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劉軍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打量著。他從王任非那一絲苦笑中察覺到了不對勁,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隱情?
「那負責人,倉庫的負責人是我小舅子,按理來說,他不可能會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王任非搖了搖頭,劉軍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難怪王任非會如此為難,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第一時間把注意力放在倉庫負責人身上。
但倉庫負責人是王任非的小舅子,這就說明這個環節不會有問題。
那麼,倉庫里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出現一些奇怪的材料呢?這讓本來就撲朔迷離的事情變得更加令人費解了。
劉軍站起身來,用手背輕輕摩挲著手指,開口說道:「行,王總,這件事情我會妥善處理好的,給我一點時間。」
王任非也激動地站起來,拍了拍劉軍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老弟,這就辛苦你了。」
「客氣客氣。」兩人寒暄了一陣,王任非一直把劉軍送到門口才轉身回去。
回去的路上,劉軍一直在想,這個針對他們的人會是誰呢?是張鐵嗎?還是其他人?
這個人屢次三番地對他們使陰招,他們在明處,而敵人在暗處,這實在是太吃虧了。
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他們會一直受到困擾,工程的工期也肯定會受到影響,甚至可能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劉軍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在去王任非的倉庫之前,劉軍通知了張揚,兩人約好在一個廣場上見面。廣場上一片荒蕪,四下無人,只有幾個孩童在那裡玩耍。
「軍哥!」張揚笑著跑了過來,劉軍看著他,也不知道這小子一天到晚傻樂個啥。
「怎麼了,軍哥?」張揚又開口問道。
劉軍誠懇說道:「有些事情可能還是需要你幫忙解決一下。」
張揚詫異地盯著劉軍,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這段時間我可能要出去一下,工地上的事情你們要儘量照顧好。」
張揚點點頭,「放心吧,軍哥。還有什麼事嗎?」
劉軍略作思忖,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張揚見狀,也跟著坐了下來。
劉軍開口道:「有件事還得麻煩你再幫我查一下,我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屢次對我出手,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指不定什麼時候在背後耍陰招。」
劉軍的語氣十分坦誠。
張揚一聽,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沒想到只是這件事,他拍了拍腦門,說道:「行,軍哥你就放心吧,給我幾天時間,我保證把他查得底朝天。」
劉軍點了點頭,關鍵時候,張揚還是很靠譜的。
有張揚這一層關係在,劉軍心理確實踏實很多,不至於在出現問題的時候,束手無策!
「那這事兒就拜託你了,這段時間你多費心。」劉軍說道。
張揚和劉軍又寒暄了幾句,便快步離開了。
看著張揚匆匆離去的背影消失在遠處的街道,劉軍獨自驅車來到了王仁非的倉庫。
這個建築工地離他的工地並不遠,大約相隔一公里。
此時太陽正大,機器轟鳴作響,忙碌的工人們正在熱火朝天地幹著活。
工人們打著赤膊,汗流浹背的後背上掛著白毛巾,黝黑的皮膚在陽光下反著光。
「幹什麼的?」門口看守建築工地的大爺走了過來,四五十歲的樣子,看起來很精神,穿著一件大衣,腳上踩著一雙涼拖鞋,臉上的皺紋如同樹皮一般,手裡還夾著一根旱菸。
「哦,我是王總介紹過來的,說要來看一下工地,查件事情。」劉軍簡單地說明了一下來意,老大爺提溜著眼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一會,好似想起來了些什麼。
「行,進去吧。」
「謝了師傅!」
先前劉軍和王任非來過一次,這大爺估摸著是想了起來。
劉軍一邊走一邊問,很快就找到了倉庫的位置。倉庫方方正正的,面積很大,門口堆著許多貨櫃,門前有些雜草,還養了一條大黃狗,正趴在門口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嘣嘣!」劉軍輕輕地敲響了倉庫的門。
「誰啊?」裡面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
「是我,劉軍。」
「進來再說。」
劉軍推開門,倉庫里堆滿了各種建築物資,材料都被整齊地碼放在一起。在倉庫的旁邊,有一個小隔間,應該是值守人員平時待的地方。
劉軍走了進去,裡面有一張木質的小床,一張辦公桌,一盞檯燈,桌子上胡亂放著一些書,地上還放著一個紅色的熱水瓶,上面布滿了斑駁的鏽跡,看樣子已經用了很久了。
辦公桌上的椅子上,靠著一個年輕人,他正悠閒地靠在椅背上,雙腿翹在桌子上,臉上露出一副慵懶的神情,看起來大概二三十歲的樣子,剃著個小平頭。
劉軍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年輕人,心中已然明了,此人應該就是王任非的小舅子了。
「你是做什麼的?」年輕人忽閃著眼睛,疑惑地看向劉軍。
「哦,我是王總派來的,你們工地上之前不是出了點事嗎?王總讓我過來看看。」劉軍不慌不忙地說道。
年輕人聽了劉軍的話,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劉軍見狀,便將自己與王任非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年輕人這才恍然大悟,一拍腦門道:「啊,原來是劉……劉軍,劉總啊!哎呀,瞧我這記性,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有點沒反應過來,失禮了,失禮了。」
說罷,年輕人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伸出雙手,熱情地與劉軍握手。劉軍也禮貌地伸出手,與他輕輕握了握。
一番寒暄過後,劉軍得知,這個年輕人名叫胡小龍,是王任非的小舅子,在這裡工作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能和我說說你們這裡的具體情況嗎?」劉軍直截了當地問道。
「劉總,我跟你說,這件事可邪門的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