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只恨不得把一切他認為好的,足夠新奇的東西都給媳婦兒用起來才好。
「我這兒用的東西,都是洋貨,咱們不是買船了嗎?這些東西在海外可不稀奇,都是從海外運回來的,咱這屋裡這些,不要錢,是從梁宏辛那邊拿的。」
顧珩租的這屋子,一個月要兩百塊,很新,原先沒有這浴缸,這淋浴頭還有這樣式兒的馬桶,但媳婦兒要來,他想到這兒天氣熱的很,又潮濕,媳婦兒愛潔,喜歡洗澡,就把這浴室和廁所重新布置了。
鵬城那連通內外的港口開通,好幾個經濟產業園區建立,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讓鵬城和外國串聯在了一起。
以此為一個點,逐漸往外輻射,假以時日,整個華國相信很快也能變得更加彭勃,和世界接軌。
但目前,鵬城就顯得跟國內其他城市完全不一樣。
好比這房租,顧珩租的屋子可不大,不過七十幾平米而已,但價格昂貴,要二百塊一個月,這對於國內,哪怕是華都呢,簡直是天價。
然而,在這裡,卻是極普遍。
畢竟在這裡,由於流通和開放,想要賺錢,賺大錢,賺曾經從未敢想過的大錢,也不再是痴人說夢,但收益越大,風險越大。
有人暴富,就會有人一夜之間傾家當產。
不過,身處在時代的漩渦之中,要麼隨波逐流,要麼借勢發展,顧珩一直有野心,自然選擇後者。
既然來了鵬城,甭提這其中無數風險和危機,顧珩只想呈現最好的一面給媳婦兒看。
這東西是梁宏辛船上的。
梁宏辛的船出海,運那麼多的淋浴頭回來,挑好的給他一個,怎麼可能要錢呢?
雖然,這些東西在鵬城賣,價格都很貴。
他又指了指旁邊的馬桶,笑著道:
「還有這個,也是外國的,能自動沖水呢。」
姜嫻是真的吃驚,被顧珩帶著見識了一會兒這浴室里的新玩意兒,她就被顧珩擦乾,動作輕柔的抱到床上來。
久別重逢,姜嫻能感覺到自家男人於細節之處對她的愛惜。
顧珩就摟著她,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基本上都是顧珩在說他的規劃,姜嫻在聽。
「兩條船都出海了,其中一條去的近,運的是紅酒,這酒牌子好,香江、羊城和鵬城不少富商喜歡,還有些有名的夜總會,都來下訂單了,根本不愁賣,早就已經全訂出去了。」
要不說,這船運是暴利呢,就如同這一船紅酒,來三回,莫說一條船,兩條船的本錢就基本回來了。
不過,這紅酒條線是梁宏辛介紹給顧珩的,並且他既然入了份子,便是以他的信譽為顧珩的船做了擔保。
即便如此,顧珩也不可能全都用梁宏辛的人脈,他只需要梁宏辛領進門,站住腳,至於謀求發展那還得靠自己。
這點兒,顧珩很清楚,再是好兄弟,他也做不來依附在旁人身上吸血的事兒。
這些,顧珩也細細說給姜嫻聽,他愛極了她就躺在他身邊,耐心無比的聽他講這些。
「等船回來,我帶你去碼頭看看咱們的船?」
媳婦兒還沒見過自家的船呢。
說著,顧珩忍不住親親姜嫻的頭髮,他一點睡意都沒有,說起自家的船,說起等船回來,帶姜嫻去看看,他都特別興奮。
媳婦兒來了,他覺得圓滿的不行,再也沒有那什麼勞什子的孤寂感了。
他想了想,又親了一下姜嫻:
「明天我帶你去吃早茶呀,我住的這個居民區早上很方便的,你想吃什麼早飯都有的賣。」
「然後吃完飯,我帶你去逛逛,這附近建了一個超級市場,是從去年底開始建的,七天一層樓,蓋了十層,裡面賣什麼的都有,吃的喝的,還有衣服,以及手錶什麼的。」
這超級市場新開不久,顧珩早有耳聞,還沒去過呢,去年那陣子,他考察市場的時候,倒是到處走動來著,今年他忙起來了,就沒空了,不過媳婦兒來了,他怎樣都有空。
姜嫻雖然趕路挺累的,但也不困,聽著顧珩的喁喁私語,她覺得很舒服,很安心,所以她雖然半闔著眼睛,但顧珩說什麼,她都聽清楚了。
她也不需要做出什麼回應,只需要「嗯嗯」幾聲,夫妻之間那種無可比擬的親密和溫馨氣氛就已經拉滿了。
顧珩愛死媳婦兒這時候有點迷糊,但他說什麼她都答應的可愛樣子了,眼見著天色不早,已是凌晨十分,他也捨不得媳婦再熬著,於是又親了親媳婦兒的眼皮,把大手往她眼睛上一蓋,哄道:
「快睡吧,媳婦兒,早上還得早起吃早茶呢。」
姜嫻「唔」了一聲,當真是困了,就這麼睡了過去,一夜夢境旖旎,酣睡香甜,夢中源源不斷的,竟是感覺到說不出的舒服安全。
第二天,姜嫻醒來,就看到頭頂白色的吊頂,她愣了一下,就想起自己來看顧珩了。
她甚少有早上起不來的情況,但今兒個確實破例了。
大約是因為她終於和顧珩在一道,心定神安,另外還是因為昨晚睡得太遲了。
這會子,身側沒人在了,姜嫻不用轉頭,便能知道。
耳邊突然想起了門響,姜嫻還是扭頭看了,就見身形頎長的男人從門口走過來,低頭捧著她的臉就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媳婦兒醒了?早飯我買回來了,有蝦餃,鳳爪還有艇仔粥等等,咱們去瞅瞅,看你喜不喜歡。」
他到底沒捨得把媳婦兒從夢中叫醒,自己個兒起來拿著鍋,去外面買早餐去了。
姜嫻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臉,突然伸出手臂摟住他的脖子,長長嘆了一聲。
魂牽夢繞的媳婦兒就在眼前,還很主動,顧珩哪裡肯放過這個好機會,他立刻化被動為主動,兩人自是又胡鬧了一通不提。
等到姜嫻吃完早茶,已經是中午了。
顧珩道:「走,咱們去樓下散散步,消消食兒。」
姜嫻換了件牙白色上有淺綠花枝的中袖旗袍式樣的長裙,拿了帽子,便跟著顧珩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