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你認識這個字嗎?
農家沒那麼多空房間,只騰出兩間房來,雲寒跟他爹住一間,兩個丫頭住一間。
昨晚上唐蘇蘇將幼學迷了,她倒是睡得香,早上起來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精神百倍地叫道:「姒異姐姐,該起床了!」
唐蘇蘇裝作才睡醒的樣子,睡眼迷濛地問:「什麼時辰了呀?」
「哎呀,你的聲音怎麼啞了?」幼學問。
唐蘇蘇說:「可能昨晚上睡覺踢了被子,著涼了。」
其實她是給自己下了點藥,並不會傷到喉嚨,但是會讓她的聲音嘶啞幾日,這樣她們就不會注意到聲音差異了。
「咱們修士一般都不會著涼的呀!」幼學奇怪地說:「更何況這屋裡燒著地龍,挺暖和的?」
「可能是昨天白天著涼了。」唐蘇蘇咳了一聲:「你不知道,我小時候得過喉疾,落下了病根,只要一著涼就會發作。」
幼學一臉奇怪之色:「是嗎?從沒聽你說過呢!」
唐蘇蘇昨晚雖然問了那姒異很多問題,但肯定不可能把她二十年間所有的大小事情都問到的。
她估計幼學和姒異很熟,或許從小一起長大的也說不定,於是裝作不在意地說:「害!這種事還能拿出來到處說麼?沒多大關係,過幾天就好了。」
說完,她穿戴好姒異的衣服首飾,說:「我先去洗漱了!咱們趕緊去公子那邊伺候吧!」
幼學看著她走出去的背影,撓了撓頭:「總感覺今天姒異姐姐哪裡怪怪的呢?」
……
唐蘇蘇跟幼學一起去伺候公子的時候,見到了昨日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的「老爺」。
一見真人,她就知道為何總覺得他的聲音耳熟了。
原來……竟是她的恩公!
小時候在蛇窟里救過她,後來在她和雲寒跟著雲寒祖母第一次進京的路上,又搭救過他們一次,當時還一起吃過飯呢!
他說他姓雲,紅扶蘇並未想到,他竟是崑崙丘的家主?
難怪修為深不可測,且還有好大一隻大鵬鳥!
唐蘇蘇激動了一下,看幼學恭恭敬敬行了個禮,也跟著行禮,但沒說話。
好在雲家主並未注意到她,揮揮手讓她們進去,說:「伺候公子更衣洗漱,我們吃點早飯就上路吧!」
「是!」幼學說了一句,兩人一起進去了。
唐蘇蘇沒想到,修為深不可測的雲家主沒看出她的異樣來,倒是坐在床上,腿還在被子裡呵欠連天的雲小寒一見到她,頓時呵欠也不打了,瞪大了眼睛一個勁盯著她看,然後問:「小姐姐,是姒異把你找來了嗎?」
唐蘇蘇僵在那裡,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
她的臉,幼學和雲家主都沒看出問題來呢?
幼學一臉不解,問:「公子,您在說什麼呢?她不就是姒異嗎?」
「她不是。她是想吃糖的小姐姐。」雲小寒說著,從床頭拿出個紙包來,遞給她說:「給你吧!特別好吃的。」
唐蘇蘇盯著那紙包半晌,沒否認也沒承認,轉身去拿了他的衣服,說:「公子先穿好衣服吧,天冷。」
「你不要糖了嗎?」他鍥而不捨地舉著他的糖。
唐蘇蘇接過去,笑道:「謝謝公子。」
他也開心起來,笑了一下。
「來,我幫公子穿衣服吧?」唐蘇蘇說。
「不用,我自己穿。娘說,男子漢要自己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他接過衣服說。
「好!」唐蘇蘇說:「那你先穿衣服,我和幼學出去幫您打水洗漱。」
「嗯。」他笨手笨腳地擺弄著他的衣裳,那動作,與四五歲小童自己穿衣時沒什麼差別。
唐蘇蘇轉身把幼學拉出去,低聲說:「公子好像更嚴重了,連人都不認得了!」
「是啊!」幼學面露憂色:「明兒會不會連我也不認識了!」
「幼學,咱們在公子面前,只管裝作不知道,他說什麼順著來就是,不要提他更嚴重了之類的話。」唐蘇蘇說:「要不然又會刺激到他。」
「嗯。」幼學鄭重地點頭。
……
農家院的主人招呼他們吃了早飯,幾人再次啟程。
依然是兩個丫鬟陪著雲寒坐馬車,一個年輕的車夫趕車,雲家主則騎馬走在前面。
顯然,這次出行來找天醫門治病,他們是喬裝簡行的,看起來就跟普通的中等人家出門走親戚的模樣。
誰也想不到,傳說中的崑崙仙君,天命之子,就在這普通的馬車裡坐著。
車子啟程以後,雲寒問:「姒異呢?她去哪裡了?」
幼學看了唐蘇蘇一眼,有些不知該怎麼回答。
唐蘇蘇說:「她有別的事,先走了。」
雲小寒:「她去哪裡了?」
唐蘇蘇:「她回家去了。」
雲小寒小心翼翼地問:「她不會來了嗎?」
「嗯。」
他笑了一下,竊喜之意掩飾不住。
顯然,他不喜歡姒異。
馬車行進,不時顛簸,三人都被晃得昏昏欲睡。
唐蘇蘇往外看了一眼,雲家主走在前面,離得挺遠。
於是,她偷偷用了點粉末狀的迷藥,趁著兩人打瞌睡,灑到空氣里,幼學很快睡死過去,腦袋靠在車身角落裡,呼呼的。
雲寒也腦袋一點一點的,已經熟睡。
唐蘇蘇悄眯眯地挪動位置,坐到雲寒身邊去,去扒他胸口的衣服。
曾經在御魔頂,她用黥墨汁在雲寒的胸口紋了個「蘇」字。
黥墨汁是洗不掉的,如果這個字還在,那他必定就是她的那個雲寒沒錯了。
如果沒有那個字,了無痕跡,那……可能是雲寒的孿生兄弟?
「你做什麼啊?」突然,雲小寒竟一把捂住他的胸口,身體使勁往旁邊躲,瞪大眼睛看著她。
唐蘇蘇扒衣服的動作僵在那裡。
不是迷了嗎?
「你為什麼脫我衣服?」
「那個……」紅扶蘇打開隨身佩戴的筆筒,用紙筆寫了個「蘇」字,問:「你認識這個字嗎?」
雲小寒眼神很機靈:「蘇。」
「誒!對!」唐蘇蘇低聲說:「我想看看,你的胸口上是不是有這個字。」
他扯著自己的披風,將他自個兒包裹得嚴嚴實實,眼神兒充滿防備地說:「我娘說了,男女授受不親,我不能讓女子看到我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