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4章 睡不好
「你有氣也不能亂撒啊。」
老爺子搖頭。
……
男生緊抿嘴唇。
像是在努力壓抑著什麼一樣。
……
老爺子看向小狗的主人。
「年輕人。」
「對不起。」
「你的小狗沒事吧？」
老爺子的視線落在小狗的身上。
……
「沒事。」
蕭驍伸手輕輕摸了摸小狗的腦袋。
小狗安靜的任蕭驍動作，特別的乖巧。
……
小狗被踢了兩腳。
不知道是男生下腳有分寸、收了力道？
還是小狗運氣好？
一開始的疼痛散去後，小狗基本就無礙了。
比起身體上的疼痛，小狗受到的精神驚嚇顯然更嚴重。
……
「你不需要道歉。」
蕭驍對老爺子微微搖頭。
「需要道歉的……」
蕭驍看向男生，「是他。」
……
短暫的愣怔後，老爺子點點頭，「對，對。」
「小丁。」
老爺子也看向了男生。
「還不快道歉？」
……
「小丁！」
見男生一副惡狠狠的表情站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反應，老爺子不由得加重語氣。
「道歉。」
……
「……憑什麼？」
半晌，男生從牙齒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
憑什麼？
老爺子有些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
問出這個問題……
小丁是認真的？
……
「伱無故傷害了別人的寵物。」
老爺子說得很慢，像是要男生徹底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你不需要道歉嗎？」
……
男生沉默。
仍舊一臉的倔強。
周身的氣息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發的火山，壓抑而暴躁。
……
老爺子搖搖頭。
「年輕人，不是我給他找藉口。」
「小丁做得不對。」
「這是肯定的。」
「但他的確也算是不是故意的……」
……
「他就是故意踢小狗的。」
小男孩嘴裡嘀咕。
不喜歡王爺爺給壞蛋找藉口。
……
老爺子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
他看著年輕人。
「小丁這段時間一直睡不好……」
「他之前不是脾氣暴躁的人。」
「但你也知道，人休息不好，脾氣哪裡好得起來？」
「當然。」
「我知道這是小丁自己的問題。」
小狗的主人沒有必要體諒。
「只是他這個睡不好的問題……」
老爺子苦笑。
「有些特別……」
「小丁一直說聽到雞的叫聲……」
「吵得他睡不好覺。」
「問題是除了他……」
「沒有人聽到他說的雞的叫聲。」
老爺子跟男生是同一幢單元樓上下樓的鄰居。
男生因為這個問題、曾經敲遍了整幢樓所有人的門。
想要找到雞叫聲的來源。
那次，是老爺子第一次跟男生講話。
……
男生是樓上新來的租客。
剛畢業不久的職場新人。
平時早出晚歸的。
像很多來來往往的租客一樣，沒有跟他們原住民產生什麼交際。
老爺子尤記得那天早上急促的敲門聲……
……
開門，是男生通紅的眼睛還有醒目的黑眼圈。
肉眼可見，男生的心情很不好。
那時，老爺子差點以為男生是上門來找茬的不良份子。
要不是反應慢了些，他當即就想要關門然後報警了。
不過後來男生禮貌的用語讓老爺子明白自己誤會了。
……
在乍聽到男生的來意後，老爺子什麼警惕防備都忘了。
他驚訝的睜大眼睛。
什麼奇葩的問題？
雞、雞叫？
這個男生問他有沒有聽到雞的叫聲？
老爺子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還又問了對方一遍對方的問題。
結果他沒有聽錯。
就是這樣一個奇葩的問題。
他搖了搖頭。
他沒有聽到雞叫聲。
城裡哪來的雞-
哦。
老爺子腦中靈光一閃。
是樓里哪戶人家買了活雞嗎？
或者從老家帶來的……
還沒有把雞處理掉。
叫的聲音被這個男生聽到了。
……
知道這個男生現在這幅有些憔悴的模樣是因為被雞叫聲吵得睡不好覺……
一開始讓老爺子忌憚的樣子轉而讓老爺子覺得同情了。
不過……
男生年紀輕輕的、睡眠這麼淺嗎？
他這個老頭子都沒有被影響。
唔。
他是壓根什麼都沒有聽到。
年輕人耳朵太好有時候也是苦惱。
……
老爺子讓男生去問問別戶人家。
見男生努力壓抑著壞脾氣的煩躁模樣，老爺子安慰男生，雞很快會被處理掉的。
也許今晚男生就聽不到雞叫聲了。
不料，男生有些激烈的反駁……
男生一開始也是這樣以為的。
就強自忍耐的。
但好幾天過去了，雞的叫聲始終沒有消失。
他在床上輾轉反側。
就覺得雞的叫聲鑽入他的大腦、一下下的打在他的神經上。
他腦袋一突一突的跳著。
他感覺自己要被逼瘋了。
他很累。
卻始終無法徹底的入睡。
半夢半醒間都是雞的叫聲。
晚上休息不好，白天沒有精神。
他的狀態隨著休息不好的天數的增加而越來越糟糕。
他的脾氣也越來越糟糕。
猶如火藥似的，一點就燃。
他知道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
他也做過很多努力。
他帶過耳塞、放很響的音樂……
他睡覺的時候把所有的門與窗都關上了、不留一絲縫隙……
他甚至在考慮要不要建一個隔音室……
當然。
這個想法太瘋狂了。
他只是想想。
他沒有這麼多錢。
也不會在一個租賃的屋子裡如此大動干戈。
……
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還是那雞的叫聲真的如此有穿透力……
他始終覺得有雞叫聲在自己的腦海里迴蕩。
不管他怎麼捂耳朵都沒有用。
他要發瘋了。
……
他知道，他要從根源上解決這個問題。
即使他不是一個善於交際的人，為了自己以後的睡眠，他開始了對樓里所有人家的逐一拜訪。
他勢要找出雞叫的源頭。
……
可惜。
目前為止，男生沒有任何的收穫。
每一戶他拜訪的人家都跟眼前的老爺子一樣，他們中沒有任何一人跟他一樣聽到雞的叫聲。
他很吃驚。
也很意外。
怎麼會……
那麼明顯的雞叫聲…..
若非如此明顯，他怎麼會這般的苦惱？
竟然除了他以外、沒有第二人聽到？！
他不相信。
他一定會找出第二個聽到雞的叫聲的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