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ce.Upon.A.Time.You.Dressed.So.Fine

  有那麼段時間，你曾經衣著光鮮。

  Threw.Bums.A.Dime.In.Your.Prime

  你扔了個鋼嘣兒給那些要飯的玩兒，帶著優越感。

  Didn「t.You?

  有那麼回事兒吧？」

  錄音室里，羅傑用一種十分古怪的腔調哼唱著。

  時而忽然拔高的升調，讓羅傑嗓音中的沙啞，更加突出了幾分，頗有一種鮑勃-迪倫招牌式的公鴨嗓的感覺。

  不過和鮑勃-迪倫的原版相比，羅傑的歌聲中少了幾分滄桑感，卻多了幾分煙火氣息。

  雖然說鮑勃-迪倫在最初創作出這首《像一顆滾石（Like.A.Rolling.Stone）》的時候只有二十四歲，比現在的羅傑還要年輕兩歲。

  但即便是兩世為人，羅傑的人生一直都算得上順風順水，自然是唱不出鮑勃-迪倫那種歷經了無數坎坷的感覺來。

  在【Darkness】樂隊的版本，或者說羅傑的版本的《像一顆滾石》，自然是會和鮑勃-迪倫的原版有所不同。

  到了現在，羅傑早已不再像樂隊剛剛成立的時候那樣，一味地去照抄前世的經典。

  而是會根據自己樂隊的風格，對歌曲進行適當的改編。

  通常來說，改編的幅度都不會太大，但卻會和原作有著鮮明的區別。

  不再是純粹的模仿，而是變為了樂隊自己的作品。

  當然，再怎麼改，羅傑依然不會摒棄掉前世經典中，最為優秀的特點。

  而對於這幾首鮑勃-迪倫的作品，最普遍的特點就是，愛它的人會把它吹捧到天上去。

  而不喜歡的人，則會說：臥槽，這什麼姬霸玩意？難聽死了，簡直辣耳朵！

  儘管鮑勃-迪倫的許多作品都獲得了無數歌迷的肯定和讚譽，但不喜歡他的歌迷仍然占了多數。

  愛憎分明，這就是鮑勃-迪倫最大的「特徵」。

  在樂隊版本的《民謠聖經》中，羅傑同樣保留了這個「標籤」。

  這張專輯註定不會像其它的《搖滾聖經》系列那樣，受到所有人的歡迎和追捧。

  某種意義上而言，《民謠聖經》是一部相對小眾的作品。

  在羅傑的預期中，甚至沒有指望它的銷量，能夠達到《搖滾聖經》系列的合格門檻：全球銷量2000萬。

  能有幾百萬的北美銷量、一千多萬的全球銷量，在羅傑看來，已經可以算是巨大的成功了。

  就這，還是考慮到樂隊一貫以來的「商業巨星」的形象，以及龐大的粉絲基礎。

  如果沒有過去連續十幾張專輯在商業上的巨大成功，單憑《民謠聖經》本身，依照羅傑的判斷，恐怕連全球五百萬銷量都很難。

  鮑勃-迪倫的作品確實足夠經典，但這位搖滾巨星從來不以銷量見長。

  在RIAA的認證數據中，鮑勃-迪倫的所有專輯總銷量並不低，達到了3600萬張（北美銷量）。

  但是，這卻是多達33張專輯的銷量總和。

  平均下來，每張專輯的銷量也不過是百萬出頭，勉強達到白金唱片的門檻罷了。

  對於絕大多數明星而言，這都是一個值得稱讚的數字。

  但以鮑勃-迪倫的名氣和咖位，這樣的成績只能算是失敗。

  當然，評價一位明星的好壞，商業成績並非是唯一的標準，儘管在唱片業內，幾乎所有製片方和發行方，都只會將商業成績視為唯一的指標。

  但客觀的說，像鮑勃-迪倫這樣，在商業成績上並不如何突出，但卻被公認為「偉大」的超級巨星，在流行音樂的歷史上，絕對不算罕見。

  咳，扯遠了。

  樂隊現在並不缺錢，至少不缺小錢。

  一張專輯的收入降低大半，對樂隊未來的發展不會造成什麼阻礙，這也是羅傑敢於讓《民謠聖經》最大程度上保留鮑勃-迪倫那獨特的、不夠適應市場的風格，最主要的原因。

  不過，既然放棄了在商業上做出一番成績，自然是要在其它方面有所補償。

  羅傑所盯上的，所謂的「補償」，便是藉助《民謠聖經》的這幾首歌，將《搖滾聖經》系列的口碑，推高到一個極致。

  前面說過，鮑勃-迪倫最大的特點，就是愛他的人愛到骨子裡，不喜歡的則棄之如敝履。

  但更有趣的一個現象是，即使是不喜歡鮑勃-迪倫的那些人，最多也只會說：這種風格不是我喜歡聽的類型。

  而不會無緣無故地去抨擊他的作品。

  這樣一來，實際上真正發出聲音的，反而只剩下了愛它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在羅傑的前世，鮑勃-迪倫在搖滾樂壇的咖位十分穩固的原因。

  如果有一樣東西，10個人里有5個人喜歡，5個人討厭，雙方爭論不休，那第11個，對它完全不了解的人，第一印象就是這樣東西好壞參半，總之肯定是不完美的。

  但如果是10個人里，有3個人喜歡，7個人討厭，但討厭它的人不做評價，而3個喜歡它的人則到處跟人說這樣東西有多麼的好。

  這樣一來，不明真相的路人，會得到一個什麼樣的印象？

  無數的事實都證明了，自來水的力量，要比美元買來的水軍強大無數倍。

  羅傑最大的期望，就是藉助這張《民謠聖經》，為樂隊培養出大量的「自來水」，將整部《搖滾聖經》的口碑推到頂峰。

  名利雙收，才算得上成功。

  對於樂隊而言，利，早就不缺了。

  名，儘管有不少獎項的認可，卻始終還差了那麼點意思。

  ……

  「所以這就是你唱的那麼難聽的原因？」

  聽了羅傑的解釋，安妮果斷開啟了毒舌模式：「我覺得你對搖滾樂的審美下降太多了，唐老鴨唱的都比你好聽！」

  頓了頓，安妮用嘲諷的語氣，繼續吐槽道：「羅傑，你退群吧，這張專輯不需要主唱，我的吉他來當主角！」

  羅傑：「……」

  和女人爭辯永遠是不可能贏的，羅傑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平時吃得太精緻了，今天吃點垃圾食品。」

  胖子拎著兩個大袋子走了過來，放到桌上。

  打開一個個食品盒和包裝袋，裡邊全部是「臭名昭著」的垃圾食品。

  炸雞、薯條、漢堡……

  看上去像是打劫了一家……看袋子上的商標，是漢堡王沒錯了。

  羅傑從袋子裡拿出一個楊桃罐頭，一臉古怪地問道：「漢堡王什麼時候開始賣罐頭了？」

  「安妮說要吃水果，樓下便利店買的。」

  胖子頭也不抬，手上墊著餐巾紙，撕開一整隻炸雞，將一根雞腿遞給羅傑，開口道：「有啤酒嗎？吃炸雞怎麼能沒有啤酒？」

  這種快餐，羅傑已經有很久都沒吃過了。

  雖然不怎麼健康，味道也就那樣，但偶爾吃一次，感覺還挺過癮的。

  要的就是這種大口吃肉的感覺。

  至於健康不健康，味道好不好，反而是其次。

  就跟擼串一樣。

  呃，北方的擼串。

  一邊啃著雞腿，一邊打開酒櫃，拎著幾瓶啤酒回到桌上。

  「走一個先。」

  幾人舉著酒瓶碰在一起，一大口酒灌下，再吃上一口炸雞，吃得滿嘴流油，感覺十分的過癮。

  「剛才斯科特給我打了個電話。」

  胖子忽然開口，說話的時候，還看了羅傑一眼。

  羅傑心裡忽然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莫不是，泰勒那傢伙又搞了什麼事出來吧？

  果然，胖子接下來的話，立刻驗證了羅傑的預感：「泰勒回家了一趟，試圖把護照偷出來，好在斯科特發現得早。」

  「……」

  偷護照？要不要這麼奇葩？

  這是打算上演一場跨越半個地球「追求愛情」的年度大戲？

  前世就聽聞，泰勒-斯威夫特，在男女之事方面很特立獨行。

  嗯，羅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絞盡腦汁，也只能想出「特立獨行」這幾個字。

  但從這傢伙的行動上來看，比前世的傳聞，似乎還要誇張幾分。

  羅傑無語了半天，吞咽下嘴裡的炸雞，忍不住說道：「這個鍋我可不背啊！」

  胖子的表情很是古怪，盯著羅傑看了片刻，才幽幽地開口道：「斯科特的意思是，泰勒現在年齡還小，如果你們真的有什麼，最好過兩年，等泰勒成年了再公開。」

  羅傑簡直要一口老血噴出來。

  斯科特這是認定了自己和泰勒有那個什麼情了？

  要是確有其事也就罷了，但是，羅傑敢對自己的銀行帳戶發誓，自己和泰勒之間，絕對是清白的！

  這口黑鍋太沉，背不動啊！

  「話說，泰勒那小丫頭挺有意思的。」

  安妮忽然插話進來，用調侃的語氣，對羅傑說道：「如果你沒興趣的話，我可就下手了啊！」

  羅傑剛想要理直氣壯地說，自己確實對泰勒沒興趣。

  但話到嘴邊，卻是又憋了回去。

  沒興趣？

  怎麼可能！

  作為一個在女色方面自制力極差的花花公子，有一個美女倒追，而且這個美女，還是前世的超級巨星，羅傑怎麼可能沒有絲毫的動心？

  無動於衷的理由，不過是因為泰勒還未成年，生怕引發什麼醜聞，影響到自己和樂隊的事業。

  樂隊一路走來，不知道擠掉了多少人上位的機會，得罪過的人也是數不勝數。

  若是一直順風順水倒還好說，一旦遇到什麼困境，落井下石的人絕對不少。

  這就是為什麼，越是大牌的明星，越是害怕遇到醜聞。

  從如日中天到身敗名裂，只需要短短几天的時間就足夠了。

  羅傑雖然貪財好色，但這種明顯的坑，卻是絕對不肯跳進去的。

  「你果然還是對泰勒有想法的吧？！」

  安妮一眼就看穿了羅傑的猶豫，笑嘻嘻地調侃著，說道：「有想法就上啊，怕這怕那的，算什麼男人？！」

  「別鬧，未成年這條紅線不能碰。」

  羅傑搖了搖頭，不肯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胡扯下去，指了指一桌子的炸雞，說道：「不說這個了，吃雞，吃雞。」

  說到吃雞的時候，羅傑腦海中，忽然回憶起了一款重生之前特別流行的射擊遊戲。

  腦海中忽然冒出這個念頭，羅傑下意識地就說了出來：「我們弄一家遊戲公司怎麼樣？」

  遊戲，尤其是網路遊戲，是一個很賺錢的行當。

  羅傑前世，也算是一個遊戲迷，平日裡花在遊戲上的消遣時間一點都不少。

  只是來到這個世界以後，被安妮打擊的次數太多，才漸漸對遊戲失去了興趣。

  但會玩遊戲，並不代表能做遊戲賺錢。

  就像是讓一個賽車好手去設計一款跑車一樣，壓根就是兩眼一抹黑，連從何入手都不會。

  不過羅傑也沒打算從頭開始，前世那些大火的遊戲，羅傑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大概。

  若是能夠在這個世界，找到這些遊戲的製作方，在遊戲上市之前收購一部分股份。

  哪怕僅僅只談成那麼一兩家，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你又有什麼賺錢的點子了嗎？」

  胖子的注意力放在了投資上。

  而安妮卻截然相反：「遊戲？好啊！我正嫌棄現在的遊戲都玩膩了呢，我們開一家遊戲公司，專門做好玩的遊戲！」

  從這句話，就可以明顯地看出胖子和安妮的區別。

  胖子的精力都集中在了事業上，而安妮則是滿腦子只想著玩。

  至於賈森……

  好吧，這傢伙默默地喝著啤酒吃著炸雞，始終一言不發，就像是空氣一樣毫無存在感。

  「我們可以抽調少量的資金，投資一些有潛力的遊戲公司。」

  羅傑想了想，開口道：「回頭我讓人調查一下這方面的情況，再看看是否可行。」

  羅傑只是忽然冒出這個念頭，隨口一提。

  倒也未必要真的涉足到遊戲產業里去。

  是否要將這個想法推進到立項，甚至是實施的階段，還得讓人調查一下這個行業的現狀，再做打算。

  而且就算要施行這個計劃，動用的資金也絕對不能太多，否則，若是對MAD唱片的擴張造成了什麼影響，會動搖到樂隊在唱片業內的根基，那可不是什么小事。

  「遊戲這個行業的盈利前景不錯，但是風險有些大，不是賺得盆滿缽滿，就是乾脆血本無歸。」

  胖子也沒有太在意，舉起酒瓶，說道：「來，再喝一個。」

  「干！」

  幾人紛紛拿起酒瓶，互相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