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發眼珠一轉，編了個理由：「楊鑫楊主任，您也知道，現在這天氣太熱，這貨存不了多久。這貨早上剛進回來，下午就爛成這樣了，所以我這通知他們把貨處理掉，準備往垃圾站運呢，沒想到您這會就來了。」
王發一臉賠笑，說話殷勤，可楊鑫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
王發這小心思，楊鑫怎能不知，這擺明了睜眼說瞎話。
雖說七月天熱不假，可哪可能早上進的貨下午就壞成這樣，當我傻呢？
「王發，我警告你，這貨到底怎麼回事，給我仔仔細細說清楚。」
楊鑫臉色不變，指著王發，語氣愈發冰冷。
眼前楊鑫一副不打算輕易放過的樣子，王發拍著胸脯，信誓旦旦保證道：「楊主任，您還不了解我嗎？我是什麼人您還不知道？咱這東區菜市場開了這麼多年，咱啥時候賣過過期的貨？您要是這麼說，不就是擺明想往我身上潑髒水嗎？」
王發倒是心狠，到這時候了，還臉不改色心不跳，死不承認。
楊鑫冷冷瞥著王發，滿嘴胡話，倒沒直接戳穿。
心中暗想：哼，之前王發確實沒賣過不乾淨的貨，可眼下為了和劉軍競爭，背地裡骯髒手段可沒少使，賣過期貨倒像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不過楊鑫沒直說，只是冷冷看著王發。目光隨意一掃，很快發現站在角落裡的王江，當即眉頭皺起，覺得眼熟，可一時叫不上名字。
王發注意到楊鑫的目光瞥過去，當即身子往旁邊一蹭，擋住楊鑫視線，嘿嘿賠笑道：「楊主任，這麼晚了，您和幾位同事也累了，要不咱們到外面吃個飯，休息一下，喝點酒，也算是兄弟們犒勞您了。」
楊鑫冷哼一聲，嚇得王發心裡直沒底。
楊鑫眉眼一轉，隨即道：「我告訴你王發，別跟我打哈哈。你這些貨到底什麼情況，跟我說清楚。我們已經得到舉報，說你們這的貨有問題，不少人吃了你們這的東西食物中毒，十幾個人都送醫院了，他們都從你們菜市場買了貨。現在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菜市場的貨有腐敗發爛的情況，所以需要你們配合調查。」
楊鑫一臉鐵面無私，王發心裡「咯噔」一緊，當即閉口不言，大喊起來：「誰說的呀？這不胡鬧嗎？我這菜市場的貨都是新鮮的，這種腐爛的貨，我從來沒往外賣過一根，怎麼能這麼說？這不是瞎舉報嗎？您告訴我舉報人是誰，我一定要去找他。」
王發死不承認，楊鑫冷冷看著王發，若對方真咬死不承認這些貨物只是用來清理，並未販賣，還真拿不到證據，那這一趟怕是要撲空了。
王發眼睛滴溜溜轉著，和楊鑫打著哈哈，兩人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博弈。
可就在氣氛壓抑到極致時，突然有一個工作人員大喊起來：「報告楊主任，這裡發現東西。」
「楊主任，我們這貨可都是新鮮保證的。」王發本還在盯著楊鑫一本正經地解釋，可此時一個手拿手電筒的工作人員正翻箱倒櫃地檢查著，一時明晃晃地衝著楊鑫喊道。
而楊鑫聞聲則望了過去，只見對方手裡拿著一捆蔬菜，王發當即臉色一黑，心中「咯噔」一下。
完了，事情不好。
而楊鑫則是略帶深沉地看了王發一眼，便旋即走了過去。而王發只能眼睜睜地想要拽著楊興，「楊主任，咱們有話好說，這這這這這……」
王發此時也有些慌了，臉色變幻無常，一時間冷汗都刷刷地冒了起來，他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眼下卻不敢直接說出來。
而楊鑫則是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
「王老闆，把手鬆開，不要拉拉扯扯的。」
王發見狀咬了咬牙，只能鬆開了楊鑫的手，而楊鑫則是快步走了過去，來到一旁的工作人員前。
此時工作人員正手裡拿著一捆腐爛的蔬菜，此時已散發出惡臭，上面出現黑色的斑點，看著很噁心。
楊鑫眉頭一皺，快速將這蔬菜聞了一下，此時這蔬菜已經徹底腐爛了。
而王發則是趕緊沖了過來，心中像是鬆了一口氣，他先前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敢情還真是這新鮮的蔬菜腐爛了，當下鬆了口氣，解釋道：「楊主任，這也是我們今天一早進過來的貨，這不剛準備把它解決掉呢，所以這會弄成這樣了。」
王發嘿嘿笑著，一臉的心虛。
可他說完，楊鑫與工作人員卻沉聲不吭，王發緊張地盯著他們，不知他們賣什麼關子。
可下一秒，只見那工作人員手電筒明晃晃的燈一照，落在了箱子上頭，而王發順勢望了過去，霎時間差點跌落在地，那手電筒清楚地照著那箱子，箱子的出廠日期七月十六號，正是前天。
「我問你，你不是說這貨都是今天剛來的嗎？這貨是怎麼回事？」
王發語無倫次，心中一個勁地打轉，想著該怎麼解釋。
「這這這這這……說不定只是我一下子忘了，可能是前天的貨落在這裡了！」
畢竟中間差了一天的時間，可這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落在這裡了。
王發心裡暗罵，哪個王八犢子，怎麼連這種東西都沒清理乾淨，貨上面居然還留有生產時間，這不擺明了坑老子嗎？
不過好在只差了一天的時間，王發趕緊辯解著，「楊主任，您不知道，這貨指不定就是哪天給忘記了，所以這才落下的，您可千萬別誤會，別誤害了好人啊！」
而楊鑫只是看著王發盡力的表演，心裡已經徹底有數了，這王發擺明了就是在銷售腐爛的商品，可眼下沒有證據也無法給王發定罪，一時間拿對方還真沒辦法。
而王發這時拍著胸脯，「楊主任，我跟您說，我王發經營東區菜市場這麼多年了，做過不少生意，可從來就沒幹過缺德昧良心的事，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呀！」
楊鑫皺著眉頭與旁邊的工作人員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知道王發賣的什麼心思，可確實不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