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5章 憎恨
「您能問問您的師弟，那隻妖怪逃脫了他的魔掌了嗎？」
蕭驍似是玩笑道。
……
蔣老有些尷尬的笑笑。
他瞪向師弟，「說。」
隨即他放低聲音，「你沒有把那隻妖怪……」
蔣老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要真是這樣……
他要怎麼跟蕭驍小友解釋？
……
周霖皺眉。
「我想不起-」
……
「認真想！」
蔣老沒好氣的道。
多久前的事情？
就不記得了？
多差的記性？
……
周霖嘴裡嘖了一聲。
他緊皺眉頭。
……
他想起來了。
臉卻更黑了。
……
「想起來了嗎？」
蔣老盯著師弟的臉，「說。」
……
師弟煩躁的伸手敲了敲茶杯的杯壁。
發出清脆中又帶點沉悶的聲響。
……
「周霖。」
蔣老連名帶姓的喊了師弟的名字。
……
周霖神色一頓。
他知道，這代表著師兄此時很認真。
並且有些生氣了。
……
周霖的指甲狠狠刮過茶杯。
「……沒有。」
周霖很是不耐的道。
….
什麼？
蔣老有些疑惑。
「什麼沒有？」
啊！
蔣老想到了自己之前的問題。
「你是說你沒有把那隻妖怪……」
蔣老又用手做了一個在脖子上比劃的姿勢。
……
周霖沒有吭聲。
這件事對他而言並不是愉悅的記憶。
他很生氣。
他沒有把那隻妖怪解決了。
而是讓它逃跑了。
本來沒有人知道，沒有人提起，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當然
他指的過去只是暫時不糾結於這件事上。
下次再見到那隻妖怪，他不會再讓它逃脫了。
……
偏偏過了好幾天的事情又有人提起。
這人還是他的師兄。
他不得不回答師兄的問題。
卻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而已。
他不想說太多。
這是他的失敗。
他的恥辱。
……
雖然師弟沒有再出聲，但蔣老卻已然明白。
對於師弟，他如兄如父，他還能不了解師弟的想法？
……
蔣老笑了笑。
太好了。
「蕭驍小友。」
蔣老立即把好消息告訴了蕭驍小友，「師弟沒有對那隻妖怪下殺手。」
「那隻妖怪逃了。」
……
周霖把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
他很不高興。
對於把自己的失敗公之於眾。
就算只是告訴第三個人……
他也很不爽。
討厭的傢伙。
道不同，不相為謀。
那個傢伙妨礙他好幾次了。
偏偏每次師兄都向著那個傢伙。
反過來斥責他。
哼！
他在心裡重重的哼了一聲。
沒用的傢伙。
竟然對妖怪心軟……
……
蔣老略微偏了偏身子。
用手擋住手機。
這傢伙…..
蔣老微微搖頭。
有時候表現得就像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
「是嗎？」
蕭驍彎起嘴角。
那就好。
他對孩子說的都是真的。
孩子……
可以期待他跟小喜的下次見面了。
……
「蔣老，謝謝你。」
蕭驍微笑。
……
「哎呀。」
蔣老搖搖頭，「這有什麼好謝的？」
「是我這師弟做事莽撞，給你添麻煩了。」
對此，蔣老很頭疼。
但他師弟就這麼個脾氣。
他在的時候，還能盡力約束師弟。
他不在了……
以前他還很擔心這一點。
這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現在沒有遇到，不代表以後遇不到。
他很擔心師弟真的撞到了鐵板、吃了大虧……
畢竟是自己的師弟。
可是……
認識了蕭驍小友後，他放心了。
對於妖怪，蕭驍小友比他還要的客觀。
更重要的是，蕭驍小友實力莫測。
比他要強。
到時候他拜託蕭驍小友……
有蕭驍小友看著……
師弟總不至於闖出彌天大禍的。
……
只是……
對於師弟跟蕭驍小友很不對付的局面……
他雖然有所預料……
畢竟他們的觀念真的相差巨大。
卻仍舊苦笑不已。
心裡很是無奈。
幸好。
師弟是個過激的。
蕭驍小友不是。
看在他這個老傢伙的面子上，蕭驍小友對於師弟，還是多少會有些寬容。
……
蕭驍又跟蔣老聊了幾句後，掛掉了電話。
….
蔣老放下手機。
「師弟。」
蔣老語帶嘆息。
「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壞的。」
「你可以不喜歡妖怪。」
「討厭妖怪。」
「但沒必要……」
見到妖怪就要人家的命啊。
尤其……
有些妖怪非但對人類沒有惡意，還跟人類相處甚歡。
甚至還保護了人類。
師弟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要了妖怪的性命……
讓那些妖怪身邊的人類怎麼想？
他們不就對師弟怨懟上了嗎？
……
沒必要。
真的沒必要。
……
「我憎恨妖怪。」
周霖看著師兄，一字一頓的道。
……
蔣老神色微凝。
他知道。
他知道的……
可是……
「……你也想被憎恨嗎？」
蔣老同樣一字一頓的道。
那些被奪去了朋友的人、被奪去了救命恩人的人….
很難說不會恨上師弟……
……
周霖收回視線。
他垂眼。
神色冷淡，「……無所謂。」
他只遵從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人的想法與他何干？
……
蔣老：……
他嘆氣搖頭。
類似的談話他們已經進行了很多次了。
但每次……
都是無疾而終。
……
師弟是一個很固執的人。
有著自己固有的一套行事準則。
別人的想法他根本不在意。
更不會因為別人的想法而改變自己。
即使那個人……
是他。
……
「你啊。」
蔣老搖頭。
「怎麼就這麼的倔呢？」
到底跟誰學的？
還是天生的？
……
周霖默不吭聲。
他是堅持。
他在心裡反駁師兄的話。
……
「嗷嗚！」
見終於掛掉了電話，小饕餮立即蹦噠起來。
對小饕餮而言，任何在它用餐時間打來電話的人，都被拉入小饕餮的黑名單！
太討厭了。
電話打來的時機不對。
話又那麼多。
嘀嘀咕咕，囉里八嗦，沒完沒了！
……
忿忿的小饕餮已經忘了…..
剛才的電話追根究底是因為蕭驍主動發的消息。
……
蕭驍坐在大樹下的位置上。
茂盛的樹冠投下的陰影籠罩而下。
……
蕭驍把袋子裡所有的盒裝炸雞都取了出來。
一一打開蓋子。
「吃吧。」
蕭驍微笑。
……
「嗷嗚～」
小饕餮第一個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