄鳥。」

  「所以,它懷疑這屋主人一定是用某種見不得光的方式,把它的伴侶給藏了起來。」

  聽玄鶴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為什麼這隻雌鳥之前要往民宿裡面扔石頭了。

  原來它的伴侶在這裡面失蹤了。

  我想了想,有些疑惑道:「你說那隻雄鳥失蹤都已經十幾年了,誰家人這麼無聊,把一隻鳥藏起來這麼久?」

  「而且,我看那對夫妻也不像是會對鳥下毒手的人。」

  「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玄鶴搖搖頭道:「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但它的態度很堅持,非說它的伴侶一定就藏在民宿的某處。」

  「如果我們想得到同心珠,最好的辦法,就是幫它找到它的伴侶。」

  咕咕鳥提的這個要求,也算合情合理。

  可問題是,一隻失蹤了十幾年的小鳥,真的還能找到嗎?

  我對此抱著懷疑的態度。

  蘇清淵看我一眼道:「想知道那隻雄鳥到底在不在這家民宿,你明天找老闆娘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不過,在這之前,這是雌鳥怎麼處理?」

  我看著耷拉著翅膀縮在籠子角落裡的咕咕鳥,心裡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傷感。

  雖然我們語言不通,但它的執著和憂傷,我似乎隱隱能感覺到。

  它只是想找回自己的伴侶而已。

  它並沒有做錯了。

  我們這麼關著它,好像不太合適。

  我想了想,對玄鶴道:「你幫我跟它說一聲,我們答應幫它找雄鳥。」

  「但是它也必須答應我,在此期間不要亂跑,也不能再做出傷人的舉動。」

  「如果它同意的話,我們就放了它。」

  玄鶴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有蘇清淵在後面給我撐腰,他也沒辦法。

  只能乖乖照辦。

  一番交流之後,我們愉快的達成了共識。

  我把咕咕鳥從籠子裡放出來,本以為它會飛出去。

  沒想到它在房頂繞了一圈,竟然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咕咕咕」的叫了幾聲之後,就開始梳理自己的毛髮,還用腦袋蹭了蹭我的臉。

  邊上的玄鶴黑著臉充當它的翻譯。

  「它說它餓了,要吃桑樹上新鮮的蟲子,老的不要,要吃嫩的。」

  「還要喝沾著晨露的桂花蜜,丹桂,銀桂的不要,要喝金桂和月桂的。」

  我聽完,嘴角狠狠抽了抽。

  這咕咕鳥還挺挑食啊,真不拿自己當外鳥了!

  可人家都提出了這麼明確的條件了,還能怎麼辦?

  只能勞駕玄鶴跑一趟了。

  看著玄鶴額頭上青筋凸起,血金色的眼睛裡都是怒意,我毫不懷疑,如果不是有蘇清淵在場鎮著,他肯定要把這隻咕咕鳥拔了毛烤著吃。

  玄鶴這隻尊貴的上古神鳥到底還是滿懷怨氣的跑出去幫它覓食了。

  等它吃飽喝足以後,竟然也不防備,直接就在我枕頭邊睡著了。

  不過,它睡得並不安穩,小腳丫一抽一抽的,嘴裡還夢囈一般發出「啾啾」的叫聲。

  好像是做噩夢了。

  我心生憐憫,用手指輕輕摸了摸它的腦門上的毛。

  它這才發出舒服的吟叫,慢慢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