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能不能行?

  而劉軍也是點頭回應,一邊往裡走。

  「沒事。」

  幾人面色甚是恭敬。

  他們先前,聽過張斌的描述,劉軍可不是一般人物,無論處理何事都能安排得妥妥噹噹。

  幾人不由得也對劉軍多了幾分尊崇之情。

  而幾人看著劉軍大步流星的背影,其身高一米八幾,眉毛濃黑,五官堅毅,眼神中透著一股正氣。

  老大不就應該是這樣子的嗎?

  有人朝著劉軍的背影投去崇敬的目光,而劉軍卻全然未覺,快速地往裡頭走去。

  等走近之後,環顧一掃,才看清了那廢舊倉庫里的布置。

  幾處不知是何年代的、也不知作何用途的機器隨意地擺放在角落裡。

  上面布滿了灰塵,蛛網密布。

  還有一層厚厚的塵土,很顯然許久無人前來。

  透著些許,破舊凌亂的感覺。

  而在地面上有著些許腳印的痕跡,夾雜著一些凌亂的花生殼、啤酒瓶。

  不用想,也是張斌他們幾人帶來的人留下的垃圾。

  而張斌則領著那兩人快步來到劉軍面前,低聲道:「軍哥,人就在倉庫,就在房間裡頭,要不現在帶您去看看?」

  劉軍皺眉,順著張斌的視線望了過去。

  在遠處一處緊閉的單薄木門房間裡,裡面隱隱能聽到有人影晃動的聲音,隔著窗戶能夠看到兩個人在發出嗚嗚咽咽、含混不清的哀嚎聲。

  劉軍想到,想必這就是所謂那兩個楊振的小弟。

  劉軍對張斌點了點頭,「行,帶我進去看看。」

  「好嘞。」 張斌來到門前,這破舊的木門前,門鎖早已損壞,年久失修,而上頭掛了一條拇指粗細的鎖鏈拉在上頭,拉得很長,叮鈴咣啷的。

  而張斌站在門口,衝著劉軍招手,「軍哥,人就在裡頭,進來看看吧。」

  劉軍皺眉,來到了門前。

  張斌沖身後那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快步上前,掏出鑰匙。

  張斌麻利地將鑰匙將鐵鏈打開,嘩啦啦又是一陣聲響,揚起一陣灰塵。

  張斌將鎖鏈緊緊攥在手裡,對摺一下,捲成一段。

  劉軍看到這一幕,不由問道:「怎麼了?」

  張斌咧嘴一笑,「這不是怕那兩人不老實嘛,不老實的話,嘿嘿。」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捋了捋手中的鐵鏈,哐啷作響。

  意思很明顯,若是兩人不老實,就用這鎖鏈狠狠教訓他們。

  劉軍無奈一怔,推開門,一股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霉爛氣息撲面而來,帶著一股濃濃的灰塵,劉軍不由得捂住了口鼻,打量著屋內的一切。

  而此時,兩個渾身血跡斑斑的人縮在角落裡,身上用麻繩捆得結結實實,就跟粽子似的,蹲在角落裡一堆雜草上,眉眼中透出一絲恐懼。

  血水早已將額間的發縷打濕,順著額頭、鬢角、髮際、隱沒在領口,模樣甚是猙獰。

  而劉軍瞥眼一看,「這怎麼打成這樣?」

  劉軍先前聽張斌說,或許教訓了兩人,根本也沒想到打成這個狀況。

  那如果這樣追究起來,就算是濫用私刑啊。

  張斌,捋了捋鎖鏈,凶神惡煞地揮了揮,在空中掀起風聲。

  說道:「不行,軍哥,這不打不行啊。這剛才這倆人太不老實了,先前逮回來的時候還罵罵咧咧,一個勁地說他們老大楊震在找我們的麻煩。你說這這不收拾一下能行嗎?」

  劉軍不用細想也知道當時的場景,只是無奈點頭。

  同時叮囑道:「張斌,以後可不能這樣啊,不然的話。」

  「知道知道。」 張斌對於劉軍的教導倒是並不牴觸,只是這三番五次的叮囑,確實有些難以忍受。

  倒不是劉軍囉嗦絮叨,婆婆媽媽的,只是眼下這情況,不反覆叮囑他生怕張斌不放在心上。

  劉軍可是深知,在後世這種打打殺殺是絕對起不了作用的,只有一門心思的做生意賺到錢才是最為穩妥的。

  像他們這樣的人,在九十年代或者是零零年後,就會徹底地在社會的沉浮中徹底銷聲匿跡,時過境遷。

  當初風光一時的各種勢力老大從此再也不見蹤影。

  不用想,他們也經歷了何種情形。

  從當年的受萬人追捧的巔峰,隨後跌落至谷底。

  這種巨大落差感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與其這樣,還不如找一個地方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劉軍不希望張斌走上這條路,只能旁敲側擊,希望在日後的日子裡,慢慢的潛移默化改變他。

  張斌自然不知道劉軍這麼多想法,快步來到兩人面前。

  兩人嘴巴里塞了布條,說話時含糊不清,只是眼神中驚恐得像只小鹿似的,顯然是被張斌揍怕了。

  張斌拽著一人的衣領子,猛地提溜起來,凶神惡煞,兩個眼珠子一瞪,問:「你剛才你們說的話是不是都是真的?」

  那人嘴裡塞著布條,腦袋瘋狂地搖晃著,就像個小雞啄米似的,可說話卻是說不清楚。

  「問你話,你還敢不老實?」 張斌拎著那人的衣領子,凶神惡煞地罵道。

  一邊說著,一邊揚起手中的鎖鏈,作勢欲打。

  被拎著衣領的那人腦袋晃得猶如撥浪鼓一般,眼神中滿是畏懼,還帶著乞求的意味。

  嘴裡嗚嗚有聲,聲音不絕,只因被布條堵得嚴嚴實實。

  那求饒嗚咽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讓人聞之惻隱。

  張斌猛地揮動手中鎖鏈,嘩啦一聲,鐵鏈錚錚作響。

  劉軍一把扯住張斌的肩膀,張斌詫異地扭過頭來,看向劉軍,問道:「咋了,軍哥?」

  劉軍無奈地嘆了口氣,無奈地以手扶額,無奈地說道:「你蠢呀,人家嘴裡的布條都沒拿掉,你讓人家怎麼說?」

  張斌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看向被自己拎著衣領、嚇得肝膽俱裂、小腿肚子直哆嗦的年輕人,當即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好像是哈?你不說我還真給忘了。」

  劉軍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覺心頭憋悶得厲害。

  這張斌做人做事太過不計後果了,這種事情都能弄糟,指望他成就大事,估計八成是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