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張坤德滿臉驚詫,怎麼也沒想到這面巾之下的人竟然會是張奇行!
「怎麼會是三少爺!」
「三少爺平時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沒想到竟然會武!」
「三少爺竟然是兇手?!那他為何殺了大少爺?」
張府的下人頓時議論紛紛,張秋林更是目光兇惡的一巴掌甩在了張奇行的臉上。
「你這個畜生!老子平時對你不薄,你大哥謙和有禮,從未欺負過你們這些庶出,為什麼要如此殘忍的殺了他?!」
張奇行白皙的臉頰上頓時印上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可見張秋林力道有多大。
張奇行眼眶暗紅,神色複雜,似有晦暗的光澤微微浮動。
「大哥確實是我殺的。」
張奇行的話語再次引起了一陣喧譁。
大夫人傅漣音紅腫的眼眸霎時盈出了淚珠,一步步顫慄的走到張奇行身前,不敢置信又痛心的質問出聲。
「為什麼?雖說你不是我親生,可我作為張府的夫人,對你們幾個庶出之子從未苛刻過,該給的也一樣不少,西兒待人有禮,從未欺負過你們,為何你要如此狠心的殺了他,還讓他死的那麼悽慘……」傅漣音越說越激動,若不是張秋林眼見不對勁急忙扶住她,恐怕傅漣音早就站不穩跌倒在地了。
「音兒別急別急,一定要保重身體,我已經失去了西兒,可不能再失去你了,更何況還有榮兒呢,你就算不為自己不為我,也要為咋們的榮兒想想,榮兒也到了成家的年紀了,一切都少不了你這個母親。」
傅漣音聽了張秋林的話,隱隱有所動容,這才努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
蘇木君卻在聽了張秋林的話以後,幽妄的眸在傅漣音和張秋林兩人身上轉悠了一圈,一抹妖華之光一閃而逝。
對著旁邊一個下人問道:「你們大夫人還有一個兒子?」
那下人見蘇木君問的也不是什麼隱私,就回答道。
「是,我們府里一共有兩位嫡少爺,都是大夫人所出,大少爺今年二十一,六少爺今年十六,本來老爺打算將府里的生意全都交給大少爺的,沒想到……」
蘇木君眸光暗涌的看著遠處匍匐在張秋林身上的傅漣音:「你們夫人看起來很年輕。」
「不錯,大夫人保養的非常好,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可實際上夫人前些天剛過了四十的生辰,老爺也非常疼愛夫人。」
旁邊的秦瀾雪眼波流轉,敏銳的察覺到蘇木君的話語別有深意……
只聽下人回道:「當年夫人進門後,和老爺感情非常好,可就是不見喜事,老爺急的四處求醫問藥,都說夫人體寒難以生育。」
「這一調理就調理了五年,老爺為了張家香火,納了幾房妾室,好在那幾房妾室也都沒有好消息,最後還是夫人爭氣,最先懷上了老爺的血脈。」
「你們六少爺呢?」
今日蘇木君見到的三個少年都是張府的庶出子弟,還有兩個張府的小姐,根本沒有什麼六少爺。
「六少爺兩天前就離開了張府,代表老爺去蘇城談生意去了。」
蘇木君了解之後並沒有再問什麼,站在一邊的夜美人卻意外的看了蘇木君一眼。
夜美人沒想到蘇木君竟然會突然問起傅漣音的事情,關於張府每個人的基本情況,傍晚吃完飯以後他就詢問過一番了。
只是蘇木君這時候問這些不著調的問題,是跟他一樣有了同樣的心思?還是隨便問一問?
夜美人覺得自然更傾向前者。
張奇行看了一眼滿眼淚水的傅漣音,他自然知道傅漣音從來沒有苛刻過他們這些庶出,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從小到大就是無法與她親近,那是一種莫名的排斥。
直至他現在十八歲,若不是為了親娘,他早就離開張府了。
張奇行略過傅漣音直接看向張秋林,眸光帶著幾分痛色和責怪之意。
「你還不知道吧,娘她得了一種怪病,一旦發作就會全身痙攣劇痛無比,唯有飲食生血才能壓制病痛。」
「原本娘親只是每月月初犯病,我會事先準備好新鮮的雞血給她,可昨夜不知為何,娘親突然犯病,府里又沒有活物,一時間我根本沒法找到新鮮的血,正巧看到大哥和兩個隨從出現在酒窖門口,我也是逼不得已,否則我娘會死的……」
張秋林怒目而視:「你娘病了你怎麼不給她請大夫?怎麼不告訴我?怎能讓一個喝人血的怪物留在張府!」
張奇行什麼也沒再說,一雙眼眸充滿了隱痛和恨意。
他就是因為知道張秋林心裡根本沒有他娘,所以才隱瞞了娘的病情,否則就會像張秋林所說的,將娘送離張府自生自滅,他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朱三笑怎麼也沒想到兇手竟然就是張府的人,詢問的看了張秋林一眼:「張老爺,既然兇手已經找到,你看這事……」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就算是我張秋林的兒子也不行,更何況這畜生還殺了自己的嫡親哥哥,知縣大人不用顧忌我,平日怎麼辦,現在就怎麼辦!」
朱三笑聽言,也沒再多說,沖著一旁的衙役揮揮手:「將罪犯帶回衙門。」
抓到兇手後,蘇木君等人並沒有多留,隨著朱三笑回了衙門,不過蘇木君雖然走了,卻留下了一部迷你偵查監控儀在張府。
走在路上時,蘇木君看向夜美人:「你還有什麼發現?」
夜美人深深的看了蘇木君一眼後,嚴肅道:「人確實是張奇行殺的,可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