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 張斌扭過頭。
劉軍說:「你跟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不好交代,畢竟這還有這兩個貨呢。」
劉軍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刀疤臉那兩人努了努嘴。
「啊。」 張斌頓時心領神會,又重新坐了下來,說:「好,軍哥,那我陪您去。」
一聲令下,麵包車重新開始行駛,朝著派出所的方向緩緩靠近。
等到派出所的時候,發現梁威早已經穿得整齊,在門口迎著了。
麵包車的車燈照亮了派出所間空曠的院子裡。
梁威一把來到門前,劉軍拉下窗戶,沖梁威說道:「你咋怎麼這麼早就在候著了。」
梁威露出一絲苦笑,說:「那能不著急嗎?你說你把劉文還有綁架她的人都給找到了,這事我這派出所的人心裡不安吶。怎麼總覺得你劉軍比我們辦事效率高多了。」
劉軍不由得失聲一笑,也聽出梁威這是在寒磣自己,並沒有別的意思,說道:「行了,別打寒顫了,人都在後頭,你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梁威點了點頭,目光中透出一抹沉重,收起心中的玩笑意味,快速來到了麵包車後頭,將門一拉開,當即目光一鎖,就發現了蹲在車角里的刀疤臉,還有旁邊那個男人。
兩人被揍得鼻青臉腫,身上捆著五花大綁的手指粗細的麻繩,此時正蜷縮在角落裡,神色驚恐地看著梁威。
梁威嘴角露出一絲佞笑,說道:「嘿呦,沒想到你剛才不是挺拽嗎?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 刀疤臉晃了晃腦袋,神色驚恐到了極點。
先前在派出所的時候,他出言挑釁了梁威還有劉軍,而眼下即使不用想都能知道接下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而此時,劉軍和張斌已經下了車,張斌跟在後頭,躲在劉軍身後,似乎是不想和梁威見面似的。
梁威拍拍了拍劉軍的肩膀,說:「謝了,劉軍,這件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一邊說著,梁威的目光深沉地落在劉文身上。
常年在一線工作的他,如何不知道當一個女人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經歷了什麼。
只不過梁威並沒有挑明,腦子裡快速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件事情。
而劉軍沉默了一下,說道:「要不讓我也進去吧,我想和劉文談談。」
梁威的目光深沉地落在劉軍身上,好半晌之後才應道:「行。」
在梁威的忙碌安排下,麵包車上的刀疤臉很快被帶進了派出所里。
而劉文作為當事人之一,也是這次案件中的受害人,隨即被帶到了另外一處審訊室詢問口供。
劉軍因為先前跟梁威打過招呼,所以此時也坐在了審訊室的另一頭。
不過,他並沒有和梁威坐在一起,畢竟出於規矩,劉軍能夠進入審訊室已經是壞了規矩。
此時的劉文精神狀態極差,眼神空洞地盯著腳前的地板。
雖然此時她凌亂的頭髮都已被整理成馬尾辮扎在了身後,臉上的污漬也被清洗乾淨,身上的衣服也換上了派出所內女警察平常穿的日用衣服,可她雙眼空洞,死死盯著眼前冰冷的地面,一聲不吭。
整個審訊室當中壓抑得嚇人,讓劉軍和梁威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劉文,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梁威問道。
劉文晃了晃腦袋,一聲不吭。
一聽這話,梁威皺起了眉頭。
可一想到先前劉文遭遇的那些事情,心中的怒意又消散了些,語氣柔和地說:「沒關係,你到底經歷了什麼都可以跟我們說,不然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抓到兇手。」
劉文突然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說:「兇手,兇手不是已經被你們抓住了嗎?」
劉文抬起頭來,眼神里近乎絕望地看著劉軍等人。
劉軍皺了皺眉,心下暗想,要是按照梁威這麼個問法,肯定問不出什麼來,說不定還會把劉文給刺激得更加嚴重。
當即,劉軍向梁威遞了個眼神。
梁威似乎看懂了些什麼,當即便想張嘴讓劉軍說。
劉軍站起身來,對著劉文開口道:「劉文,我知道你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都不願意見到。可眼下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必須要重新回歸生活,不能就此沉淪下去。你要知道,你還有老公,你還有王發。他現在也在派出所里,他一直在等你。他說不見到你的面,就絕對不會跟我們合作。你估計應該已經猜到了吧,是誰對你們下手的?」
一聽到王發的名字,劉文終於是抬起頭來了。
那空洞的眼神中總算出現了一抹光彩,緊張地看著劉軍,問道:「你說,你說王發也在派出所?」
「對。」 劉軍並沒有說王發是怎麼來到派出所的,只是說王發必須要見到劉文才可以與他們合作,又說:「你這件事情如果王發知道了,那他會徹底崩潰的。你要想,我們要一起對付安天,對不對?如果不是他,也不會把你們害的妻離子散。更何況你大舅哥的死……」
一聽這話,劉文那蒼白的臉突然漲得通紅,額間的青筋開始鼓起來,牙關咬得嘎吱作響,一雙眼中血絲密布,透露出無盡的憤怒。
先前王發回了一趟家,跟她說了一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劉文早已就猜到了,對她動手的人或許就是安義商會的安天。
只不過畏懼對方的權勢,所以劉文一直在思考該怎麼去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可此時劉軍這樣說,突然就將劉文給激發出了那僅有的理智,強行拉回了正軌。
劉軍又說:「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是安天害你們害得這麼苦,不是我劉軍啊。」
劉軍又沉聲說著。
一聽這話,劉文的目光終於平靜下來了,眸光又在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而劉軍則是趕緊趁熱打鐵地說道:「如果你想要報仇的話,就跟我們合作。等一下或許我們去找王發的時候,你需要說幾句話。」
聽到劉軍這麼說,劉文終於是平靜地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