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沒什麼大不了的(二更)
顧珩舉著火摺子,扭頭對姜嫻說道:「咱們走走這密道?」
雖是問句,但顧珩篤定,胖丫兒肯定會跟他一道的。
沒道理都臨門一腳了,胖丫兒還退縮了,這可不符合胖丫兒的性格。
果然,這丫頭一雙大眼裡冒著興奮的光芒,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嫵媚。
顧珩也笑,笑的溫柔似水,帶著一股子不自知的寵溺和縱容。
他早就發現,這丫頭這一身嫵媚氣質像是與生俱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奇遇,才會這般。
而且,她越興奮,越高興,那魅惑眾生的氣質比之她刻意做出來的還要凸顯,與此同時,這時候的殺傷力也是最大的。
本來,因為靠近她,跟她說話,還要做活,顧珩簡直是拼了老命才讓自己不至於在姜嫻面前腿軟出醜,這會子被她這麼一笑,簡直是前功盡棄。
姜嫻也敏銳,她立刻道:「顧三,你怎麼了?怎麼突然流這麼多汗?」聲音里倒是多了些之前沒有的熟稔隨意。
大約是一起經歷了事情的緣故,姜嫻對於顧珩少了些防備心和挑釁,多了一些熟悉和認同。
她自己尤不自知,殊不知,顧珩心裡門清,而且,人家就是打著一點一點讓姜嫻熟悉他、認可他進而習慣他的意圖呢。
顧珩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為了處對象籌謀成這樣,若是一年前有人跟他講,某一日他會為了找媳婦兒殫精竭慮,甚至發展到死皮賴臉的程度,他不是無視他就是給他一拳順便叫他滾……
顧珩哪兒能在喜歡的人面前承認這麼丟人的事兒,他垂下眸子:「我沒事,可能是剛剛用力過猛了。」
些微的示弱能不能引來胖丫兒的憐惜呢。
姜嫻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到他瞬間緊繃又些微顫抖的身體,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只覺得顧珩汗流的更多了,哪怕是在這地下光線不好,也能看出臉色的蒼白。
「嘖嘖,年輕人,怎麼虛成這樣?那要不你坐這兒歇著,我進去瞅瞅,看到啥我都回來跟你說。」
顧珩臉色一木,若不是堅強的意志撐著,他已經氣的倒在地上了:虛?胖丫兒簡直……太有想像力了。
他恨恨的磨了磨牙,扯出一抹扭曲的笑容:「不用,我好的很!還有,你叫我大哥為顧大哥,是不是應該叫我顧三哥呢?」
姜嫻微微聳聳肩,只當沒聽見最後一句話,率先道:「那還是我在前,你跟著我就是了,真的不用勉強的。」
明顯是在逞強,何必呢?
心中腹誹,她已經一馬當先跨了進去。
顧珩無奈,順勢應了,實話實說,這會子他腿軟的厲害,也不知什麼時候能恢復些力氣,也著實不適合走在前面,萬一一個不慎,他在胖丫兒面前丟了丑,那這輩子他怕是都脫不掉「虛」的帽子了。
密道出人意料的寬敞,莫說姜嫻,顧珩也能直起身子,頭上甚至還有至少大約半尺空餘,一路而行,很快姜嫻就發現了異樣!
她停在一處點著地面:「看看,這裡的土質顏色不同,而且往前那部分,地道變窄變小了,磚瓦砌的粗糙的不行,一看就不是出自一人的手筆,咱們剛剛走的前半段,卻很整齊。」
很明顯的一段精雕細琢,整整齊齊,一段粗製濫造,倉促了事。
顧珩接話:「說明在你站的這個位置,地道改道了,門後剛剛咱們走的那一段,是原先就有的,而我們前面這段沒走過的,是後來挖的!」
仔細看,土質的潮濕程度也不一樣。
姜嫻指了指地道壁上斑駁破碎的磚塊:「這裡應該是原先的出口吧,這裡有往上的痕跡。
該是有樓梯。
這樓梯也是用磚瓦砌的,可能被人砸了後,填充在了新挖出來的地道里。
而之所以地道之中要砌上磚瓦,無非是泥土軟爛,容易坍圮,需要用磚瓦凝力固形。
姜嫻轉頭問顧珩:「是繼續往前,還是先看看這一處上面,看有沒有封死的門?」
顧珩看了看腕錶:「先看看這上面吧,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回去了。」
再往前,還不知多遠呢,姜嫻回家就要遲了。
顧珩雖然想要和姜嫻待在一處,私心裡自然希望越久越好,可他也並不想違逆姜嫻的意願。
胖丫兒說她有門禁,要早點回,那就按時回去,莫要遲了,因為他知道,遵守這門禁時間,胖丫兒也是心甘情願的。
她心甘情願,他自然順著。
姜嫻經得顧珩提醒,自然也歇了今晚把這條道跑完的心思,她湊過去瞄了一眼顧珩的表,果然,還有一刻鐘就九點了。
因為瀾國經歷,遵時重諾已經刻在了她的骨子裡,她頗有些可惜的看了看那條還沒走過的地道:
「你可不要先來啊,等我明晚一道怎樣?」
顧珩笑笑,答應的無比爽快:「那有什麼問題。」
心裡卻道,不管如何,明天白天還是來看一眼,避免有什麼隱藏的危險。
姜嫻卻是信了顧珩的話,抬眼看了看地道的頂部:「那咱們就往上看看?」
顧珩比了比這個這個距離,他站在這兒,仰頭而看,還是吃力了點,關鍵還真有點看不清楚。
他想了想,把鐵鍬和斧頭墊在地上,又問姜嫻要手裡的斧頭:
「胖丫兒把斧頭給我,我墊一下,否則看不清楚!」
姜嫻比劃了一下距離:「太麻煩了,這般你每挪動一個地方,是不是還得把這些傢伙什跟著移動?」
她一拍掌:「不如這樣,你馱著我,我來看!」
她身高不矮,顧珩也高,她要是上去,不適合的位置,還能讓顧珩隨時調整。
姜嫻早就在不知不覺之中習慣了華國生活。要是在瀾國,男女大防,光天化日之下,她倒也不敢如此,可華國不同,男女之間其實自由開明了許多。
再者,她自認和顧珩很熟悉了,這裡又沒有別人,事急從權,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沒什麼大不了的,顧珩卻不然:「……」他手一抖,斧頭從他手上應聲而落,若不是他運氣好,那斧頭偏了點,硬生生能砍到他手上的肉。
他低著頭,已經感受到血沖大腦,鼻子熱熱了,糟糕,這是又要流鼻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