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五方勢力的掌權者趕到的時候,這片漆黑蔥鬱的密林已經沒有絲毫人影。
望著濃濃黑夜中寂靜無比的密林,碧顏天微微蹙眉,剛才他明明感覺到了一股極為濃郁壓迫的氣息和強盛的靈氣……
想到這,那雙如冰雪般美麗剔透的眼睛將入目的一片樹林細細打量了一遍,在觸及地面枯草腐葉上的焦黑殘缺時,眸光一頓,抬步上前,銀白的長髮在夜空中劃出一抹絕美的弧度。
「好渾厚的靈氣……」
碧顏天蹲下身看著那片焦黑殘缺,哪怕已經歸於平靜竟然仍舊帶著濃厚可怕的氣息……
「看樣子剛走不久。」月音回平靜的說,如煙雨般氤氳淡遠的眸子眺望遠方沉寂的夜空,寧靜一片,沒有絲毫情緒,立於這方黑夜,墨發飄飛,氣質空靈清華,仿若隨時都會羽化而去的謫仙。
四處查探返回的殤誘眼神血腥陰邪,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冷鷙道:「我們派出來的弟子聯繫不上了。」
旁邊雲僑司等人見殤誘目光陰霾的看著滿地的殘缺焦黑的枯草腐葉,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就連林裘望也蹙著眉頭臉色沉鬱的說。
「我們的人也聯繫不上了……」
雲僑司聽言,眼底划過一抹幸災樂禍,面上卻似擔憂的說道。
「不會是你們兩方的人得罪了上面來的尊上吧?若真是這樣,萬一遇到不講理或者脾氣不好的跑上門來找你們的麻煩可就不好了,我說你們兩還是趕快回去做好準備才好。」
殤誘和林裘望聽言,頓時齊刷刷看向雲僑司,那眼神似乎恨不能吃了他。
雲僑司見此,一副頗為受傷的模樣:「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也是為了你們好啊……」
「雲僑司!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幸災樂禍!」殤誘陰冷一笑,那笑容沾滿了邪暗的血腥氣,讓雲僑司下意識的警惕起來。
五個人中要說最陰險邪惡的那可就屬殤誘了,他還是小心為妙,免得著了這廝的道!
林裘望也沒了平時的和藹可親,冷冷的看著雲僑司:「我們自己的事就不勞煩雲嶺主操心了,你還是操心操心那個叫君月的小子吧!」
說到這裡,別說是雲僑司臉色不好看,就連殤誘和林裘望自己都臉色不好看了。
這還是五方勢力盤踞九幽大陸數千年來第一次出現這樣心有而力不足的情況,不過是找個人,竟然找了半年之久都沒有找到。
甚至連那個從上古天盡跑來的小少年都跟著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簡直就是打他們這些修行者的臉!
而且最要緊的是上古天盡的人已經下達了期限,限他們年底之前必須把人找出來,問題是他們現在別說找人,連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沒有……
來者一共六個人,五男一女,其中一個男人還去抓了一隻火王帝蠍,似乎問了一些什麼……
兩人問出那隻被抓的火王帝蠍是誰後,就直接去了斯德亞的居所。
一處懸崖峭壁上,碧顏天和月音回同時出現,看到對方時並沒有絲毫的意外,似乎本該如此似得,畢竟對方是自己視為對手又極為欣賞的人,若是跟不上自己的步調又怎配成為對手。
「你請。」碧顏天威嚴高貴的昂首,全身透著一股子仿似與生俱來的冰寒無情之氣。
月音回平靜的回了一句:「客氣。」
隨即輕巧的一跺腳,一股渾厚的玄力四散,讓腳下的懸崖峭壁猛然震了震,靜淡的猶如一縷煙霧的聲音飄飄然溢出。
「出來。」
那聲音輕飄飄的如煙似霧,實則卻極具穿透里的響徹整個懸崖峭壁,猶如雷聲灌耳,震的巢穴里正隨著山崖的顫動而四處打滾的斯德亞一陣耳鳴,忍不住猛翻白眼。
它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剛送走了幾個強大無比的尊上,現在又迎來了兩個小尊上,它都已經縮頭縮腦的躲在窩裡了,這些人類怎麼就是上趕著來揉虐它呢?!……
縱使心中滿是哀嚎,斯德亞卻不敢耽誤,在穩住身形後就一溜煙的跑了出來,伏低做小的趴在了碧顏天和月音回兩人面前。
「兩……兩位尊上找小獸有何貴幹?」
絕逼不是它認慫,沒辦法,拳頭大的是老大,它還不想死呢,什麼獸的尊嚴,可以暫時忽略……
月音回如煙雨般氤氳淡遠的眸子落在斯德亞的身上,雖不至於像之前那幾位給它的威壓可怕,卻也讓斯德亞的胸口感覺到了一陣悶痛,緊接著就聽月音回問。
「那幾位尊上找你問了什麼?」
斯德亞一聽,碩大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了一下,想到那幾位尊上也沒讓它保守什麼秘密,而且這樣應該也不算秘密,於是就將夏君凰等人找他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幾位尊上問了小獸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季君月的人,後來小獸說了半年前將小獸打傷的君月時,看他們的樣子要找的應當就是同一個人,之後就問了一下小獸這裡的地域分布等情況……」
「季君月?」一直在旁邊聽著沒出聲的碧顏天緩緩呢喃,若有所思道:「看來他真是那方地域的人了,否則幾位尊上也不會比我們還清楚他的名字。」
月音回眼底划過一抹思慮:「可是我們五方勢力沒有一方收到上面來人的消息,而且根據眾靈獸的描述,那幾位尊上的穿著打扮並不像那方地域的人。」
碧顏天也想到了這些解釋不通的疑點,最後說:「我們儘快跟那邊聯繫,上古天盡地域廣闊無邊,說不定是出現了別的我們不知道的神秘勢力。」
月音回點點頭,有了決定後,兩人就這麼無視了斯德亞的存在,身影一閃就化為天邊一縷光彩……
再次有驚無險逃過一劫的斯德亞恨恨的看著懸崖下的洞穴:「本獸要搬家!搬家!」
一定是這地風水不好!一定是的!
……
遠在楚國鎮國公府的蘇木君,突然從熟睡中睜開了眼睛,那幽亮的光澤在一片漆黑中灼人清亮,似有一抹驚動翻湧而起又瞬間潮落。
「怎麼?」醉人的迷音帶著一抹迷濛的自蘇木君耳邊傳來。
秦瀾雪在蘇木君睜眼的剎那就敏感的醒了過來,側頭看著她睜開的似是覆著一層朦朧又極為幽亮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者應該說是在感應著什麼……
所以蘇木君沒有第一時間回話,秦瀾雪也就沒有再出聲,只是靜默的看著她,澄澈的明湖中捲起一點妖異的幽藍,散發著朦朧晦暗的光芒。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好似有什麼討厭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阿雪,或許我父母和教父就要找來了……」
一聽這話,一看蘇木君眼底閃爍的興奮與喜悅,秦瀾雪眼眸深處潛藏的幽藍頓時不安份的跳動起來,散發著陣陣陰暗魔魅的氣息。
原來他剛才的預感是真的,真的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父母親戚什麼的真討厭啊~……
若是阿君的父母真的找來了,若是他們影響到阿君對自己的關注,他能滅了他們嗎?他可沒忘記阿君說過她有四個父親……
不,應該是五個,阿君說過教父也算父親的。
不過……
似乎……
有點……
困難。
先不說他們是阿君真正的親人,可不是像蘇木燁、蘇木旭這些半路拾回家的東西,阿君肯定不會讓自己傷害他們。
就算阿君不阻止……
阿君說過她的父母很厲害,實力全都是王階……
他現在也不過半隻腳踏入巔峰虛神,連神階都未入,打不過……
那就智取好了,實力不及,他用智商碾壓。
這些思緒看似緩慢實則是快速的從秦瀾雪腦子裡略過,所以並沒有耽誤太長時間,不過片刻的功夫秦瀾雪就收起了心思,出聲問道。
「他們在哪?」
蘇木君搖了搖頭,有些可惜的說:「我感應不到,只是剛才突然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源力波動,在這個世界除了我,別人是不可能擁有能源之力,所以我猜測應該是教父來了這個世界,若是教父來了,那就說明我的父母也來了,我現在的源力太弱無法具體感應,只能等著教父他們找來。」
能源之力並非像靈力那般可以讓世人修煉凝聚的,這是屬於宇宙空間中的力量,凡胎肉身根本無法承載這股力量,所以這力量只存在宇宙空間的外星球。
她自己也是運氣,雖然生來不能修煉凝聚靈氣,卻是能源之力最佳的承載體,算是最為特殊的體質。
至於現在這副身軀,也是受她的精神力控制,加上靈魂早已被源力淬鍊的強悍無比,又自帶源力氣息,這才讓這身軀勉強能夠承載源力,只是程度也只能是如今這般,再繼續就只有爆體而亡的結果。
秦瀾雪聽蘇木君這麼說,知道早晚都是要碰面的,不是現在也是將來,所以很是大度的說。
「阿君睡覺,明天讓人去四處打聽打聽。」
蘇木君『嗯』了一聲,就順著秦瀾雪的擁抱滾入了他的懷中,安心的閉上了眼睛,唇角卻不自覺的帶著一抹笑意。
秦瀾雪見此,將懷裡的人摟緊,暗紫的唇也跟著愉悅的牽起,唯獨那片澄澈的明湖深處幽藍肆意橫生,妖冶陰暗。
第二天一早,蘇木君和秦瀾雪起床後,蘇木君第一時間就讓鳳夜通著異兵團的人下山去四處留意各國各地的動靜,一旦有新奇或者奇怪的人事物發生立即與她聯繫。
也因此,蘇木君給異兵團所有的人都人手發了一枚通訊石,蘇木君在裡面存放了三個月的源力,也就是說眾人手裡的通訊石可以使用三個月。
若是她的父母真的來了,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她查探到他們的蹤跡。
畢竟那樣一群風華絕代的人,什麼都不用做只需往人群中一站,就足夠引起暴動,何況以她父母和教父的脾性,不鬧出大動靜還真是奇蹟……
夏君凰和季幽月等人離開天嶺大森林後,就去了附近的小鎮,幾人來到小鎮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人靜,況且他們也沒打算真的住小鎮的客棧,只是來這看看,確定這裡能夠問到一些有用的訊息後,就全部回到了虛空界的竹屋中。
虛空界是夏君凰當年重生時得到的至寶,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小世界,這個小世界裡有一谷,一閣,四城。
一谷一閣地處仙華山,仙華山橫貫整個虛空界地域,接連四城,山脈連綿數千萬里,廣闊無邊。
仙華山下面是四座城,分別為花容城、雪月城、天西城、流域城。
這四座城平均大小都有外界九國之首的秦國等三個國那麼大,哪怕是最小的流域城也都堪比晉國這些國家的大小。
最大的是雪月城,雪月城也是四座城最為出名的,整個城冰天雪地,美的不可思議,城裡所有的建築物器全都是冰雪熔接而成,猶如一個美麗的夢境。
不過,這座城只有修為達到金丹期的人才能入住,也才能抵抗裡面凡人不能抵抗的寒冷。
目前已經住進了近千人,大多數都是當初跟著夏君凰一起經歷過末世的人。
花容城和天西城則是普通人和修真者聚集的地方,這兩座城是根據一個修真世界裡的皇城幻化創造的。
夏君凰後期並沒有改造它們的建築容貌,只是假如了現代化的一些生活所需的設施,如今這兩個城也住進了六千多人,全都是在君都表現突出並且忠心耿耿的人。
至於流域城,原本是用來專門流放犯了眾怒、不可饒恕的十大惡極的囚犯,是一座荒蕪、生存艱難的流放城。
後來新紀元,君曆紀元成立後,她就將原先建造在天西城城西盡頭的兵工廠遷移到了流域城,讓整個流域城成為了一個先進的熱武器生產城。
讓全世界都趨之若鶩的武器,全都是從這裡生產出去的。
至於一閣一谷,則是坐落在仙華山山脈最頂端的修真閣,和坐落在仙華山以西的回生谷。
回生谷則是夏君凰一家居住的地方,也是季君月從小到大生活的家。
回生谷的入口是一個偌大的水簾洞,穿過水簾洞,則是一片廣闊無邊的綠蔭,層巒疊嶂的山脈中一片連綿蔥鬱的木林,灌木叢生,野花飄香,翠綠與彩色的交錯,入目全是可以入藥的草藥,充滿了生機與繁榮,堪比人間仙境。
回生谷其實算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藥谷,面積足足有三百多萬平方米,遍地連綿全是草藥植物,物種稀有繁多,讓人數不勝收。
山谷深處隱秘著一座竹樓,這竹樓就是季君月從小居住的地方。
竹樓精緻而華貴,足足占了好幾畝地,顯得別致氣派的同時又美好的讓人流連忘返,夏君凰和季幽月等人出現時,竹樓里還燈火通明,顯然是裡面的人還在等待著他們這一趟外出的結果。
夏君凰的父母和季幽月的爺爺都在等待著結果。
「怎麼樣怎麼樣?找到小君月了沒?」季老爺子眸光閃亮閃亮的盯著幾人。
季幽月慢悠悠道:「就快了。」
季老爺子聽言頓時吹鬍子瞪眼:「什麼叫快了!你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我老頭子的焦灼啊?!」
「不知道。」季幽月似笑非笑的睨著季老爺子,很是欠扁的來了一句。
頓時就把季老爺子氣的炸毛,好在有夏君凰的父母開導,加上夏君凰的保證後,三位老人家這才乖乖的去睡覺了。
張裕林西夜等人都在虛空界中,所以也紛紛打電話來詢問消息,最後季幽月實在被吵得煩了,乾脆把手機給直接關了,而後看向夏君凰道。
「明天我們現在鎮上問問這個世界的情況,若是實在打探不出什麼,就讓我們自己的人出去找吧。」
對於季幽月的建議,習閻瑾、許子傾和麟三人是同意的,夏君凰也點了點頭:「那就先這樣吧。」
至於其他麟皇、許傾凰和習夏三個孩子則被勒令待在君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當時幾個孩子那怨氣簡直傾瀉千里,影響了君都的天氣……
而生活在虛空界的人則被夏君凰下了桎梏,暫時斷絕了自由出入虛空界的權利,以防止最後不小心把人遺留在了這個世界中。
旁邊的四人一聽到此頓時來了精神,一個個看著對方神情叵測危險,正準備大幹一場,以實力決勝負,結果夏君凰幽幽一笑,看著幾人輕飄飄道了一句。
「今晚我去修真閣修煉。」
得,一句話讓四人徹底停止了即將展開的內戰,紛紛看向夏君凰,那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空氣中閨中怨婦的氣息讓一直坐在椅子上未出聲的契洛修羅,泛著紫光的眼眸捲起一抹鄙夷,嫌棄道:「德行!」
然後站起身霸氣的一撩身後暗紅的戰服披風,走了。
季幽月眯起妖華陰邪的鳳目,邪冷的說:「似乎找到打發時間的樂趣了~」
「大家都該舒舒筋骨了。」麟勾唇一笑,道不盡的風華絕代。
許子傾看著契洛修羅偉岸霸氣的背影,蔚藍的眼眸薄涼冰寒,似有無數小冰刃在飛花亂舞,吐出如機械般冰冷的聲音:「我挺喜歡拆機器的。」
「四對一,穩贏的戰役。」
習閻瑾如刀般平直的唇一張一合,冷漠肅殺,高大的身軀已經先一步閃身離開,氣勢厚重殺伐,季幽月、許子傾和麟三人緊跟其後。
夏君凰唇角微勾,黑亮冷冽的眼眸浮現一抹溫情,抬步去了修真閣。
今夜的虛空界註定要地動山搖,不過這驚天動地的場面對於虛空界裡生活的一眾人來說,已經不算什麼新鮮事了……
也是來到這鎮上,夏君凰幾人才看到滿大街的告示上提著的通緝令,詢問了旁邊的百姓這才知道君月已經成為了全世界通緝的對象。
也算是大致明白了這個世界的分布,九幽大陸一分為九,屬他們現在所在的楚國還有秦國和燕國三個國家最為強盛。
這片大陸除了五方神秘勢力外其餘全都是普通人,可是天嶺大森林裡的靈獸和薄弱的靈氣卻讓夏君凰幾人知道,這個世界並非現在看到的這般簡單,定然在某個區域存在著未知的修真者……
「美……美人,你們若是想知道這裡的事情找本少爺啊,本少爺知道的可比這些凡人多多了……」
一道顫慄激動的聲音自夏君凰等人身側的街道上響起,幾人轉頭看去,就見一群身著同一款式的墨藍長衫的年輕人簇擁著三個穿著鮮艷的男女。
說話的人就是其中一個身著白袍長相粉白又傲氣的少年,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身材瘦長卻並不羸弱,從那穩紮的腳步可以看出是個常年練功的練家子。
一雙清高傲氣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夏君凰那張絕色精緻的臉,充滿了驚喜與怔愣,似乎沒想過竟然在這偏遠的地方能夠遇到這樣姿容絕世的女子。
這可是比傳聞中的天下第一美人季羽璃還多了幾分吸引人的韻味……
季幽月幾人見此,眼底頓時碎滿了冰渣,習閻瑾正要動手結果了這不知死活的人,就被夏君凰伸手握住了手。
習閻瑾順勢將夏君凰的手握在寬厚的掌心中,看得旁邊的許子傾、季幽月和麟三人眸光猶如小刀子般咻咻的射向習閻瑾的手。
夏君凰眸光幽冷淡漠的睨著眼前不懷好意的少年,冷笑道:「既然那麼喜歡看,剝奪了這份權利可比直接死了好。」
語落,素白的指尖銀光閃現,眾人根本還沒捕捉到什麼,就聽一道殺豬般悽厲的慘叫劃破天際,等所有人尋聲看去時,那少年已經捂著眼睛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打滾,鮮紅刺目的血液從他的指縫中流出,沾的滿手都是。
季幽月殷紅的唇斜起一抹陰邪的笑:「若要懲罰,其實解剖最適合~」
許子傾空無薄涼的蔚藍眼眸淡淡收回,如機械般冰冷無情的聲音響起:「確實好久沒看阿月的藝術了。」
「雖然有些血腥,不過偶爾看看也不錯。」
顯然敢打君凰主意的人於習閻瑾來說那絕對是罪大惡極,滿清十大酷刑都不夠用!
「我負責當觀眾好了。」麟風華絕代的勾唇一笑,睿智淡麗的眼眸透著一抹涼意。
契洛修羅抱著手站在一旁,頂著一張讓人想要尖叫暈倒的妖美的容顏遐意的看著,他發現自從與夏君凰幾人不打不相識後,他的生活似乎比以前有樂趣多了~
「大膽!你們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旁邊原本被許子傾等人的美色迷住的凌雪,回過神來後頓時嬌氣的大喝。
身後的弟子也紛紛回神,全都怒目而視:「我們可是俠天峰的弟子,你們剛才傷的可是我們俠天峰掌門的兒子!是五方神秘勢力之一的伏龍流雲嶺少主的小舅子!」
「背景聽上去挺多的,可惜沒什麼威懾力啊~」季幽月眸光半眯,嘴角輕揚,說不出的陰邪肆意,似慵懶的精魅,極致危險。
夏君凰深幽的眼眸流轉,看向一雙眼睛幾乎黏在許子傾身上的凌雪,淡漠清冷的臉沒有絲毫的變化,不過那雙漆黑的眸子卻帶著仿似看待死人一般的漠然,冷淡道。
「其實我該廢的不是他的眼。」
凌雪頓時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壓抑沉重,似有一團無形的可怕的黑色氣息在凝聚,一種名為死亡的黑暗氣息。
凌雪猛然抬眸看向氣息來源,突兀的對上一張清冷淡漠卻絕色精緻的臉,撞入一雙平靜無波,好似一潭深幽沉寂的湖水的眼眸。
那裡面猶如看待死人般的漠然讓她心口一跳,頓時生出一股子寒涼駭然的恐慌,緊接著就見這讓她嫉妒不已的女子粉嫩的唇瓣一張一合吐出兩個字。
「鬼貓。」
嘶!
離之最近的俠天峰一眾弟子也想退,可是周圍空氣凝結,他們的身體仿似被一道無形的重力包裹壓制,不但不能動彈,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極為艱難。
只見一米外立著一隻半人高的大型黑色獵豹,黑亮的毛髮,身軀矯健碩壯,猶如王者傲然挺立,看得人驚懼不已。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隻可怕的野獸,竟然歡騰的圍著那名絕美女子繞了兩圈,甚至還像狗見了主人一樣搖著尾巴。
不僅如此,眾人竟然還聽到了……聽到了一隻豹子,一隻野獸就這麼堂而皇之、神詭不已的開口說出了人話!……
「主人!主人!你們終於放倫家出來了!啊嗚……」
一聲興奮的嘶吼頓時聽得眾人狠狠一抖,後背寒涼一片。
恐懼蔓延的同時,所有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一隻獵豹居然會說話!
而且說得還是人話!
若是鬼貓知道眾人的想法,一定會再次嘶吼道:「廢話!勞資說得不是人話,還能是外星語?!」
俠天峰的一眾弟子是從半年前去過仙祭天之谷的師兄十元口裡聽說過天嶺大森林裡的事情的,聽說天嶺大森林裡有會說話的野獸,那些野獸都被統一稱為玄獸……
可是,俠天峰的一眾弟子雖然對於眼前這隻野獸會說並不算太震驚不能接受,但卻沒有如此好的心理素質,讓他們在近距離面對一隻跳起來比人還高兩倍的野獸時,不驚悚恐懼。
一時間,在場的十二名弟子中竟然有至少三個嚇得尿了褲子……
鬼貓一聽,扭轉獸頭,將一旁顫顫慄栗的俠天峰掃視了一圈,很是聰明的將視線放在了人群中唯一的一個綠衣少女身上。
凌雪在那雙陰邪殘冷的獸瞳掃來時,頓時四肢發涼遍體生寒,無邊的恐懼感猛然襲來將她徹底吞沒在一片惶恐悚然中……
鬼貓的獸瞳在觸及眼前鮮嫩美味的早餐時,眸光一亮,閃爍起血腥的興奮,連忙扭頭獻媚的圍著夏君凰轉了兩圈。
「主人你對倫家真好,果真跟著主人就是有肉吃~」
其實鬼貓更想去蹭一蹭夏君凰的腳的,只可惜它的老主人季幽月還有旁邊幾個可怕的男人占有欲太強,為了它的安全,這雷區絕對不能觸碰!
季幽月一聽這話,陰邪妖華的鳳眸似笑非笑的掃在鬼貓身上,眾人在此時竟然清楚的看到那碩大的獸身狠狠的一僵,甚至還抖了抖,那般明顯晃眼。
鬼貓感覺到脊背涼颼颼的,那道熟悉的陰邪妖惑目光差點讓它炸毛,連忙轉身一個跳躍,跳出了原主人危險的視線,朝著凌雪撲去。
凌雪頓時掉頭就跑,這才發現原本不能動彈的身軀竟然可以動了,這下跑的更快了。
然而凌雪跑的快,身後的鬼貓更快,那黑亮的身軀不過兩個跳躍就將她整個的撲倒,鬼貓似乎有意玩弄到嘴的食物,惡趣味揮舞著那肥厚的獸爪,原本收在肉里的爪子瞬間裸露了出來,漆黑鋥亮,尖銳細長,足足比人的手指還要長上幾分,落下的時候,瞬間血花飛濺,慘叫聲聲。
不過片刻,凌雪整個人就被鬼貓的獸爪抓的鮮血淋漓滿身傷痕,那一道道的傷痕深可見骨,疼的凌雪瞬間出氣多進氣少。
周圍的百姓瞬間尖叫的四散逃離,不過轉眼,原本還人滿為患的街道就變得寬敞清淨。
不過還是有那麼少部分武林人士膽子大的,躲在街邊的攤位旁或者是躲在兩旁酒樓的窗子邊繼續看熱鬧。
原本在地上打滾哀嚎的靜烽,在被一滴熱血飛濺在臉上的時候也不叫了,耳邊野獸的嘶吼猙獰可怖,凌雪的慘叫悽厲痛苦,嚇得他連忙閉起嘴捂著眼睛遠離發聲地,在身子觸碰到一處類似攤位的地方時,害怕的躲藏著。
俠天峰的弟子也在可以動彈的時候頭也不回的逃跑了,誰還管什麼掌門的兒子,長老的女兒,他們可不要被豹子吃掉!……
緊接著看到那碩大的豹子就那麼先吃手再吃腳最後吃身子的血腥,紛紛胃液翻湧的嘔吐起來。
然而那六個遺世獨立絕美風華的人竟然立於滿地血腥中無所動容,那風華優雅、貴氣惑人的氣息與在場的血腥形成了一陣極致反差的殘虐美感,美得令人驚心動魄……
季幽月、許子傾、習閻瑾和麟四人根本就不關注旁邊的事物,在夏君凰叫出鬼貓的時候就一個個勾起唇角看向了她,眼神繾卷著蝕骨的溫柔情深和溫馨柔情的笑意。
尤其是許子傾,那雙素來薄涼空無的蔚藍眼眸清晰的倒映進夏君凰的身影,柔情蜜意。
五人左手無名指上帶著的婚戒,黑色的暗紋,精緻神秘,兩朵相互纏繞的彼岸花,花尾盤旋勾勒出一個好看的類似字母的形狀,這五枚戒指中隱隱散發出的夢幻銀白光芒在這一刻淺淺繚繞交纏,交織出一幅溫馨美好的畫卷,衝散了這方空氣中的血腥戾氣……
契洛修羅似乎對這五人周圍時刻散發出的不容任何人插足的甜蜜溫馨氣氛,已經麻木的沒什麼感覺了,直接抬手,遠方原本已經跑出一百多米遠的黃衣少年就不受控制的在空中騰飛,那細長的脖子瞬間就出現在了契洛修羅修長的手指中。
這詭異可怕的一幕看得暗處看戲的一眾人驚駭畏懼不已。
洛溫葉感覺這卡在脖子上的手指冰涼的猶如沒有溫度的瓷器,頓時全身僵硬,四肢冰冷,眼神驚恐的看著眼前容貌姣好妖美卻有詭異妖鷙的男人。
尤其是男人額頭那枚光潔耀眼的仿似寶石一般剔透的紫色水晶能源石,更是晃得他頭昏目眩。
心中卻一陣驚疑駭然,之前他沒注意,可現在近距離他才發現這好似寶石卻比寶石剔透晶瑩的東西,竟然是整個的鑲入這人飽滿的額頭,只留下表面一層,若是常人如此,早就沒命了……
契洛修羅看著手裡的人類,泛著紫光的眼眸流轉著點點血腥糜灩的色彩,唇角勾起的笑意讓洛溫葉不寒而慄。
「既然跟五方勢力有關,一定知道君月的消息吧,關於她的線索把你們知道的都說說。」
夏君凰幾人本來是要詢問靜烽的,見契洛修羅出手,也就平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了。
洛溫葉看著契洛修羅眼底流轉著邪殘詭異的笑意,毫不懷疑若是自己敢說什麼都不知道,下一刻他絕對會聽到自己的脖子被扭斷的脆響……
不管知不知道,洛溫葉第一反應就是說自己知道,然後才連忙惶恐的運轉早被嚇得一片空白的腦袋。
竭盡腦汁的搜羅著所有自己聽到的關於君月的一切消息,好在他父親是俠天峰的大長老,一些機密他也能夠知道一些,在想到某些相關消息時連忙道。
「這個君月很神秘,五方勢力傾巢而動結合九國之力找了他半年都沒有找到,甚至連他從哪來,什麼身份的不知道,唯一的一個線索就是他曾假扮過半月公子在楚國的皇城出現過,而且似乎還是齊滿樓幕後老闆的朋友。」
「不過後來聽我父親說五方勢力的人去探查過,齊滿樓幕後的老闆根本不認識君月,只是親戚所託這才幫了一點小忙,那個親戚就是楚國的淳瑜郡主,但後來又聽說就連淳瑜郡主也不認識這個君月,是因為迷戀他的美色才幫他的。」
「小的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大俠饒命,小的說的絕對是五方勢力所知道的消息,而且真的就這麼多,就算換了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更多了……」
洛溫葉一口氣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後,就連忙求饒,看得出來這小子還算機靈,懂得抓住重點。
聽了他所說的,夏君凰幾人也不是什麼消息都沒有得到。
至少明白一點,那就是關於君月唯一出現過的地方和接觸過的人,除了天嶺大森林和五方勢力外就是楚國的皇城和淳瑜郡主。
契洛修羅轉眸看向夏君凰:「去看看?」
隨即見夏君凰點頭後,便回眸看向洛溫葉:「知道路嗎?」
洛溫葉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契洛修羅的意思,不過在看到他越來越迷人的邪詭笑容和泛著紫光的眼眸里繚繞起的血腥與殘虐之氣,霎時頭腦一醒,靈光乍現,脫口就道。
「知道!」
契洛修羅滿意的誇了一句:「很好。」
隨後與夏君凰幾人對視了一眼,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世人眼中,連同洛溫葉一同消失不見。
……
瀝陽城。
除了假的姚華裳和蘇世明這件事情外,瀝陽所有的事情都已塵埃落定,原身的仇報了,楚雲月的皇位得到了,下個月十二就要舉行登基大典。
因此,蘇木君在聽到芷香說姚華裳和蘇世明已經匯合併且一路東行,在楚國的最東面與晉國相交的邊境一個名叫西盛小鎮的地方落腳時,就打算去了結這一樁事情了。
於是讓芷熏派人找來蘇木燁和蘇木旭,並沒故意遮掩什麼,看著兩人直接道:「其實姚華裳和蘇世明並沒有死,而且……」
蘇木君的視線掃過震驚的蘇木旭,最後落在同樣震驚卻多了一抹疑惑驚訝的蘇木燁身上:「他們並非真正的姚華裳和蘇世明。」
蘇木君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注意了蘇木燁的神色,發現他的反應很有意思。
震驚,訝異,疑惑,都不是最重要的,反而是那抹似不解似懷疑似凝重的情緒最為激烈。
蘇木燁聽到蘇木君說出這樣的話來,確實不止震驚和不敢置信,更多的是凝重和不解。
若是君兒說的是真的,那麼也就說明他夢裡夢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那些場景故事就不是夢而是曾經發生過的現實,甚至如同書中所說的輪迴,那就是上一世發生的事情……
可若真是如此,夢裡的都是真實的,為什麼君兒與夢裡的君兒除了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之外,什麼都不一樣,不僅性格不一樣,就連所經歷的,所選擇的人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阿姐……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蘇木旭的思緒很混亂,可是經過這一年的相處,他已經習慣相信蘇木君,甚至信奉她的所有。
所以當聽到蘇木君說出這麼一個令人震驚不敢置信的消息時,蘇木旭縱使覺得太過驚訝震動,卻沒有絲毫的懷疑,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蘇木君一年以來面對姚華裳的態度,那一絲絲異樣的氣氛。
阿姐一直都有所懷疑,所以才與母親……不,那人是假的……
所以才與那人不親近,所以阿姐能夠接受他,接受哥哥,卻不接受那個人,是因為那人根本就是假的!
蘇木旭確實猜對了,不過他沒有想到的一點是,蘇木君並非因為他們是真的哥哥和弟弟而接受他們,這根本跟血緣沒關係,何況她與兩人實際上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是因為兩人的真誠,才讓她接受了他們的靠近,將他們當成了自己人。
蘇木君收回眸光看向蘇木旭,從他那雙如星辰般明亮的貓眼中看到了絲絲隱匿的痛楚,那是得知自己的親生父母有可能早已遇害的疼痛。
蘇木君並沒有出聲安慰,畢竟這樣的疼痛是早晚都要經歷的,因為真正的姚華裳和蘇世明十有八九早就出事了,只緩聲說道。
「我給你們服用洗髓丹的那段時間,鳳一他們發現姚華裳總是意外的出現在附近,似乎有意探查什麼,所以才讓人一直注意著她,這才發現她每隔一兩個月就會對外傳遞消息,而那個方向不是邊關,就是指向燕國。」
還一點是蘇木君沒說的,就是因為有原身上一世的記憶,所以一開始聽到鳳夜跟他說姚華裳有意探究的時候,她才沒有將它想成是一個母親對於孩子的關心,而是直接懷疑了她的用心。
「燕國?……」蘇木燁低喃。
自從姚華裳假死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繼續做過相關的夢,所以夢裡的一切就在他從昏迷中醒來,得知了君兒的慘死之後就斷了。
只知道姚華裳和蘇世明並非他真正的父母,至於他們的真實身份和來歷卻沒來得及知道。
蘇木君點點頭,看著陷入沉思一片沉默的蘇木旭和蘇木燁,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他們兩人現在就在最東面與晉國相交的邊境一處西盛小鎮落腳,我打算帶你們一同去一趟,這其中存在什麼陰謀和不為人知的秘密,我們一起去問清楚。」
畢竟這是兩人親生父母的事情,關於他們的死因和對於他們蘇家的陰謀,作為鎮國公府唯一的兩個後人,他們有必要親自弄清楚。
「阿姐,我和哥哥去。」蘇木旭緩慢而堅定的說道。
無論如何,他都要親自去問明白,了解所有的真相!
蘇木燁冷酷黝黑的眸子這才遲緩的蔓延出一抹殺意,蘇木旭已經替他回答了,所以並沒有在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表示同意。
暗害他們的父母,算計他們一家,他可不會容許他們這麼輕鬆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欠下的必須統統還乾淨!
秦瀾雪在蘇木君三人談話的時候一直坐在不遠處的案桌上翻看奏摺,並沒有干涉幾人的談話,直到蘇木君將出發的時間告訴兩人,兩人離開後,才抬起頭看向朝自己走來的蘇木君,緩緩道一句。
「其實可以讓小鬼把他們直接帶來的。」
蘇木君神色柔和的走到秦瀾雪身邊坐下,隨後撩起一本奏摺道:「這個我也想過,只是我看蘇木燁似乎知道西盛小鎮一般,而且他派去的親兵一直在西盛小鎮悄悄的搜尋著什麼,有些事情得去一趟才能弄清楚,反正以我們的速度一晚上就能回來,不礙事。」
她是懷疑蘇木燁似乎知道什麼,可這種知道又很模糊,所以她才想親自帶著他們去一趟,順便看看蘇木燁到底存在著什麼問題。
秦瀾雪聽言,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吸允著身邊熟悉的氣息,勾勒著滿足的笑容垂眸繼續看起了奏摺。
當天傍晚吃完晚飯,蘇木君和秦瀾雪就帶著蘇木燁和蘇木旭悄悄離開了鎮國公府,去了千里之外的西盛小鎮。
也就是在蘇木君和秦瀾雪沒走多久,鎮國公府就迎來了一群奇裝異服卻氣質貴氣逼人又風華絕代的人。
因為夏君凰等人是從楚國的西面趕來,而蘇木君等人又是去的東面,所以這才陰差陽錯的錯過了。
天色剛剛擦黑,街道上一片熱鬧繁華,夏君凰幾人就這麼突兀的憑空出現在鎮國公府大門前,雖然沒人敢在一國公府門前吵鬧,可是來往的人卻不算少。
路過的百姓看到鎮國公府門前突然憑空出現一群絕色風華的人,紛紛愣在了原地直接看呆了。
夏君凰幾人則抬頭打量門頭上高高掛著的牌匾,契洛修羅沖癱軟在地的洛溫葉確認道。
「你說的人就住這裡?」
洛溫葉連忙說:「是的,幾位大俠,淳瑜郡主就住在這裡,求大大俠饒命啊……小的這還沒娶妻……」
然而洛溫葉話還沒說完,契洛修羅手裡紫光大盛,瞬間將手中掐著的人吞噬乾淨,連點灰渣都沒剩下。
不遠處呆愣的路人見此,終於從驚艷怔愣中回神,滿目震駭又惶恐的顫抖著小腿快速離開了這危險的是非之地。
夏君凰幾人似乎早就知道洛溫葉是這樣的下場,連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抬步走到門前,頗為禮貌的敲了敲門……