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留下一部分人整理家當。其餘人,全部都給我在衙門外埋伏好。
若是錢濤敢逃,立馬給我鎮壓。」
沈煉打算徹底和錢濤翻臉,就他幹的這些破事,捅到縣城中去高低是個人頭落地。
「這.....大師兄,雖然錢濤有罪,但也得等知縣大人發落。他現在還是鎮長,我們有資格鎮壓他嗎?」
有人不安的說道。
但怎料沈煉毫不在意。
「不為民的鎮長,要他何用?若是成功把這件案子告破,知縣不光不責備你們,反而會給你們論功行賞!
都別廢話了,想要跟我混,就得學會服從。」
沈煉的聲音傳遍整個正堂。
莫約十來人的武館弟子,咬咬牙道:「是!全憑大師兄吩咐!」
看到這些弟子的反應。
沈煉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真傳弟子很少,大部分都是才堪堪步入血變層次的武者。
能有此魄力倒是難得,也充分體現了他們願意歸順的忠心。
「大公子,你就放心好了,我會看著他們的。」
程賢在一旁說道。
沈煉點點頭,對於程賢他還是很放心的。
「事情都交代好了,各自施為吧。」
「煉兒,多加小心。」
沈滄海最後叮囑一句。
「嗯。」
沈煉心中一暖,然後帶著青棠,離開了狂浪武館。
......
黑夜漸漸褪去,燦金色的朝陽從地平線上升起。
遊蕩在青山鎮外的邪祟和妖魔,也都忌諱大日的光輝,紛紛退回自己的洞府,等待下一次的夜幕降臨。
現在,是獨屬於活人的天下。
「他果然把河水斷流了,想必距離大東山也不遠了。」
沈煉低頭看著乾涸的河床,一直順著它往上遊走,腳下的泥土也越來越濕潤。
想必就快到斷流的地方了。
「前面有座水壩。」
青棠目力極好,千米外的地方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一座由黃泥和木材堆積而成的水壩,把河水從中間攔腰截斷,避免了沾染怨氣的河水,流入到青山鎮內。
「青山鎮距離此處較遠,在加上斷流及時,所以沒有受到什麼危害。但附近的村落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他們靠山吃山,靠水喝水。」
沈煉的眉頭漸漸皺起,他心中隱隱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錢濤百般阻擾我追查真相,甚至不惜動用詭物的力量害我......莫非,這附近的村子真的出事了?
他怕知縣降罪,所以才如此狗急跳牆。」
沈煉心中越發篤定,畢竟這個村子是青山鎮範圍內的,出了事情錢濤難辭其咎。
「站住!幹什麼的!」
幾個士兵把守著進村要道,看見沈煉和青棠過來,便立馬出言呵斥。
「軍爺,在下和娘子是要到青山鎮尋親的,途徑此地實在是舟車勞頓,所以想進村休息一番。
討口水喝。」
沈煉並不想打草驚蛇,免得惹的錢濤警覺。
所以此番出來是特意喬裝一番,甚至連青棠都被打扮成了鄉下丫頭的模樣。
「前方遇到山洪塌方,路走不通了,去別處討水喝吧!」
為首的兵卒不耐煩的打發道。
顯然是不想讓沈煉兩人進去。
聞言,沈煉也不僵持,直接扭頭就走。
「你就這麼走了?我的小相公。」
青棠在後面戳了戳沈煉的腰杆,不由得打趣道。
「知道村子出事了就行,解鈴還須繫鈴人,等我把源頭詭殺了,一切都迎刃而解。」
沈煉忽略青棠的打趣,剛才那句娘子純粹形勢所迫。
大戰在即,他也沒心情和青棠打情罵俏。
「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這裡不准靠近!」
靠近水壩處,又有一隊士兵把沈煉二人攔住。
但這次沈煉不打算慣著他們了,因為村子可以暫時不進,但這有問題的河流,他必須要靠近考察。
這幫兵卒敢阻攔,沈煉肯定是要翻臉。
「不許靠近?哈哈我算是徹底明白了,之前初次到達青山鎮時,我還疑惑,為何守夜的士兵那麼少。
結果全都被調到了這裡是吧!」
哧——!
沈煉拔刀出鞘,為首的兵卒直接腦袋搬家,脖頸處噴涌的熱血,像是泉水一般。
「你到底是什麼人!不知道我們是大楚軍卒嗎?!」
剩餘的十來人,遍體生寒,但很快就鎮定了心神。
仗著人數優勢,把沈煉和青棠牢牢的圍在中間。
紛紛持刀肅立。
「大楚軍卒?好一個大楚軍卒!原來你們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啊!那為何要隱瞞詭物實情不報?
前面守村的那幾個兵卒,也是你們的人吧!」
沈煉一番話,直接讓這些兵卒汗毛炸起。
「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名年老的兵卒開口詢問,他臉上的凝重之色,比剛才同僚身死還要更加深沉。
「臨河縣,黑役沈煉!」
此話一出,年老的兵卒瞬間癱軟在地。
沈煉果然是上面派下來的人,他們和錢濤的勾當已經被發現了。
到時候這幫人全部都得被問罪,直接砍頭都算是恩賜。
「媽的,慌什麼!咱這麼多人,就算單體實力不如他,但同時出手的話,就算是黑役也得成肉泥!」
「你可以試試。」
沈煉抬眸看向剛才放狠話的兵卒,手中的刀已經握緊。
恍若即將離弦的箭。
「夠了!黑役大人請收手吧,我們認了!」
那年老的兵卒直接放下武器,朝著身後的人說道:「這位大人既然能摸索到這裡,說明上面已經知道了。
如果我們把他殺了,也不能瞞天過海。
到時候這位沈大人,沒有按時回去交差,這不是變相的說明是咱心虛動的手嗎?
到最後還是個死。
只不過,咱現在束手就擒,死的就咱一個。
要是在多一個殺害黑役的罪名,就要株連妻兒老小了。」
其餘兵卒聞聽此言。
紛紛認命般的丟盔卸甲。
「唉!就不該聽錢濤的蠱惑!我悔啊!」
看著這些嚎啕大哭的兵卒,沈煉並沒有半分憐憫。
他們選擇和錢濤穿一條褲子開始,就不值的可憐了。
「你們並非後悔了,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而已。」
沈煉冷笑一聲,囑咐青棠道:「我要下河斬詭,就請你幫忙監管一下這些人,免得他們逃了。」
「就知道使喚我。」
青棠不滿的嘟囔著。
「唉,不是說好的,你幫我這一次,我請你吃烤田鼠嗎?」
沈煉無奈的笑笑。
「其實你沒必要犯險的,只要你求求我,我立馬幫你把河底的那隻詭給滅了。」
青棠眨眨眼睛,希冀道。
「免了。」
沈煉搖頭拒絕。
他就差一隻詭物,就可以讓游鯊裂海刀晉升小成了。
之前詭夜行走時,那些經驗包全都被青棠嚇跑。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個水詭。
沈煉可不願意就此放過。
「嘁,那隻詭的實力可不簡單,等你被打的慘兮兮的時候,可別求我救你!」
青棠想要讓沈煉知難而退。
結果扭頭一看。
沈煉壓根沒聽見,一個猛子扎進河水裡,開始下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