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改變曲風?

  伴奏的混音還沒有完成,人聲的部分當然不可能去錄。

  不是說不可以,而是說這樣做的效率會很低,沒有必要。

  在錄音過程中,雖然錄出來的人聲是只有清唱的,但歌手唱的時候,卻是要聽著伴奏來唱。

  事實上,大多數時候是聽著粗略錄製的,帶有人聲的伴奏版本去唱。

  清唱也是可以的,但是在把握音準上的難度很大。

  如果說聽著「濕聲」來錄,一天就可以錄出令人滿意的版本。

  那麼純粹的清唱,可能就要錄半個月,甚至一個月。

  羅傑當然不會在這種沒有必要的事上浪費時間,二十世紀娛樂也不會允許。

  在第二天的錄音中,樂隊錄製的是專輯的頭號主打歌,《Basket.Case》。

  在U盤中的幾千首搖滾中,如果按照羅傑的個人喜好排個順序,這一首歌毫無疑問可以進入前二十。

  在這個排名中,Green.Day的偶像加成肯定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這也是前世里為數不多的,羅傑會願意請一周的長假,買上一張機票,跨越太平洋,僅僅只為了去看一次演唱會現場的樂隊之一。

  當然,諸如披頭士、齊柏林飛艇等頂級樂隊,在羅傑進入工作,有足夠的經濟能力去國外看演唱會的時候早已解散,或者名存實亡,也是重要的原因。

  不過不管怎麼說,Green.Day這支樂隊,對羅傑的影響都是非常大的。

  儘管他們總是會爆出各種各樣的黑料。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捨不得與二十世紀娛樂分享版權,以及時代背景不合適,羅傑甚至想在Darkness樂隊的首發專輯中,全部使用Green.Day的歌。

  那首在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因為嚴重的經濟危機,將詞曲版權完全賣斷給二十世紀娛樂的《Time.Of.Your.Life》,一直是羅傑最為後悔的事情之一。

  不過綜合考慮了多方面的因素之後,在《怪胎》這張專輯中,羅傑僅僅只選擇了一首Green.Day的歌,《Dookie》專輯的主打歌之一,《Basket.Case》。

  這是樂隊最早排練的單曲之一,僅僅只比《We.Will.Rock.You》晚幾天,也是樂隊練得最熟悉的一首歌。

  事實上,在羅傑提交上去的DEMO版本中,這首歌的完成度已經非常高了。

  直接拿去做後期,然後放進專輯中,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羅德里格斯在聽過DEMO之後,也正是這麼提議的。

  《Basket.Case》和另一首主打歌《Freak》,都完全可以用DEMO版本來做後期,不用重新錄製。

  不過出於精益求精的態度,羅傑還是提出再嘗試幾次,看能不能錄製出更加出色的版本。

  誰也不會嫌棄作品太過出色,不過考慮到時間和資金的成本,羅德里格斯只給了樂隊三天的時間。

  兩首歌加起來三天,包括伴奏和人聲的部分。

  如果拿不出更出色的版本,就用DEMO中的那一版來做後期處理。

  「我說,你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恐慌症或者妄想症患者。」

  安妮對羅傑吐槽道:「你這種一點都不朋克的傢伙,怎麼可能寫得出這種歌!」

  「我之前在洛杉磯的貧民窟生活過一段時間,那種環境,你懂的。」

  這種天然的合理藉口,羅傑當然不會放過,隨口道:「這張專輯,講的其實就是我那段時間的心理狀態。」

  「以後面對媒體的時候,這個理由確實不錯。」

  理查森贊同地點點頭,是真是假並不重要,看上去合情合理,也就夠了。

  貧民窟的窮小子,突然一舉成名,這樣的橋段雖然發生過無數次,但每一次都會受到媒體和公眾的追捧。

  「行了,休息夠了,繼續開工吧。」

  羅傑站起身,拍了拍手。

  「你現在就像是舊時代的奴隸主!」

  安妮吐槽了一句,抱起吉他回到自己的隔間裡。

  總體來說,錄音的過程雖然也很忙碌,但比起宣傳時期來說,卻要輕鬆太多了。

  一樣的工作時間,前者的工作量頂多只有後者的三分之二,甚至可能只有一半。

  這樣的情況下,雖然每天工作的時間很長,但樂隊倒不會覺得特別疲憊。

  「你是否有時間,聽聽我的滿腹牢騷……」

  幾遍錄下來,樂隊依舊沒有任何明顯的進步。

  錄出來最好的一個版本,也不過是和之前做DEMO的錄音版本差不多。

  這一首歌,要說難度倒也未必有多難。

  唯一一個對技術要求高一些的,就是鼓手的位置。

  吉他和貝斯,以及唱功的要求都不算高,至少能夠以音樂謀生的人,都具備完成它的能力。

  但正因為難度不高,所以想要有所進步,反而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因為一開始的起點就已經很高了。

  要在六十分基礎上更進一步,和在九十五分基礎上更進一步,肯定是後者更加困難。

  樂隊之間也做過了許多的討論和嘗試,從演奏方式,到效果器的變化,嘗試了許多種不同的方案。

  然而依然沒什麼進展。

  「短期內不可能有明顯進步了。」

  休息的時候,理查森開口道:「除非改變曲風,否則現在這個水平就是我們的極限。」

  改變曲風?

  這當然不可能。

  一首歌做出改動,整張專輯都要跟著大改,意味著前邊的大量工作,都需要推翻重做。

  最重要的是,這樣做的效果未必是好的。

  或者說,從整張專輯的角度來看,負面效果必然多過正面,肯定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

  但是不需要改變整首歌的風格,僅僅只在樂器的表現上做出微調,這似乎卻並非不能考慮的事情。

  想到這裡,羅傑突然冒出一點想法。

  「安妮,你的撥片是什麼材質的?」

  和貝斯手很少用撥片不同,吉他手使用撥片的頻率要高得多。

  比如《Basket.Case》這首歌,安妮就幾乎全程是用撥片來彈的,只有結尾的那一小段會改成指彈。

  撥片和指彈,彈出來的音色當然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甚至於,不同材料的撥片,音色也會完全不同。

  「樹脂水滴片。」

  安妮丟了一個撥片過來。

  樹脂指的是撥片的材質,水滴則是形狀。

  這算是比較常見的一種吉他撥片。

  同樣常見的還有尼龍、賽璐珞(一種塑料)、骨頭、象牙、角、木質、金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