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屁話
唐慈只是個做生意的商人，這個時候，顯得有些不知該怎麼辦了。
紅扶蘇看他的模樣，笑了一下，問廚房的人：「你們看到，冬梅當時用哪只手揭開我娘的食盒蓋子的？」
他們回憶了一下，確定說是用右手。
紅扶蘇點點頭，蹲到冬梅的面前。
冬梅瞪大眼睛看著她。
紅扶蘇握住她的右手，問：「凶魔丹不是你放的？」
冬梅：「不是……真的不是我大小姐！」
「真的不是？」
「不——啊！」
「格」地一聲，她的手腕被生生掰得脫臼，呈現一個怪異的角度。
冬梅痛得又哭又嚎，慘叫不已。
「我最後問你一句。」紅扶蘇說：「是不是你？」
冬梅上氣不接下氣地叫：「不是！不是啊！你不能屈打成招吧！」
紅扶蘇站起來，叫道：「來人！」
「在。」銀翼護院出現在門外。
紅扶蘇：「拖出去，打死。」
「是。」銀翼過去，拎著她的頭髮就往外拖。
「啊！大小姐！為什麼要打死我？為什麼啊！你不能草菅人命！」冬梅大驚失色：「老爺！老夫人！救命啊……」
因為她喊得太過慘烈，銀翼微微停下了腳步。
「沒辦法啊！找不到謀害我母親的兇手，只能拿你這個嫌疑人出口惡氣了！」紅扶蘇揮揮手：「打死！扔去亂葬崗餵狗！」
銀翼點點頭，繼續拖著她往外走。
「不是！不要！」冬梅使勁抓住門檻：「大小姐，我說了你能饒我一命嗎？」
紅扶蘇：「能。」
「那我說！我說！」冬梅忙叫道。
銀翼又把她拉了回去，扔到地上，這回要溫柔多了。
紅扶蘇淡笑，又伸手去抓住她的手，「咔嚓」一聲，給她將骨頭復了原。
冬梅總算能喘上氣了，擦了擦眼淚鼻涕，哭著說：「是夫人——不，是王姨娘讓我給夫人下藥的！」
唐慈大眼一瞪，張嘴想說話，紅扶蘇卻搶道：「你還敢攀污你主子？王姨娘賢惠善良，這些年對我娘照顧有加！她想害我娘，還用等到今天？」
唐慈就是想說這個，使勁點點頭：「就是！」
冬梅卻說：「王姨娘她不想讓夫人死！因為夫人死了以後，老爺就會娶新夫人！她的管家權就會被收回去，被新夫人壓在頭上！」
她看向唐慈：「當然，她也不希望夫人被治好！她就想讓夫人像現在這樣不死不活瘋瘋癲癲！之所以給她下藥，可能是怕大小姐和那位蓮花峰神醫將夫人治好了！」
「你……」唐慈不知道想表達什麼，突然起身一巴掌呼過去，將可憐的冬梅給打得跌倒在地，直接暈了過去！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在看著唐慈。
紅扶蘇也在看著。
唐慈深呼吸，轉頭對紅扶蘇說：「這個丫頭說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等你姨娘好些——」
「等？」紅扶蘇打斷他：「爹，你跟黃伯伯是髮小，怎麼就沒跟他學點審案子的常識呢？這種事能等嗎？等她醒來，第一件事就要毀滅證據！」
「是不是她還兩說——」
「銀翼！」紅扶蘇直接忽視唐慈。
「在。」銀翼回答。
「帶人去王姨娘的房裡搜！」紅扶蘇說：「看看能不能搜出凶魔丹來！」
「是！」銀翼出去了。
「站住！」唐慈急忙叫道語氣強勢而充滿著家主的威嚴。
銀翼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
冷麵郎君，眼神如刀。
唐慈突然想起紅扶蘇說，這是個高手……
他的語氣頓時溫柔了八分，說：「你先等等啊！那個……蘇蘇，你姨娘那裡定然也是手忙腳亂的，我看還是明天吧？」
紅扶蘇回答：「對了！祖母，爹，你們可派人去監督，別到時候說銀翼他們誣陷她！」
唐慈：「不是——」
「去吧！」卻是秦氏出聲了。「你們去看著!」
「是。」秦氏的幾個心腹跟著一起去了。
唐慈看了他娘一眼，終於沒再說什麼。
過了一陣，銀翼小心翼翼地用個夾子夾著拿著一個紅色的小瓷瓶回來了。
這裡面，有凶魔丹磨成的粉末。
「將這個瓶子拿去交給官府，驗指紋。」紅扶蘇說。
銀翼：「是！」
「等等！」唐慈卻叫道。
紅扶蘇看向他：「爹，你又怎麼了？」
「沒有必要交到官府。」唐慈說：「鬧出去成何體統？」
紅扶蘇懶得理他：「去，誰擋打誰！」
銀翼轉身走了。
唐慈蹭地一下火了，沖紅扶蘇喊：「都跟你說了不用去官府！快把人叫回來！」
紅扶蘇淡淡看向他：「為什麼不用去？送了官府才能有專門的人鑑定出瓶子上的指紋。才能辨別出究竟是不是王曼竹害了我娘啊！」
唐慈：「你懂不懂什麼叫家醜不可外揚？這要傳出去，成何體統？」
紅扶蘇看著他，眼神冰冷：「你是想包庇王曼竹？」
唐慈：「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是說家醜不可外揚！」
紅扶蘇：「我說的人話。你說的什麼話呢？屁話！什麼玩意兒家醜不可外揚？我娘差點變成凶魔，你跟我說家醜不可外揚？我告訴你，今天，我不僅要治王曼竹的罪，我還要把背後給她提供凶魔丹的人給揪出來！要知道，這玩意兒，只有黑市才能買得到！她一個沒有靈脈的女人，敢半夜去魚龍混雜危險重重的黑市？」
唐慈呼吸急促，臉色發白。
「爹！你這副大禍臨頭的樣子，是什麼表情？難道你不覺得女兒很孝順很讓你有安全感嗎？」紅扶蘇問他：「如果有一天你也被人下了藥，我也會這樣保護你的！」
唐慈呆呆地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這張臉，和那張有額間花的臉，交替出現在眼前。
他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並不是唐蘇蘇，而是那個手握修羅刀，一身冷酷殺氣的紅扶蘇……
紅扶蘇不再理會唐慈，又蹲在冬梅面前，直視著她：「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冬梅不停往後挪，如避洪水猛獸：「奴婢都說了！其他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了！」
「嗯，很好！」紅扶蘇說：「既然你招了，我自然也會遵守承諾放了你。你回去吧！」
冬梅如蒙大赦，爬起來就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