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錦是花鳳大陸最為出名的酒樓,不僅因為它背後勢力複雜神秘,更因為上雲錦是所有大陸的酒樓中最捨得花錢,最為奢侈,也是菜品做的最好吃的。
繁錦樓說是酒樓,卻遠遠超出了酒樓的規格,就好似繁華的酒店一般,一進繁錦就是一個偌大的大堂,大堂中央是一個圓形的直徑十米多的舞台,專門用來表演歌舞的,舞台四周用圍欄圍著,圍欄上則環繞著滿滿的花圃,看起來美不勝收。
四周則錯落著一張張大小不一的桌子,椅子則全部用最為柔軟的皮質製成,看起來很是繁華高檔,一眼看去,僅僅只是大堂至少就有三十多桌鋪著金色桌布的桌子。
整個大堂同樣成圓形環繞,上方是露天的三層樓,通往上層的樓梯扶搖而上,一眼看上去鋪滿了華毯很是大氣。
二層樓和三層樓並非是包房,桌椅全都是放置在樓道上,只是用一種特殊的布料圍出一個個隔間,可以讓裡面的人看見外面的人,而外面的人卻在帘子遮掩的情況下無法看到裡面分毫。
每個隔間少說也有二十平方米大小,就在寬闊的琉璃玉石樓道上,足以看清下方大堂的一切景象,這樣也是為了方便二樓和三樓的貴客欣賞下方的表揚。
繁錦樓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不僅要提前預定,而且僅僅只是入場費就要二十枚晶核。
不過倒也不是不可以例外,繁錦里的大堂左右側牆面上都布置了很多未解之題,若是有人能夠解出其中一道,就可以免了入場費並且上二樓用餐,甚至就連所用餐點費用都減半收取。
這些未解之題有棋局,有對聯,有陣法,更有算術,其難解之題項目繁雜多不勝數,卻在這繁錦樓中放置了多年鮮少有人能解開,久而久之,這些題目也變成了擺設。
然而就在今日傍晚,正當繁錦樓迎來一個個無比富態尊貴的客人時,兩個氣質尊貴優雅男女出現在了門口,頓時讓這富麗堂皇的繁錦樓光芒四射。
在門口迎客的掌柜和十多名迎賓女子在見到兩人身影的時候頓時怔愣了,眼底的驚艷瞬間滿溢,他們只覺眼前繁花盛開如痴如夢。
就連經過的一些客人,都不自覺的被兩人身上逼人的貴氣和驚人的容貌所吸引的停駐了腳步。
整個門庭一片靜默,周圍的熱鬧似乎與地方空間絕緣,一時竟讓人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夢幻感。
直到那女子一雙鳳眸妖華斂漣的掃視而來,清越又帶著幾分撓人心弦的性感嗓音自紅唇溢出,才有如一陣迷離清風拂過,吹散了眾人心頭的醉意。
「二樓找個位置,兩個人。」
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語,終於將眾人游離飄忽的心緒猛然拉了回來。
掌柜雖然看這一男一女極其面生,卻也能從兩人身上與生俱來的尊貴優雅氣度看出他們來歷不凡,尤其不論是那少年還是少女,都長了一張驚艷天下令天地失色的容顏,一眼就讓人忍不住自行慚愧,這樣的人豈是普通人。
所以幾乎沒有猶豫,也沒有按照正常規矩提醒面生的客人這裡的消費規矩,直接就對著兩人點頭一笑,親自引領道。
「二位貴客這邊請。」
周圍的迎賓女子們見掌柜的親自引路,眼底紛紛騰起一抹驚疑,要知道這兩個人面生的很,她們可以肯定絕對沒有見過,可掌柜這樣不自覺的伏低做小,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旁人看來或許以為他認識這兩人才親自引領,可實則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這一男一女,完全是被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度影響的下意識就想臣服聽從命令,這樣的影響力實在駭人有令人不可思議……
因此一路走入大堂,在周圍一桌桌客人紛紛聽了聲音驚艷的看著季君月和秦瀾雪兩人久久愣神的時候,張雲滿腦子都是混亂的,可混亂過後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套出這兩個尊貴逼人的男女是何來歷。
「看著兩位客人面生,應該不是我花都的人吧?」
張雲雖然詢問來歷,可話語卻極其恭敬客氣,面上也笑容可掬,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有禮恭敬,印象頗好,並不卑躬屈膝的讓人生厭。
秦瀾雪牽著季君月絲毫不理會周圍一眾炙熱的目光,旁若無人的與季君月十指相扣,眼底望著季君月的痴纏溫柔也沒有絲毫的收斂,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多痴戀眼前的女子。
季君月則看向張雲似笑非笑道:「是啊,只是途經此地而已,不知掌柜的可有什麼可介紹的?」
張雲神色一頓,對上季君月妖華斂漣的眼眸,頓時心口一跳,莫名生出一道寒氣,只覺眼前這似笑非笑的女子太過邪性了些。
縱使心中百轉千回,張雲面上卻不顯,還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輕笑出聲。
「原來如此,那二位可來對了地方,先不說繁錦樓的東西天下一絕,就說這花都也有不少好多好玩的地方,西面的月牙湖,南面的獵風場就是出了名的玩樂之地。」
季君月聽了淡笑不語,轉眸看向四周不知何時已經靜默一片的大堂,邪笑一聲:「看這裡富麗堂皇,繁花似錦,所招待的客人也氣度非凡,想必花都的有錢人也不少啊。」
意味不明的笑語聽得張雲探究的看了季君月一眼,一時間竟然無法從她那張絕灩乖邪的笑臉中窺探出什麼來。
不過還是聰明的接了話:「花都除了離天大道掌權外,還有四大家族,若說離天大道代表了權勢,那麼四大家族就代表了權財。」
此話說出來時張雲才深知自己多話了,心中一驚,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驚疑不定,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子身上的氣勢會如此強大,強大到了可以無影無形的令人潛移默化的地步,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就影響了他的言語,這實在太可怕了……
季君月聽了似乎沒有看到張雲瞬間變了變的臉色,只漫不經心道:「四大家族?哪四個?」
畢竟每個大陸都有很多世家,都是與五穀六荒九殿七道相輔相成的存在,除非是沒有什麼身份背景的普通人,否則不該什麼都不知道才對。
可眼前的男女看著可不像是普通人,這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不可儘管滿心疑慮,張雲也沒有失了分寸,含笑的回答道:「風、離、無、由四家。」
季君月聽了並沒有再多說,和秦瀾雪一起尾隨著張雲走上了台階,大堂里被驚艷的呆愣一片的客人們終於醒過了神,一個個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均是在議論這兩個容貌驚人的女男是什麼來路。
當然,也有不少滿目痴迷,甚至浮現了絲絲魔怔般的貪婪。
不過就在一些人思考著怎麼接近這兩人的時候,樓梯上端已經有人急匆匆的跑了下來。
一抹刺目的光芒從樓梯上一閃而逝,快速至極,等周圍人回過神的時候已經看到一個穿著淡金色華衣美服全身閃亮亮的少女攔住了季君月和秦瀾雪的去路。
「你,」離心兒揚著下巴看著秦瀾雪,滿臉的驕傲蠻橫,生生將那張梨花般柔美的臉破壞了三分,尤其是那雙閃閃發亮透滿貪婪春色的眼眸,更是讓人無端厭惡:「你叫什麼名字?」
嬌脆的聲音透滿了驕縱高傲,好似能得她詢問一句名字是何等無上的光榮一般。
張雲看清楚來人後眼底閃過一抹嫌惡,但更多的則是頭痛,怎麼把這個小祖宗給惹來了,不過想想身後少年令天地都為之失色的容貌,倒也不足為奇了。
季君月見眼前少女那貪婪春色的模樣,眼底泛起一層冷光,唇角的笑意卻越發肆意乖邪了。
秦瀾雪卻仿若未聞一般,眸光始終專注的凝望著季君月,不過那誘惑的暗紫唇瓣卻微微牽起吐出兩個字。
「帶路。」
這沒頭沒腦的話語,頓時讓離心兒越發著迷了,那雙迷離春色的眼眸就好似喝醉了一般。
張雲卻沒有時間理會離心兒如痴如醉的花痴模樣,只是看著秦瀾雪微微一愣,雖然這少年沒有看他,可直覺告訴他,這句話是對他所說。
而且儘管只是兩個字,可張雲一愣之後還是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飛快的看了犯花痴的離心兒一眼,斂去眼底的鄙夷和笑意,恭敬的抬手道。
「兩位貴客這邊請。」
說著就與離心兒擦身而過帶著季君月和秦瀾雪繼續前行,離心兒睜著迷濛痴迷的雙眸就這樣痴愣愣的看著季君月和秦瀾雪走過都沒有醒過神來。
雖然不過片刻的停頓,可離心兒的出現包括她攔路詢問秦瀾雪名字的舉動還是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因為大家的視線本就落在秦瀾雪和季君月這兩個璧人身上,自然全都看到了離心兒攔路的舉動,也都認出了這少女是誰。
不僅是大堂的人,就是二樓和三樓的客人也都透過紗簾間注意力放在了幾人身上。
大堂里不少人眼中升起了看戲的興味,以及對離心兒的鄙夷,當然,還有一些心存惡念的人幸災樂禍的看著秦瀾雪,被離心兒這個小色魔看上,這小子恐怕是要倒霉了。
三樓右手邊第三間坐席中,幾個男女圍桌而坐,看著離心兒呆愣愣的模樣,其中一個藍袍少年搖頭失笑道。
「心兒這丫頭又在犯痴了,不過這一次倒是有眼光,那小子看著確實美得不似真人。」
對面扇著扇子一派風流的白衣少年嗤笑的看了離宇一眼:「你跟他看著也差不多大,還小子。」
離宇沒好氣的瞪了無閒玉一眼:「就你多嘴。」
旁邊的離耀看了離宇一眼淡聲道:「好了,去把心兒帶上來吧,免得惹是生非。」
離珣渾然不在意的看著下方醒過神來朝著那對男女衝上去的離心兒道:「現在帶走心兒是來不及了,隨她吧,反正我看那兩個人雖然氣質不凡卻不是花都人,因為不足為慮。」
「就是。」離宇笑呵呵的點頭附議,雖然心兒是胡作非為了一些,可她畢竟是離家的女兒,就算惹是生非也沒關係。
離耀眉頭微蹙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弟和三弟,眼神頗為不贊同,可是見離心兒已經再次擋住了那對男女的去路,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何況他雖然不贊同家裡人如此沖著心兒,但對那兩個氣度非凡的男女卻也多了幾分好奇,罷了,就且讓心兒去試探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