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警惕的看著那迅速晃蕩的小山峰以及那不斷塌陷的洞口,腳下地面寸寸裂開,季君月揮手布下防禦罩後幾人騰空而起佇立在了半空。
直到地面全部塌陷,那矮小的山峰以及洞口全數塌陷而下慢慢消失在了眾人眼前,季君月和秦瀾雪一群人才慢慢放鬆下來,神色卻有些莫名。
緊接著就看到原本塌陷的深坑漸漸癒合,最後恢復一片平靜的時候,那原本佇立著一座小山丘的地方居然空曠一片,什麼也沒有,若非他們確確實實從裡面死裡逃生,還真以為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霧琊若有所思道:「我們之前逃出來的地方莫非會自行移動?」
季君月和妖霧等人也有了這樣的懷疑,見這方空間徹底平靜了下來,幾人才回到地面上,秦瀾雪拿出之前在地宮中得到的寶劍,眾人紛紛看過去,這才微微訝異了一瞬。
因為原本以為的寶劍根本不是長劍,而是一把通體長約二十寸的短劍。
「雖然九死一生受了重創,但好在也不是白白受難的。」季君月看著這把妖異的短箭幽幽一笑。
「不過這把短劍究竟是什麼寶貝?」鳳一疑惑的打量著秦瀾雪手裡的短劍。
不止是他,就連天一奇和霆夜幾人也都有些疑惑的沉思,這絕不是一把普通的短劍,可在至寶的敘述中,卻沒有一個講述了這短劍的外形。
不過……
「五大至寶中就有一把噬天劍,沒有人見過那把劍的模樣,關於它的記載也少之又少,除了知道它是一把短劍,並且能夠滅殺天地所有一切,極其鋒利,更是不老不死之人的克星外,再沒有其它相關記載。」
天一奇突然開口提起這個至寶,儘管他的言語間沒有將這把短劍與噬天劍結合在一起,可眾人卻不自覺的有了聯想。
可聯想也只能是聯想,因為現在除了同樣是短劍外,這把短箭跟傳聞中的至寶噬天劍並沒有其它相關的關係。
季君月睨著那把短劍緩緩一笑:「不管是什麼,總不會是廢品就行,天也快亮了,我們出發吧,想必其他人也快到中心了。」
他們一群人在地下宮殿逃命的時候雖然不能確定到底過去了多久,可大致的時間還是心裡有數的,少說也過去了三四天,這還只是保守估計。
在加上這些天的路程,已經過去了近十天的時間,那些被黑面獸圍攻的勢力想必也早就逃出來前往中心了,他們可不能落後太多。
眾人聽了季君月的話紛紛收拾東西,一行人直接摸黑出發了,不過這一路的黑暗也沒持續多久,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天色就亮了起來。
正如季君月所想的,各方勢力的人雖然在黑面獸的攻擊下損傷慘重,卻並沒有出現全軍覆沒的現象,而且他們已經逃出來正往中心的方向趕去。
因為不同路不同方向,所以各勢力的人並沒有走季君月一群人走過的路,因此也沒有和季君月一行人半道相遇,再次碰面已經是三天後的中午了。
毫無疑問,雪月帝國的人成了所有勢力眼刀子的目標,那一記記眼刀簡直恨不能將季君月一行人戳成篩子。
季君月怡然自得的笑了笑:「還不錯。」
這話頓時讓本來就一腔怒火的眾人,聽得更是差點吐血三升,那眼底的怨氣和恨意更是滔天。
這群人臨陣脫逃,丟下他們一群人跑了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一副理所當然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簡直殺一百次都不解恨!
不過或許是真的被氣的太嚴重了,這一刻,誰都沒有再說話,都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季君月看著一群神色陰鬱狠戾,眼神深處明顯暗藏煞氣的人,就知道,這群人不是在沉默中死亡的,而是屬於在沉默中爆發的,只等時機來臨,就會化身要人命的魑魅魍魎,將她們雪月帝國的人全部蠶食。
季君月眸光划過一抹幽冷,唇角笑意幽邪難測,到底誰才是魚肉,只有等那個時機來臨的時候才知道……
第七層的中心不再是山腹之中,而是一座山峰,只是這山峰並不像普通山峰那般高聳而立,峰石崎嶇,反而就想一個山坡一般一路延伸而上,看不到盡頭。
山坡並不算陡峭,卻也不算平坦,斜斜的一道坡度,就有一條康莊大道一般豎立在那裡。
只是經歷過之前層層生死危機,此時看著這條康莊大道,沒有人會覺得安全,更沒有人會放鬆警惕,一個個反而越發戒備謹慎起來。
誰都沒有急著走上去,而是放眼打量起了四周。
四周什麼景物都沒有,連一顆樹都沒有,山石般的地面上有著無數仿似燒焦過後的痕跡,這痕跡瞬間引起了眾人的警覺。
「你們說這些痕跡像不像大火燒過的痕跡?」埜南詔看著那些焦黑的痕跡深思道。
旁邊的尢邪出聲說道:「本王覺得更像是雷電劈過留下的痕跡。」
接下來眾人各執己見,最後得出了兩個結論,那就是要麼是大火或者岩漿燒過留下的痕跡,要麼就是雷電批過後留下的痕跡。
最後,離天大道的宗主離榮傑看向旁邊不做聲的季君月笑道:「不知月王以為如何?」
離榮傑這話一出口,旁邊的聖凌翼就冷冷的開口了。
「月王不如說說你的看法,以免最後我們大家什麼都不知道,再次被人給拋棄了。」
「聖靈殿主這話說的可就有些曖昧了,」季君月邪妄一笑,狹長的鳳眸閃爍著妖華斂漣的戲謔光澤:「我既沒有睡過你,你也不是服侍我的男寵,何來拋棄一說,我的男人可還站在旁邊呢,聖靈殿主說話這樣不清不楚,可是很容易引起家庭矛盾的。」
聖凌翼的臉色頓時奼紫嫣紅,那叫一個精彩,旁邊的人不用看都能從聖凌翼身上散放出來的陰冷寒意感覺到他極致的怒火。
偏偏這氣氛緊張的當口,站在季君月身邊從來不把周圍人放在眼裡的清絕少年開口了。
還沒說話,那仿若山林迷霧之中傳來的迷音就先一步扣人心弦的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只是在眾人即將沉淪的時候,瞬間被那出口的話語給驚醒了。
「這樣的姿色都不能跟我比,如何能入得了阿君的眼,就算是暖床也是不夠資格的。」
聽聽這話,笑意盈盈,帶著扣人心弦迷惑心智的靡麗,卻毒辣的猶如鋒利的刀刃,無形的朝著聖凌翼割去。
一個掌控了上古天盡無數大陸的勢力的王,真正的站在巔峰的王,而且雖然年紀已經四十多了,可外表看起來英俊威武,也就三十不到,放在外面那也是一個讓女子瘋狂的金主,到了秦瀾雪嘴巴里卻是個連暖床都不如的,這簡直就是誅心!
而鳳一等人卻是噗嗤一笑,幾人既有些意外又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比起旁邊一眾被秦瀾雪的話驚的呆若木雞的人來說實在好了太多。
因為但凡在季君月身邊待久了的人都知道,秦瀾雪這個人平日裡雖然從來不把誰放在眼裡,只要有季君月在的地方,他的眼裡永遠只有她一人,再容不下天地萬物。
可這並不代表秦瀾雪就是一個不善言辭不會說話,甚至直來直往沒有心機謀慮只有實力的人。
相反,他在季君月面前安靜低調到讓人容易忽視,可在其他人面前,尤其是沒有季君月的時候,儘管也是惜字如金,卻極度危險,並且心思奇詭,虐起人來,無論是身,還是心,都是箇中高手。
秦瀾雪虐人身體的手段有多可怕殘忍,他虐人心的手段就有多兇狠可怖,這世上,若他認第二,絕沒有人敢認第一,就是季君月與他比起來,都是略低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